这能不黑么?
这货竟然又死性不改当着他的面夸别的男人——夸别的倒也罢了,偏偏夸脸,这不是明目张胆地在他头上种草?
凌相若刚说完就忽然头皮一麻,察觉到了易玹如芒在背的目光。
“咳咳。”凌相若连忙硬着头皮补酒,“人才,一看就是人才,肯定得了郭先生真传啊。”
“您过誉了。”郭山人干笑着谦虚一句。
易玹心中冷笑一声,就静静地看她表演,面上半点情绪不漏。俗话说得好,人前教子、人后教妻,等回去了再收拾这个“认错积极、下次还敢”的货。
“你们下午还有场子么?”凌相若问道。
郭山人忙道:“草民与掌柜说一声,让人替班便是。”
“那倒不必,反正也不急于一时,等你忙完了再来县衙找我。”凌相若抬手打断道。
不管郭山人是真的太重视还是出于某些小心思,凌相若都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欠他人情。这点时间她还是等得起的。
“那我们稍后再议,告辞。”易玹直截了当地结束了谈话。
告别郭山人之后,易玹便把凌相若带回县衙去关起门来收拾了。
凌相若意识到危机即将到来,连忙先下手为强,把事先准备好的礼物捧了出来:“玹儿你看,这是我一针一线亲手缝出来送你的。”
易玹一顿,目光挪到那一叠内裤上,目光稍稍柔和了几分。
凌相若再接再厉,又把自己的四条拿出来:“我还给自己也做了四条同款的,以后这就是咱们的情侣裤衩了。”
这一听就很情侣。
易玹承认被取悦到了。
但该罚还是得罚。
“自己趴床上去。”易玹无情道。
凌相若眼前一亮,这种惩罚啊?那没事,多来几次都可以。
然后她就颠颠地跑床上去了,头朝里屁股朝外,还撅起来扭了扭。
易玹冷笑一声,走上前出手迅如疾风点了她的穴道。
凌相若一脸的疑问,玩得这么刺激的吗?可是她都动不了,怎么配合啊?那多没意思!
就在她满脑子废料的时候,裤子被扒了,接着就挨了一顿打。
凌相若:“……”靠!
她急了,脖子却僵着动不了:“你,你又打我!”
“你自己扭转邀请,我还以为你迫不及待呢。”易玹幽幽道。
“呸,我那是邀请你打我吗?”凌相若骂骂咧咧道,“你个狗男人,你再打,信不信我离家出走?”
易玹眯了眯眼:“我早说了少跟牟狸奴那个小流氓来往,你看待得多了就学了这一身臭毛病。还敢离家出走,长能耐了。”
凌相若:“……”你关注点能不能正常点!
就这么犹豫的一会儿工夫,又被“啪啪啪”打了三下。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凌相若转为哭哭啼啼道:“呜呜,你别打了,打坏了心疼的还不是你么?”
“知错了?”易玹问道。
“知了知了。”凌相若忙应道。
易玹会不知道这货什么尿性?但还是解了她的穴道。
凌相若“脱力”似的平趴进床里,脸买进被子闷声道:“给我揉揉。”
易玹三两步上前在她旁边坐下,替她揉揉挨打的地方。他下手不轻,都红了。
“错哪了?”易玹手上动作十分温柔,语气却很严厉。
这仨字他自己都不知道问了多少遍。
细想来,这货真是太能作。
“我这不是无心之言嘛,而且就是客套两句。”凌相若郁闷道。
“哦?”易玹戏谑地哼了一声,“回头我也无心两句,客套两句?”
凌相若:“……”
她嗖得一下就蹿了起来,顺便把裤子提溜起来,气势汹汹地指着易玹道:“你敢!”
易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直到把她看心虚了。
“我真知错了嘛。”凌相若低头道,脚底下不自觉地磨了磨地。
易玹拍拍床沿,示意她坐下。
凌相若一喜,忙蹿回去,忽然脸色一僵:“我怎么坐啊!”
屁股都被打肿了。
易玹无奈把她抱进怀里,让她趴在腿上继续给她揉挨打的地方。
暖洋洋的内力游走在“伤”处,使得凌相若舒服得喟叹一声:“嗯。”
易玹见好就收,不着痕迹的缩回了手。
凌相若疑惑:“怎么不揉了?”
“再揉就‘出事’了。”易玹幽幽道,随后将她翻起来扒了外衣放进床里,“你午休吧,我处理公务去。”
真当他看不出来这货故意装“伤”博取同情心呢?
凌相若滚进被窝,伸出手挥了挥:“去吧去吧,不要为了我耽误公务。我今晚在这住呢,咱们晚上有的是时间。”
易玹都被气乐了,还真是会甩锅。
合着耽误时间全是他的锅了。
“对了。”趁易玹还没出门,凌相若又探出脑袋来,“你让厨房准备一下,晚上设宴招待郭山人。”
易玹:“……”
等他出去把门关上了,凌相若才暗自庆幸道:“幸好我有远见,没把其他的‘礼物’带来,不然我岂不是在劫难逃?”
要知道那里面可是有她专门为易玹准备的绳子和手铐呢。这要是被易玹看见了,那就可不是打一顿屁股能逃过去的了。
脑海中冒出几个让易玹乖乖就范给她捆给她铐的方案,凌相若“嘿嘿”笑出了声,然后就在这胡思乱想中睡了过去。
易玹处理完琐务回来,看到的就是凌相若睡梦中还在偷乐的画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梦里偷到鸡了。
“脸这么红?还出汗?这天也不热啊。”易玹一惊,连忙伸手在她额头摸了摸,随即放心道,“没发烧。”
没发烧怎么会又脸红又出汗?
易玹脸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真是让人说点什么好。
他轻叹一声,在床沿坐下,拿出一方帕子给她擦汗。
凌相若有所察觉,摇了摇头悠悠转醒。看着易玹温柔的表情先懵了一下,然后惊道:“呀!”
易玹吓了一跳,缩回手:“做什么亏心事了?”
“没有的事。”凌相若故作镇定道,“什么时辰了?”
易玹没拆穿她,顺着她的话道:“差不多申时正了。”
都快四点了!
凌相若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我睡这么久了,郭山人到了吗?”
“在前厅等着呢。”易玹一边给她套外衣,一边答道。
凌相若翻身下床:“小安子怎么回事啊,也不来叫我。”
“我让他回去的。”易玹道,“你不觉得你对一个说话艺人也重视过头了么?”
又是宴请又是要易安提前叫醒的。
凌相若一本正经道:“你不懂,我看过他的面相悄悄给他算了一卦,这是个名留青史的人物啊。说话这门艺术史上有他一笔。”
易玹若有所思:“先前还没往心里去,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个事,这郭山人的口音肖似京城啊。就算不是京中人士,也在京中待了不少年。”
凌相若还真没往这里细算,闻言意味深长道:“看来是个有故事的大家啊。也对,没故事也不能青史留名不是?”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出门穿过抄手游廊往前厅而来。
郭山人不仅自己来了,还把徒弟们也都带来了。亲传的、记名的,加起来二十来个。
见到凌相若和易玹过来,忙起身行礼。
“让郭先生久等了。”凌相若抱歉道。
“不敢当不敢当,草民也没来多久。”郭山人忙摆手道,“夫人是我们的大恩人,草民特意带徒弟们都来拜见夫人。”
“不必如此客气。”凌相若抬抬手虚扶一下,唤来易安,“你带他们去偏厅休息吧,我与郭先生有事相商。”
易安领命,随后领着郭山人的徒弟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