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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点点头,“你有没有注意到他手上的烧伤?”
  白玉堂点头,“这一点我也有疑问,他烧伤得非常厉害,而且几乎是整条胳膊,连内侧都有……着火的时候并不是夏天,怎么会烧成这样?”
  “除非他把外衣脱下来了。”展昭叹了口气,道,“如果只是普通的同学,会冒死冲进火场里,然后脱下衣服,拼了性命救一个关系一般般的同学么?”说到这里,展昭伸手撩开白玉堂的衣袖,道,“这可是你对我做的事情……我不觉得普通的同学会做到这份上。”
  “你的意思是,刘方和陈建先的关系可能不是那么简单?”白玉堂问展昭,“你怀疑他们是情人?”
  展昭点耸耸肩,道,“我们不妨假设他们是,这也是一种可能么,对不对?如果刘方真的深爱陈建先到死也不顾的程度,那就算他毁容了,也会爱他。再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刘方的生活条件这么好,哑大叔又不是特别的严重,完全可以去整容,什么方法都可以……为什么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呢?”
  白玉堂靠回座椅上,“猫儿,这些都是猜测啊,人心难测么。”
  展昭也点了点头,笑道,“其实我还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就是看今晚上能不能证实了。”
  白玉堂凑过去,“猫儿,你怎么跟我都那么多秘密啊?”
  展昭笑,“那是。”
  又等了一会儿……
  “来了!”白玉堂突然指着山下的路口,就见一辆宝蓝色的丰田车缓缓地开进了公墓里头。
  “下车了!”展昭拿着望远镜看着,就见那两车子的车门打开,一个男子走下了车,手上拿着手电筒,手上拿着一束白色的雏菊,缓缓地沿着台阶走上山坡,按身形看,真的是刘方没错!
  “猫儿!”白玉堂看展昭,“这小子真的来扫墓了啊!”
  展昭点点头,“记住他祭拜的那个墓碑的位置。”
  此时,刘方已经熟门熟路地走到了一快墓碑的前面,低头盯着墓碑看了良久,随后,他放下了手里的雏菊,掏出烟,站在墓碑边抽气了烟来……一根又一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展昭和白玉堂就静静地在车子里看着,刘方只是在墓碑前不停地抽着烟。
  “呼……”大概等了一个小时之后,白玉堂摇头看着展昭,“这人……原来上公墓来自杀来了啊。”
  展昭不解,“自杀?”
  “嗯。”白玉堂点头,“妄图用尼古丁杀死自己。”
  “呵……”展昭摇摇头,道,“不知道他要站多久。”
  “猫儿!”白玉堂叫了一声,指了指乔伟明的别墅。
  展昭顺着白玉堂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就见乔伟明别墅的窗户里透出了一点微弱的光线来,像是什么东西的反光——望远镜的镜片。
  “乔伟明住在公墓前旁边的理由就是看他么?”白玉堂摇摇头,“这小子在想什么?”
  展昭看了良久,道,“乔伟明对刘方,似乎很执着啊。”
  “这倒是。”白玉堂架起腿,“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他们两人是怎么会有交集的。”
  “的确令人费解。”展昭打了个哈欠。
  白玉堂给展昭放下座椅,“这小子大概还得站一阵子,猫儿,你先睡一会儿,等他走了我叫醒你。”
  展昭笑眯眯,躺下,白玉堂从后座拿了个靠枕给他塞在脑袋地下,拿过毯子盖上。
  随后,白玉堂靠在座椅上,一会儿看看身旁展昭的睡脸,一会儿看看公墓里的刘方,又看看乔伟明的公寓……就这样机械地看着,直到天蒙蒙亮。
  白玉堂揉了揉脖子,刘方真的抽了一晚上的烟,现在终于知道这人为什么这么瘦了,白玉堂真难想象他的肺究竟是什么颜色的。
  终于,在太阳缓缓升起的时候,刘方将最后一根烟扔到了地上,然后踏上了一脚踩灭烟蒂,转身下山。
  “猫儿。”白玉堂轻轻地推了推展昭,“刘方走了!”
  “嗯?”展昭睡得迷迷糊糊的,但还是赶紧地坐了起来,往山下望去,果然,就见刘方走到山下,开车离开了公墓。
  “乔伟明呢?”展昭问。
  白玉堂拿起望远镜看了一下,道,“窗帘也拉上了。”
  展昭点点头,道,“嗯……我们去公墓……”
  白玉堂见展昭还是一脸的迷糊,就知道他觉还没醒,伸手捏了捏展昭的腮帮子,打开一瓶矿泉水递过去,“先醒醒吧。”
  展昭傻乎乎地看白玉堂,“嗯?”
  白玉堂摇头,含了一口凉水在嘴里,凑过去,全灌进了展昭嘴里。
  “嗯……”展昭的觉的确是醒了,无奈地咽下那口水,看一脸促狭的白玉堂,“我都没有刷牙,你不是有洁癖么?”
  白玉堂笑着用矿泉水打湿一张餐巾纸,递给展昭擦脸,道,“我洁癖对你免疫,你就算是只泥潭里打过滚的脏猫,我都乐意亲你。”
  展昭接过纸巾擦脸,小声嘀咕,“厚皮老鼠。”
  两人将车子开到了公墓前,下了车,走上公墓的台阶。展昭准确地记得刘方刚刚站着的地方,而且那里还有一堆烟蒂和一束雏菊。
  两人走到了墓碑前低头一看……都愣住了。就见那不是一座墓碑,而是一座双碑,一块上写着陈建先,另一块上,写着刘方……
  展昭和白玉堂看了良久,面面相觑,这什么状况?
