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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展昭迟疑地点点头。
  “请给我签个名吧。”女生更加的兴奋,“我是你的忠实读者。”大概是因为激动,她说话的嗓音颇大,引来了旁边好些人的注意。
  “呃……”展昭有些尴尬,这时,远处快步走来了一人,略带严厉地道,“佳佳,怎么这么没礼貌?!”
  走到展昭和白玉堂身边的,正是言丽,她伸手摸摸那个叫佳佳的可爱女孩子的头,歉意地对展昭说,“展博士,不好意思,这孩子一直都很喜欢看你的书。”
  展昭微微一笑,伸手接过佳佳递过来的书和笔,给她签名,佳佳满眼得尝所愿的兴奋。
  “你的字真好看!”佳佳抱着书看着,一脸的爱不释手,这时,四周的灯光都暗了下来,一道追光打下来,正好将一脸幸福的言丽和微笑的方渥照亮。侍者从门外推进了一个巨大的订婚蛋糕来。
  “啊,开始了!”佳佳赶紧抱着书别过展昭和白玉堂,匆匆跑到了言丽的身边。
  “各位来宾!”温文尔雅的司仪走到言丽和方渥的身旁,“今晚的酒会,是为了表彰s市警界的各位精英!不过,在感谢酒会开始之前,我们先要祝福一对新人……”说着,抬手一比旁边的言丽和方渥,“让我们恭喜言丽小姐和方渥先生订婚。”
  宾客们立刻鼓起掌来,四周也响起了温馨的音乐,方渥和言丽共同拿着佳佳递过来的蛋糕刀,走向那个华丽的订婚蛋糕。
  白玉堂边拍手,边低声对展昭说:“猫儿,方渥有比言丽小十来岁吧?”
  展昭点头,道,“应该是吧,总觉得他好像没有言丽那么高兴。”
  “这小子。”白玉堂冷笑,“还指不定是哪路人呢,反正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展昭笑,“不过起码他现在现身了,也方便我们监控不是么。”
  两人正聊着,突然听到了人群里一声尖叫。白玉堂和展昭抬起头,就见所有人都惊恐地盯着前方,他们也转脸望去,只见方渥和言丽握着蛋糕刀的手僵持在半空。蛋糕刀已经插入了那将近一人高的蛋糕中间,只是……从刀划过的地方,竟然渗出鲜红的液体来……
  白玉堂一皱眉,对旁边喊了一声:“开灯!”
  侍者赶紧打开灯,灯一亮,众人更是惊得高呼了起来,就见蛋糕上的刀口里,不停地往外渗着红色的液体,现在差不多半个蛋糕都红了。
  站在最前面的包拯也是皱眉,走上两步,接过两人手里的刀,将蛋糕往旁边扒开……
  “啪嗒”一声,从蛋糕的开口处,掉下来一只血淋淋的人手来。
  “呀啊啊啊……”人群立刻骚乱了起来。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赶紧上前,包拯将蛋糕往旁边又扒了扒,就见里面摆着一堆尸块,正中间是一截上身,背对着众人,那是个女人的背,露背的连衣裙很眼熟,雪白的背部,用刀刻了几个字——catch me
  白玉堂伸手,和包拯一起将蛋糕又往下扒了吧,就见下面露出一团长发……卷曲的长发和那套晚礼服,众人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果然,蛋糕整个被扒开之后,就见前方摆着一颗女人头,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人群一阵骚乱。
  就听一个撕心裂肺的喊声传来,“晓琴!”
  无罪的凶手 09 小把戏
  发出这一声惨叫的自然就是庞吉,而那颗血淋淋的头颅,也正是刚才被赶出去的——庞晓琴。
  “呀啊~~”终于反应过来的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了惊叫声,人们纷纷想逃离这一诡异可怕的现场,就听包拯喊了一声:“谁都不准走!”
  “去封锁大楼!”白玉堂立刻吩咐已经聚集到身边的sci众人,“把宾客都集中到一个房间去,搜索大楼,寻找一切可疑的人,到保安室去调监控录像!”白玉堂吩咐完,sci的人就纷纷冲出大厅,各忙各的去了,在场的其他警员也都组织宾客到一个房间里集中等候。
  展昭走到了那具诡异地卡在蛋糕中间的尸体前,上下打量,背上那几个血淋淋的英文字母实在是有些刺眼。
  庞吉已经晕了过去,他儿子旁庆正和医护人员在一起陪他。
  白锦堂正皱眉看着那具蛋糕尸体,身后走上来了双胞胎,小声道:“老大,明天要不要去请个风水先生看看这楼的风水?”
