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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楠的呼吸明显急促,捂着胸口,看着展昭,“怎……怎么会这样?”
  展昭看了看手里的照片,“这就是你在催眠状态下,看到的艾米利亚鬼魂的样子,是不是?”
  蒋楠深吸了几口气,点头,一脸的不可置信,“不可思议,一模一样!真的一模一样!只是那个鬼魂更苍白一点,嘴唇也是紫色的,更死气沉沉,但是长相真是……”
  “慢点说。”公孙拿了个纸袋过来,让蒋楠对着纸袋深呼吸,尽量不要再激动了。
  这时候,其他人也都过来围观这张“艾米利亚”鬼魂的肖像照。
  画面中的女孩儿,十七八岁左右,很年轻,也挺好看的,但是不是那种张扬的美丽,却是也不清秀,双眉是平直的,眉尾还稍稍有些往下挂,显得有些可怜,双眼比较呆滞,长相类似于欧亚混血儿,鼻梁很高,双唇很薄。
  “嗯……”赵祯伸手,捂住了画像面孔的上边部分,“嘴巴像齐乐的。”
  “对哦!”白驰点头。
  “鼻子像佳怡姐。”马欣眼尖。
  “脸型……”白驰歪头。
  “整张脸本来可以很美,但是腮骨稍微大了一些,破坏了整张脸的圆润。”公孙开口,“但是这种审美属于东方人独有,我们的审美,特别是对女人的审美,大多被局限在瓜子脸尖下巴才是美的这一点上,所以女人一旦腮骨大,就会觉得破坏脸的美感。可事实上,如果脱离了自身的审美局限,很多地区都以大腮骨、大下巴为美。”公孙拿着那张画像品评了一下,“双眼很空洞,但是眼睛不难看,两只眼睛稍稍分得开了一些些,显得不是特别聪明,而平直甚至有些倒挂的眉毛是最特别的。”
  “哪里特别?”白驰追问。
  “那个演《钢琴家》的演员叫什么来着?”公孙问。
  “阿德里安布罗迪。”白驰回话,这是他最爱的电影之一,对男主角也印象深刻。
  “那个演员就有两条平直微微倒挂的眉毛。”公孙微微一笑,“双眉倒挂在眉骨高耸的外国男性里面其实很常见,因为人类的眼眶本来就是一个圆形,而这种类似于平直眉毛的人,一旦抬起眼,就会出现忧伤的神情,这种眼神不需要演员过分演绎,就是诠释悲剧带动情绪最好的工具。”
  蒋楠点头,“的确。”
  “嗯……”白驰拿着那张拼图看了半天,“这个人给人感觉一点都不恐怖啊。”
  众人都点头。
  这时候,蒋平帮助展昭打印出来了另一张照片。
  白玉堂顺手接过来,看了一眼,微微皱眉,展示给众人看,“这张就恐怖了。”
  画像呈现在众人眼前,大家都忍不住一皱眉。
  蒋楠又开始呼吸急促,公孙让她深呼吸,边说,“这张脸的确会恐怖的。”
  “明明好像的两个人,为什么这张感觉恐怖了那么多?”白驰翻来覆去看那张照片。
  “因为是完全对称的,是吧?”赵祯问展昭。
  展昭点头,“是两张右边的脸拼成了一张。”
  展昭将两张照片放到蒋楠的眼前,“其实这个艾米利亚是通过你对她的资料的理解、你自身的经历、你的基本审美以及对方给你的某些暗示……等等综合因素拼凑出来的人。而让你产生恐怖感觉的,是一种人类本能的畏惧心理,就好像人有时候会畏惧镜子里的自己,特别是哈哈镜里的自己一样。”
  蒋楠轻轻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展昭将那张恐怖的照片藏在了正常的照片之后,然后拉白玉堂过来,让他面对蒋楠坐着。
  白玉堂坐下了。
  展昭用照片挡住白玉堂的脸,对白玉堂使了个眼色。
  白玉堂双手趴在椅背上,隔着那张照片无法看到蒋楠的表情,不过他明白展昭的用意,心有灵犀模式全启,开口询问,“艾米利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说了些什么话?”