  “起先想排除一个的……这下依然还是二选一。”白玉堂哭笑不得,“这刘方还给自己上坟啊?”
  展昭却静静地摇了摇头,道,“雏菊是放在便右面,应该是陈建先的坟前的……而烟蒂则在刘方的坟前。”
  白玉堂皱眉,“他是站在刘方的那个位置上,陪了陈建先一晚上吧?”
  展昭沉吟了半晌,“如果这墓碑是陈建先的……那哑大叔究竟是谁?”
  密码凶手 20 游戏
  早晨八点半,白驰等来到sci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展昭和白玉堂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面呼呼大睡。
  公孙穿着白大褂晃晃悠悠地进来,问,“怎么了这两人?昨晚吃完饭不是说去兜兜风么,兜了一晚上啊?”
  “嗯?”白玉堂先醒了过来,坐起来揉着脖子,“几点了?”
  “快九点了。”王朝递了杯咖啡给白玉堂,“头儿,你昨晚跟展博士去哪儿了?”
  “有东西给你们看。”白玉堂拿出了兜里的数码相机递给蒋平,“弄出来看看!”
  蒋平接过了相机,将照片都导了出来。
  “娘啊!”蒋平忍不住抖了一下,“这么惊悚啊?”
  “什么东西呀?”白驰好奇地凑了上去,就看见电脑显示屏上有几张照片,一张是刘方从墓碑旁边离开的画面,另一张是墓碑……上面两个名字,陈建先和刘方。
  “这刘方他娘的是给自己上坟还是什么啊?”赵虎皱起了眉头。
  “那陈建先不就是哑大叔么?为什么也立碑了?”马汉不解地问。
  “我和猫儿准备下午的时候,一起去刘方那儿问问。”白玉堂道,“早上张建启应该会带张桦过来。”
  “这个时候还没来,不知道他能不能搞定自己那个儿子。”蒋平叹气,“看起来是个问题少年。”
  “已经不是少年了。”公孙道,“都二十多的人了。”
  “哑大叔如果不是陈建先的话,那张建启应该能认出来才是啊。”洛天不解,“为什么他什么都没说?”
  “会不会是烧伤了认不出来了?”白玉堂的觉算是彻底醒了,展昭还在犯迷糊。
  “不会吧,他的脸也不是烧得很严重啊。”白驰道,“没理由认不出来吧?”
  “这倒是。”白玉堂点点头。
  “嗯……”公孙突然道,“当年陈建先和刘芳都曾经被严重的烧伤过是吧?”
  众人都点头看他,“是啊。”
  “也就是说,医院肯定保留了他们的一些记录……比如血型之类的?”公孙道,“如果能取来刘方、陈建先两人的血液样本,所不定就能跟那些样本比对一下。”
  “有道理啊。”白玉堂摸了摸下巴,“怎么取他们的血液样本呢?有些难度啊……”
  “虽然有了两个墓碑,但是也不可能跟法院申请强制执行,毕竟这个证据站不稳。”公孙想了想,道,“只能私了 。”
  “私了?”白玉堂哭笑不得。
  “比如揍到他们放鼻血?”赵虎问。
  众人对视了一眼,无语。
  “也是一个办法啊……”白玉堂独自寻思了起来,就听一旁展昭糊里糊涂地问,“什么是个办法啊?”
  “想取刘方和哑大叔的血液样本。”白玉堂伸手把睡眼朦胧的展昭拉了起来。
  “让他们去体检不就行了么?”展昭揉眼睛。
  “体检?”白玉堂琢磨。“也对啊。”。
  “刘方有公司,陈建先属于学校,我们可以让公司和学校跟我们配合,给他们验血。”
  “这法子好。”公孙点头,“现在一般的公司不都是每年有一两次体检的么?如果有的话,我们都不用让他们去,能拿到从前的就行。”
  白玉堂点头,“这事儿让卢方去办吧。”
  “嗯!”公孙点头出门,“我让卢方去想想办法,要是弄不到手,你们就蒙上脸去揍他们,我来取血样。”说完,乐呵呵地走了。
  展昭眯着眼睛凑到白玉堂身边,“小白,公孙好像心情很好。”
  白玉堂打了个哈欠,“那可不,公婆一致通过了,他现在是春风得意。”
  “什么得意呀?”白驰好奇地凑了过去,展昭和白玉堂笑而不语。
  又坐了一会儿,等展昭和白玉堂洗完脸边喝牛奶边啃面包的当口,张建启带着张桦来了。
  “白队长,展博士,这就是我儿子,张桦。”张建启给白玉堂和展昭介绍,边对儿子道,“张桦,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sci的警察。”
  展昭和白玉堂抬眼细细打量张桦,就见他看起来二十多岁,穿着一身运动服,身上有汗,那样子像是刚刚运动过一般。出乎两人的意料,这张桦根本不像什么放荡不羁的小混混,也不想是自暴自弃颓废了好几年的酒鬼……他皮肤黝黑,相貌端正,身材健硕,一看就是个爱运动经常锻炼的人,很健康。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纳闷。
  “去办公室坐吧。”展昭引着父子二人进了办公室。
  在展昭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张建启嘱咐张桦,“张桦啊,有什么事情就跟警官们说啊,好好配合,千万别隐瞒呀。”
  张桦看了看他老爸,随即轻轻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抬眼看展昭和白玉堂,只是低头坐在沙发上等着。
  展昭看了看他,转脸对张建启道,“张校长能不能先去外面坐坐?我们想单独询问他。”
  “呃……”张建启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独自出去了。
  随后,办公室里就剩下了展昭、白玉堂还有张桦。
  “张桦。”展昭叫了他一声。
  张桦稍微抬了抬头,看了展昭一眼,没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