  白锦堂白了他们一眼,身边的公孙脱了外套匆匆走过去,挽起袖子想要检查一下尸体,却听一个人大吼一声:“你给我滚开!”
  说话间,就见旁庆大声喊着冲上来挡住尸体,一脸激动地对公孙吼,“你少给我装好人,我姐姐就是你害死的。”
  白玉堂皱眉,但念在他刚刚受了比较大的刺激也没跟他计较,只是轻声劝他:“庞先生,请你不要阻碍调查,尽快验尸有利于我们破案。”
  “你们都给我滚!”庞吉的儿子却像疯了一样不断挥手叫喊,“都是你们,是你们害死我姐姐的……你们!”话没说完,因为他动作的幅度太大了,一手挥到了身后的蛋糕,“哗啦”一声,尸体连同蛋糕一起向后倒下,洒了一地。
  白玉堂脸色一变,真后悔刚才就该叫人把这疯子拖走,姓庞的果然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转脸对一旁的警员道:“给我把他拖出去,告他蓄意破坏现场和妨碍调查!”
  警员赶紧上来把还在又吵又闹的旁庆带走,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回头看公孙,就见公孙也是面色严峻。
  “这下糟了。”展昭有些无奈又有些懊恼,“还没来得及等鉴识人员来拍照片,第一现场就被破坏了!”
  “这小子……”白玉堂也冷笑一声,回头看公孙,“也没有这么凑巧的!”
  公孙走到那一堆烂了的蛋糕和散落的尸块前蹲下仔细查看,叹了口气摇头,“这下子没法辨别尸体究竟是怎么进入蛋糕里的了。”
  “猫儿……庞晓琴出去了多久?”白玉堂问。
  “前后算算,总共也不会超过半个小时。”展昭皱眉,“怎么可能在半个小时之内把一个大活人杀了、分尸、刻上字,再装进一个完整的蛋糕里?”
  公孙沉默了良久,摇头:“根本不可能!”
  一旁从惊惧中还醒过来的言丽,一张脸吓得惨白,手紧紧握着身边方渥的手,慌张地说,“天哪,要是我不赶她出去,也许她就不会死了!”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方渥则安慰一般地摸摸她的头发,道,“不怪你,只是这死法有些太过奇异,感觉就跟变魔术一样。”
  在场的其他人都一愣,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疑惑。白玉堂转身看看言丽和方渥,道:“麻烦不是警察的人员先出去,这里要保护现场,有需要的话我们会再询问你们的。”
  言丽和方渥点点头,转身想拉着一脸兴奋的佳佳往外走,佳佳却挣扎“我不么,我要在这里看他们破案!好精彩啊,我第一次见识到真的犯罪现场,太刺激了!”
  白玉堂皱眉,对那个看起来像小天使一样的女孩儿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反感,也不知道是该说她天真呢还是该说她冷血。
  白锦堂对还死皮赖脸赖着不想走的双胞胎瞪了一眼,双胞胎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走到公孙身边,白锦堂低声说,“我在27楼的套房里,你办完事就过来吧。”
  公孙哭笑不得,看白锦堂,“我要回去验尸。”
  白锦堂在他头发上亲了一下,低声说,“正好我先睡一觉养养精神。”边说边对他眨眨眼,“想死你了。”说完,起身风度翩翩地走了。
  公孙抬起头,就见展昭和白玉堂两人正在旁边竖着耳朵听他们的谈话,无奈摇头,“尸体上太多鲜奶和蛋糕,必须要处理清楚才能验尸!”
  白玉堂点点头,正想开口,却见身边的展昭突然回头望着后方,白玉堂也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就见原本在沙发上熟睡的赵祯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若有所思地靠在沙发上看着现场发呆。
  白驰刚刚在案发后就和洛天一起跑去监控室看录像了,因此现在就剩赵祯自己。见展昭和白玉堂都在看他,赵祯识趣地站起来,准备离去,却听展昭突然说,“赵祯……我们要咨询。”
  赵祯无奈笑了笑,双手插兜又折了回来。经过多日的相处,再加上之前赵祯救了展昭和洛阳的命,另外他和小白驰的关系也越来越近,所以展白原先对赵祯保有的戒心已经消除了。两人还常常会和他开玩笑,再者说来,赵祯除了有的时候性格有些怪之外,实在是个难得的一见的、好相处的人。
  走到展昭身边站定,赵祯抬眼看他,“咨询什么?”
  “这里面有魔术的成分么?”白玉堂问,“有没有什么类似的手法?”
  “蛋糕夹肉?”赵祯耸耸肩,“应该没人会做,太没美感了。”
  白玉堂和展昭都觉得泄气,这时,正在检查尸体的公孙却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白玉堂蹲下问,“有什么发现?”