  蒋楠就感觉白玉堂的声音似乎有某种魔力,自己不那么害怕了,眼前的艾米利亚也不恐怖了,就缓缓开口,告诉众人,艾米利亚与她之间这一段相当短的相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
  码头,巨大的游轮上,一个人站在船头,漆黑的海面与黑暗交织在一起。海风吹起发,仰起脸是夜空,黑色的云朵遮挡了星辰。
  缓缓开口,低沉而带些幽怨的声音传出来,顺着海风被吹走……
  “艾米利亚,下一个是谁?”
  ……
  “好,听你的。”
  刺耳的枪声,响彻夜空……海浪随着风暴来袭,渐渐开始变得汹涌,就像一只咆哮着的巨兽,张着黑色的大口,口中的浪涛是无数深沉入海的冤魂,海上的一切,都是它们的饷食,恨意澎湃,逃无可逃。
  48、鬼船凶手14猎物和帮凶...
  蒋楠在展昭的引导下,克服了像是锁住的门一样的恐惧感,将自己这几天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叙述了出来。
  这几天,对于蒋楠来说,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恐怖片。
  自从她接下了艾米利亚这个角色后,生活就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一切都是循序渐进的,首先,她感觉生活中多出了一双眼睛。
  蒋楠是个勇敢到缺乏恐惧感的女人,或者说生活之中经历过的太多磨难,以及遭遇过太多的人和事,导致她对自己很有信心,对周遭的事物也拥有强大的掌控能力。
  可这种渐渐从心底泛上来的恐惧感是难以描述的,蒋楠开始怀疑有人跟踪自己。
  可理智一些想,她并不是青春偶像,会有什么疯狂粉丝?现在年轻一点的小朋友好些都不认识她,而且她为人低调,也没什么钱,应该不至于被什么人盯上。
  蒋楠跟经济公司打了招呼,公司立刻联系了警方。
  警方有派出专业人员陪同她几天时间,确定了并没有任何人跟踪或者想伤害她,警员才离开。同时,大家都觉得蒋楠的精神状态有一些紧张,可能是太累了,劝她多休息。
  经纪公司也觉得艾米利亚的剧本有些诡异,联系到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艾米利亚的诅咒,很多人都劝她不要演这部戏。
  可此时,蒋楠对艾米利亚这个角色却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个好的角色对于演员来说是有致命诱惑力的,于是蒋楠决定继续研究剧本,并且放松心情。
  渐渐的,适应能力超强的蒋楠适应了这种被窥伺的感觉,甚至还生出了一种古怪的享受恐惧的满足感出来。
  她开始渐渐觉得,在恐惧之中生活,可以更进一步地了解艾米利亚的人物特点。另外,因为她甚少接触恐怖片,所以想要让自己从恐怖的气氛中,找出演恐怖片的感觉来……
  于是,她租住了鬼宅别墅,还找了斯蒂芬的地下车库来练习,开始了在外人看来极度疯狂的角色体验。
  通常来说,一个人如果太强大,那么别人就会忽略对她的照顾,一个人如果表现得太胆大,所有人都不会担心她会害怕……蒋楠就是如此。自从蒋楠表现出已经不怕了,并且适应了这些状态之后,说句实话,连经纪公司那些大男人,都有点怕她了。
  谁敢大晚上的住鬼宅?于是众人都离她而去,变成了蒋楠独自面对黑暗、面对恐惧……
  就在这个时候,艾米利亚出现了。
  艾米利亚出现在一个黄昏,那天下午,蒋楠进行完一个电视台访谈节目后,坐着车回家,她感觉很疲惫。
  车子顺着小路开往别墅,蒋楠靠着车窗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远处的天空是红色的——少见的血色残阳。
  “天气这么怪呢。”蒋楠喃喃自语。
  这时候,就听到有一个介于女人和女孩儿之间的声音说,“要下雨了。”
  蒋楠微微一愣,以为自己耳鸣,左右看了看,身边并没有人。
  “小顾?”
