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权野的脸上,让他喉头一紧,眼中暗流涌动。
他想要这个女人,现在就要。
权野一个翻身又将叶贞压了回去,垂眸便是女人艳若桃李的娇颜,樱桃小嘴一张一合,泛着诱人的润色,邀请他品尝,攫取,占有。
心口的撕痛持续蔓延,权野闷哼一声。
这到底是什么见鬼的毒!
权野皱眉,强忍着渐渐蔓延的痛苦,缓缓地低下头,一点一点靠近她的唇,却听到莹莹破碎之声从她那诱人的唇瓣中透出来,不是娇吟,而是……
“兵法之基,天时地利人和……”
权野笑出声,拍了拍叶贞的脸。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中了顶级媚药,彻底失去意识后,不主动求欢,而下意识背诵兵法的,这个叶蓁,当真有趣的很!
等等,叶蓁?叶贞……
权野眸光一深,脑海中立马闪过一幅令他至今难忘的画面。
那时,他领兵作战,单枪匹马斩了大应一个前锋营,主帅叶贞追了他三天三夜,最后两人都被狼群所困,都受了重伤。
叶贞中了狼毒高烧不退,也是念兵法维持意识,还又刺了他一枪。
那一枪刺的可真狠,正中心口,差点要了他的命。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便发誓要征服这个女人,要看她那杀意滔天的眸子里只倒印出他的影子,要她矫健灵动的身姿只在他身下绽放。
可这个愿望还没有达成,叶贞就死了,为了另一个男人死了。
权野从回忆中抽离,审视怀中的女人,手指在她脸颊旁一寸寸地抚过,并没有人皮面具的痕迹。
而且,她的身体……
权野回想起刚才令人窒息的美丽,犹如圣山之雪,完美的没有一点瑕疵。
没有伤痕,不是叶贞。
听大应皇帝说,这个女人是忠义侯府的嫡女,忠义侯府,第一个背叛叶贞的家族啊。
权野粗粝的手指缓缓地掐着叶贞的脖颈,一点点地用力,眼见她通红的脸渐渐变得雪白,终是放开了手。
就这么死了,太轻松了。
要让人生不如死,才有乐趣。
“来人。”权野将叶贞点了穴道,扔回床上,又穿好自己的衣服。
“大人。”门外侍从应声。
“让医者过来,让人隐藏掉这女人的踪迹,别让大应皇帝起疑。”
“是,大人。”
侍从领命而去,而权野把玩着手中的短刃,目光深沉。
天空刚露出一丝鱼肚白的时候,叶贞睁开了双眼。
“醒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让她迅速摸向袖中短刃,却只能摸到一片空空荡荡。
“那刃太钝,用我的。”
权野一挥手,一把短刃便落到了叶贞手上。
短刃外鞘做工粗糙,也没有丝毫点缀,只在翘尾处,隐隐可见两个殷红的小字。
凌云。
在看到短刃的那一刹那,叶贞平静无波的心瞬间惊涛骇浪,而此刻,看到这两个字,那滔天巨浪便化成了风暴,差点将她脑中理智席卷一空。
这是她送给七弟的短刃……
怎么会落到权野手里!
当初落雁岭一战,叶家全军覆没,其中便有她年仅十二岁的七弟。
当时从战场上带来的尸骨中,七弟的遗体,也是最残缺不全的……
“怎么样,比你那把短刃好吧?”权野意味深长道。
叶贞满嘴血腥味,却是将短刃扔还给了权野。
“我的短刃,还我。”
“熔了,还不了。”权野打量着叶贞脸上的神情,淡淡道。
“本王的东西,送出了就没有退回的道理,你既不喜,这刃便没了存在的必要,来人,熔了。”
叶贞心神一颤,却是强忍着心中绞痛,闭上眼睛,不去看那把短刃。
可她闭上了眼,却止不住回忆。
“六姐,我好喜欢这把短刃,以后见到这刃,我就想起六姐,上战场就不会害怕了!”
“六姐,你快回去找姐夫吧,圣上赐婚耽误不得,此战必胜,我打下落雁岭,送给你做礼物!”
凌云,凌云,对不起。
六姐没在你们身边,六姐没有和你们并肩作战到最后一刻。
悔恨和自责冲击着叶贞的脑子,让她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突然,权野捏住了她低垂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
“不舍得本王把这刃溶了?”
叶贞睁开双眼,那眼中一闪而逝的恨意让权野微愣。
“漠北王,你别忘了,你的命还在我的手中。”
权野微怔,继而朗笑:“你不说,本王差点忘了,你这毒还真是有点意思,竟连本王的医者都毫无办法。”
他放开叶贞,用手把玩着短刃,状似无意道:“不过你不喜这刃也好,这刃克主,它的前一任主子,现在还要死不活的,只是本王不忍利器落尘,这才接手了。”
什么!
叶贞震惊。
前一任主子要死不活? 权野的意思是……凌云还活着?!
纵使叶贞知道她的身份绝对不能泄露,纵使叶贞知道权野有可能是诈她,但她也不能放弃丁点的希望,叶家,有可能还有人活着的希望!
“这刃的前任主人是谁?”
权野扬眉:“怎么,蓁儿感兴趣?”
叶贞忽略权野话中的调笑,淡淡道:“漠北王不说也罢。”
权野笑:“倒不是不说,只是时隔一年,本王有些记不清了。”
“……”叶贞攥紧拳头。
“不过,本王想,如果蓁儿能陪本王参加半月后的春猎,或许本王会想起来。”
叶贞忍着想刺权野一枪的冲动,冷着脸道:“叶蓁以为,漠北王喜欢的是如昭阳郡主般明艳的女子。”
“原是如此,”权野舔了舔唇,笑的张狂:“但昨晚尝了蓁儿的味道,却觉得你这样的女子,更让人回味。”
“……”
叶贞没想到,下了战场的权野会是这样的性子,如今她倒宁愿他是漠北煞神了。
此时天色还未全亮,叶贞便趁着宫人换班之际回了自己的处所,而她处所内权野安排的人也被换了出来。
只是,却没人注意到有一道暗影一闪而逝。
秦漠寒在殿中彻夜未眠,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叶贞留宿漠北使臣处所,整整八个时辰!
啪。
手中的白瓷杯被捏碎,殷红的血液顺着碎片流下,滴在地上,而他却丝毫不在意。
八个时辰,阿贞待在别的男人那儿整整八个时辰!
杯中的烈酒被他一饮而尽,明明是至刚至阳的烈酒,他却喝的浑身冰冷,喝的满嘴苦涩。
等秦漠寒回过神时,他已经进了叶贞的卧房。
她似乎很疲惫,和衣而眠,脸色泛红,睫毛上还有些湿,像极了被男人疼爱之后的模样,而她的脖颈间,有一个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