  “死者的胸腹部有大量坠积的尸斑。”公孙皱眉,“死了至少两个小时了。”
  “什么?”白玉堂和展昭面面相觑,两小时?那就意味着宴会开始前庞晓琴就已经死了,那刚才和公孙起冲突被赶出去的那个人是谁?大家集体幻觉了不成?
  “尸体死后应该经过了一定时间的俯卧。”公孙解释,“而且你们看这几个字。”边说边指着死者背部刻出来的那几个血字,“血迹已经完全凝固,如果死了不到半个小时,应该会流血不止才对!”
  “邪了门了。”白玉堂看展昭。
  “小白,你看!”展昭伸手指指死者的头颅和尸体躯干部位的肩颈部,问,“觉不觉得两处的皮肤颜色不一样?”
  公孙也点头,“对,接口的切痕也不一样!”
  “这么说,头和身子不是一个人的?”白玉堂吃惊。
  “那换句话说,尸体可能是早就已经被放在了蛋糕里的,只有头是后放进去的。”展昭想了想,转脸看赵祯,“那头是怎么进去的?”
  赵祯无奈地摇摇头,道,“我总算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睏了。”
  其他三人都被赵祯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得一愣,展昭立刻反应了过来,“有人给你下了药,这样他做手脚的时候你就不会看到,而全场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不会发现他的把戏!”
  赵祯点点头,笑,“你还真是反应快……我刚才没喝酒,吃的是驰驰给我端的一小碟松饼,只咬了半口,感觉味道有点怪就没接着吃……随后就莫名其妙觉得很睏,你们不妨去调查一下松饼的成分。
  “松饼……”白玉堂对赶来的鉴识科组员点头,道:“把那边餐桌上的松饼带回去做检验!”
  “是。”鉴识科的小警员赶紧过去,在餐桌上找了一圈,回头道,“白队长,没有松饼啊。”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都转脸看赵祯。
  赵祯打了个哈欠,道,“问问驰驰是哪里拿的,或者是谁给他的吧。”
  白玉堂打电话叫白驰下来,展昭继续好奇地问赵祯,“能动什么手脚?”
  “你听过隔空取物吧?”赵祯懒洋洋地问展昭。
  “嗯。”展昭点头,“特异功能里也有吧。
  赵祯点头抬左手在展昭面前一扬,展开手掌,里面有一枚硬币,边说,边展开自己放在下面的右手给展昭看,“右手是空的,左手是硬币!看清楚没?”
  “嗯!”展昭点头。
  “我现在把左手那枚硬币变到右手来。”说完话再展开左手,硬币没了,展开右手,硬币出现了。
  展昭摸摸下巴,一旁的白玉堂和公孙也若有所思。
  “其实魔术都是骗人的,关键就是利用人的本能习惯来制造一种假象。”赵祯说的无所谓,“这种隔空取物的最大特点就是:视觉转移!
  “视觉转移?”几人静静听他往下讲。
  “一般人的眼睛必须同时工作,注意力也就只有一个,顾及了一个焦点,就会放松另外的……”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利用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焦点,完成了这次的藏尸?”白玉堂想了想,“怎么做到的?”
  “可惜的就是我完全没看见。”赵祯耸耸肩,“如果有录像什么的给我看一眼就好了。”
  这时,白驰急匆匆地跑下来,问,“哥,你找我啊?对了,我和洛天刚刚想调出大厅里的录像看看,可是……完全没录到!”
  “没录到?”展昭吃惊,“怎么可能?”边说边抬头看四壁的摄像头,“明明……”
  “不知道是被人动了什么手脚,反正拍到的就是一片黑,什么也没录到。”白驰也着急,“蒋平正在做技术分析,说一会儿能找出原因来。”
  白玉堂点了点头,问:“你刚才给赵祯吃了一块松饼?”
  “嗯。”白驰点点头。
  “谁给你的?”白玉堂问,“餐台上并没有啊。”
  白驰一愣,道,“是一个服务生刚刚拿上来的,我怕放在那里久了的不干净,看他新拿上来了两块松饼,就直接拿去给赵祯了……怎么了?”
  “驰驰,我被人下药了。”赵祯凑过来搂住白驰的肩膀,蹭了两下,“睏。”
  “什么?”白驰大惊,问,“下药?什么药?要不要紧的?难怪你吃了松饼就无精打采的!”
  “还是我给你描述一下吧。”展昭将当时的具体情形对赵祯描述了一遍,赵祯听完后一笑,摇摇头,“三流魔术。”
  “怎么说?”众人都感兴趣。
  “嗯……据你们说的,那个尸体的头被放在最下面,而且你们是通过头来判断死者身份的是吧?”赵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