  给蒋楠开车的那个司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已经给她开了三年车了,姓顾,蒋楠一直叫他小顾。
  “蒋小姐?”小顾以为蒋楠要去什么地方,就看后视镜里的她。
  “你不舒服啊?”小顾可能看到蒋楠脸色微微有些白,靠在后座有气无力的,就问。
  “没……你刚才跟我说话?”蒋楠虽然确定刚才那个是女人的声音,绝对不是小顾能发出来的,但还是问了一声。
  小顾摇头,“没啊……是不是做梦了?”
  “嗯……”蒋楠点了点头,问,“是不是要下雨了?”
  “怎么会,你看天那么好……”小顾话没说完,忽然,就见天空阴沉了下来。
  随后,雨滴啪嗒啪嗒地落在了车窗玻璃上面,四周围的行人显然都措手不及,纷纷拿包挡着头狂奔向避雨处。
  天空彻底黑了下来,开始打雷和闪电。
  小顾放慢了车速,惊讶又佩服地看着后视镜里发呆的蒋楠,“蒋小姐,你怎么知道要下雨的?好厉害啊!”
  蒋楠回过神,笑了笑……心里头却有些打鼓,就在这时,她听到自己耳边,传来了一个清晰的笑声。还是刚才那介于女人和女孩之间的声音,介于顽皮和邪恶之间的笑声,莫名的阴森。
  蒋楠只感觉从脖根一路往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蒋楠这时候早就彻底清醒了,她前后左右望了一圈,完全没有其他人,而且小顾根本没开口,那是谁的声音?
  “收音机开着么?”蒋楠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收音机上。
  小顾摇头,“没啊,我看你刚才在睡觉,所以没开……要开么?”
  “不用了。”蒋楠想了想,“小顾啊,你一会儿是不是要去接女朋友?”
  “是啊,蒋小姐是不是想去别的地方?”小顾问,“我可以让她自己坐车回家的。”
  “哦,没……你继续开吧。”蒋楠摇了摇头,车子就驶入了无人的别墅区。
  小顾每次来这里送她和接她都是来去匆匆,应该是很害怕逗留。
  这次也相同,蒋楠一下车,小顾就逃也似的开车走了。
  此时风雨渐渐停了下来……蒋楠打开别墅的大门,天也黑了。
  “嘶……”
  听到这里,白驰就开始搓胳膊,有一首歌怎么唱来着,“风吹寒毛冻冻冻,鸡皮疙瘩满地落。”
  “接着呢?”展昭倒是听得兴致勃勃。
  “接着我进屋,依旧做自己的事情,在我洗完脸照镜子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姑娘……”说着,蒋楠指了指展昭手中那张恐怖版的艾米利亚的脸,“出现在我身后。”
  “呀啊!”
  正这时,白驰惨叫了一声。
  众人一回头,就见包拯尴尬地站在白驰身后,白驰惊得一头扑向身边赵祯。
  原来刚才蒋楠正说到艾米利亚的脸出现在身后,白驰就感觉身后有什么气息,回头一看……黑漆漆一张脸,一对白眼珠子。
  于是,继上次在sci办公室偶遇会走路的木头雕塑之后,白驰发出了最大声的一次惨叫。
  包拯尴尬地看着白驰,他也被吓了一跳,原本他走到门口感觉四周围静悄悄的,就想这帮小的搞什么鬼?一进们,就被白驰吓一哆嗦。
  展昭将蒋楠的注意力拉回来,让她不要在意别的情况,继续说,“后来呢?艾米利亚一直跟着你?”
  “没。”蒋楠摇了摇头,“她出现的时候,我吓得大叫了起来,冲出了别墅,打电话叫人来接我。之后我先住在了朋友的家里,晚上没有见到艾米利亚,第二天我就住酒店,也没有艾米利亚,我就怀疑是不是我看错了自己吓唬自己,于是之后那一天,白天……我回到了别墅里。”
  “然后?你又看到她了?”展昭问。
  “是的,她就那样坐在沙发上,静静地靠着,手上抱着一颗白色的骷髅头,轻轻抚摸,然后对着我笑。”
  “她对你笑?”展昭追问,“说了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