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有什么心事，准被发现，想藏都藏不住。
这个女人的第六感，简直太可怕了。
“清清，你别生气嘛。”
陈宝恩一看成清清这个样子，立马软了下来。
成清清要是真生气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来这束花有故事啊，陈宝恩忍不住想到了尹赫南。
她一直对尹赫南和成清清的关系很好奇，从表面上来看，尹赫南似乎很关心成清清，唐一也时时盯着成清清，还因为她和成清清走得太近，怀疑她俩的关系。
按道理，一个对成清清如此好的人，成清清应该不讨厌才是，可她怎么感觉这成清清对尹赫南像是敌人一般。
陈宝恩又走到了窗台前，摆弄着那束花儿，时不时瞥一眼坐在沙发上看资料的成清清。
好一会儿，成清清才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来，面对着陈宝恩。
“宝恩，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陈宝恩转过身，回道：“没，我就是过来走走，看看你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成清清摊开手，将身子微微转了转，笑嘻嘻地对着陈宝恩问道：“怎么样？”
“还凑合，要是再胖点就好了。”
陈宝恩憋着笑，成清清这副臭美的样子还真是欠揍。
趁着她心情好，不如问问尹赫南的事？
陈宝恩在心里这么想着，而实际上也这么做了。
“清清，你和尹氏的总裁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宝恩一说出这话，成清清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可陈宝恩不打算就此放弃，她必须得弄清楚，这样才能帮成清清，不让她一个人承担。
她能看出来尹赫南对成清清来说很重要，可这里面似乎有她不知道的事情，不然成清清看尹赫南的眼里不可能有恨意。
成清清是一个如此温柔的人，不论对谁都是轻言细语，可每次遇到尹赫南，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突然想起来好几次成清清哭都是在见过尹赫南之后。
“清清，你能跟我说说么？”
陈宝恩很是真切地看着成清清，眼神柔和，满脸的关心。
她默默走到成清清的身旁，握住了成清清的手。
成清清这会回过神，呆呆地看了一眼陈宝恩，像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又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陈宝恩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一阵心疼涌了上来。
她拉着成清清坐下，又递给她一杯茶。
成清清面色凝重，从陈宝恩手里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眼神里涌出一股哀愁。
她和尹赫南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有好好想过。
债主与负债人的关系？还是仇人，抑或是爱人？
想到爱人两个字时，成清清嘴角露出一抹嘲笑。
陈宝恩见到成清清这副模样，看起来不太正常，更担心了。
她柔声地叫了一句：“清清？！”
“嗯？”成清清偏过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陈宝恩。
“你在想什么？刚刚笑得很奇怪。”
陈宝恩直接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嗯——在想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
成清清嘴角挤出一丝笑容。
此刻，陈宝恩突然有些后悔问成清清这个问题了。可是话已出口，不好收回。
这次不问，她下次还是会问，咬咬牙，没有阻止。
“我们读书那会儿，我见过尹赫南好几次，我觉得他对你挺好的，跟你的哥哥一样，这五年不见，怎么感觉你们生疏了许多？”
陈宝恩主动挑起了话题，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清清，我觉得他喜欢你。”
陈宝恩忍不住说了出来。
成清清的脸色显得很苍白，不太想面对这个话题。
“喜欢么？”她喃喃自语，眼神迷离，不知道在看哪里。
“你呢？你对他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成清清听到这话，微叹了一口气，低垂着头，回道：“不知道。”
又爱又恨？还是又爱又怕？
她确实不知道自己对尹赫南是什么感觉。
“宝恩，我不想提他，你也不要再问了，好么？”
成清清用央求的眼神望了一眼陈宝恩，陈宝恩伸出手，抱住成清清，在她的背脊上轻拍着，“对不起，清清，我只是想要多了解一些，这样我才能帮你。”
“我能看出来你们两个之间有隔阂，我不想看到你难受。”
陈宝恩一脸抱歉。
她松开手，将头一低，看起来很失落。
成清清看着陈宝恩，抬起手，抚摸着陈宝恩的头发，“嗯，我知道。只是我现在心很乱，我和尹赫南的关系一时说不清楚。”
“我和他……”成清清顿了顿，脸上显得有几分犹豫，“领了结婚证，而且我欠了他一千万。”
陈宝恩听到这话，猛地一抬头，惊讶地看着成清清，“什么？！你们……你们结婚了？”
“这欠他一千万又是怎么回事？”
陈宝恩意识到成清清后面还有一句，眼神里惊讶变成了疑惑。
她以前就听唐一说过成清清和尹赫南是夫妻关系，她还以为是开玩笑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她怎么从没有听成清清提及过。
怪不得成清清急着开书店，在她搬到宿舍住后，房子也没租了，直接住进了尹赫南的公寓。
成清清两条黛眉微微一蹙，脸上写满了纠结。
良久，成清清微仰着头，眼神空洞，吐出一句话：“这是我们成家欠他的。”
陈宝恩忍不住拍了一下成清清的肩膀，“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成家那件事，别人不清楚，她陈宝恩还不了解嘛。
她和成清清认识这么多年，对成雄的人品也是了解的，这明摆着就是被他人陷害了。成家养了尹赫南这么久，不报答就算了，怎么这会儿成了成家欠他的了。
陈宝恩觉得这简直荒唐的不像话，也不知道成清清怎么会答应这样的事情。
“我跟他签了协议，两年内若是能将这一千万还清，他便放过我。”
成清清自嘲地一笑，微张着嘴唇，浑身散发着哀愁。
“真没想到尹赫南是这样的人，真是个白眼狼。”陈宝恩说完，又默默在心里将尹赫南祖宗十八代通通骂个遍，替成清清打抱不平。
这哪是结婚，分明就是卖身。
卖身了还不说，还有这巨额的婚债。
成清清简直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