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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一空。
  原来,解脱之后不是轻松,反而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正文 第187章、领回家
  第187章、
  曾经容晓蓉在出国旅行的途中偶遇过一个狂热的基督教徒,五十多岁的阿姨,心心念念要感化她入教。那位老阿姨跟她说了几箩筐几箩筐的话,唯一叫她记忆犹新的是,阿姨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说:“没有信仰的人是可悲的,你迷茫的时候,痛苦的时候,得不到救赎。一旦人的精神被这些负面情绪占领,你会找不到方向,最终失去自我!”挺危言耸听的一句话,容晓蓉却当即就认可了。别人看她长了一脸聪明像,实则只有她心里明白,她从来就不是个活得明白的人,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什么都不在乎,时间愈久成为习惯,就真的都不在乎了。
  都不在乎好吗?
  好啊!至少看上去很潇洒!
  旁人也拿不住她的弱点。
  然而,精神一片荒芜。
  这世上,有人将宗教当信仰,有人将加入的团体组织当信仰,也有人将理想当成信仰,就连健康的活着都可以成为一种信仰。
  容晓蓉的信仰是什么?曾经她以为是活的肆意潇洒无拘无束,后来她才发现,这种信仰本身就是能吞噬一切的黑洞。
  系主任开完会后,心里想想挺惋惜的,回了自己单独的办公室,给陈迎春打了电话。
  系主任是宋副市长的高中同学,陈迎春作为副市长夫人,也常陪丈夫应酬。丈夫的那些朋友同学,与陈迎春也很熟。陈迎春瞧上容晓蓉后,专门请了这位老同学吃饭,跟他打听情况。系主任对容晓蓉是赞不绝口,以至于现在出了这样的事,系主任心里过不去,面上也挂不住。
  他定了定神,才拨通了陈迎春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响了三四声电话才被接起,陈迎春的语气也隐隐透着不耐烦,待听清是系主任的声音,顿了下,扬声道:“好了,今天的会就开到这了,你们都出去做事吧……小金,把门关上。”又过了会,才压低声音道:“怎么样?她承认了吗?”
  系主任就将会议室内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复述了遍。
  陈迎春气得想砸东西,刻薄道:“脚踏三条船的东西!光披了一张鲜亮的外皮!”
  什么三条船?
  难道除了宋蔚然、李恒义,还有谁?
  系主任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讲真心话,容晓蓉在男女问题上出了岔子,让他也跌破眼镜。
  临挂电话,系主任迟疑道:“陈主任,我们学校的蒲主任你认识?”要不然他实在想不明白蒲主任今儿个那般刻薄的原因,虽然她平时也挺刻薄的,但今天委实太过分了。
  “你是说蒲素兰?”陈迎春当然认识她,但是那个人太不会做人了,二人寻常不对付,也没什么往来,沉吟片刻,陈迎春想到了什么,忽而笑了,说:“行了,我知道了,谢谢你了啊老汪,不过这事吧,就到此为止吧,你也别管了,公事公办吧。”既然有人伸头间接替她出了这口恶气,她就不管了,省的儿子晓得了不好交代,况且老同学的人情用在这方面,也浪费了。
  系主任是聪明人,挂了电话,略一回想,想到蒲素兰的老公一个月前突然转业了,她老公是部队里的团职干部,好好的突然就转业了,而且去的单位效益一般,这中间的缘由就不由得人深想了。
  陈迎春刚挂了电话,就接了宋蔚然的电话,他说:“妈,你现在回家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陈迎春看了眼挂历,说:“现在都在准备期末考,你老往家里跑干啥?”
  “你知道的。”什么也没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陈迎春无比庆幸,不会因为容晓蓉的事和儿子起冲突了。
  她太疼惜自己的俩个儿子了,尤其是大儿子,大抵是长子的缘故,陈迎春看他分外的重,容晓蓉在感情上伤害了他,陈迎春作为妈,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下的。
  中午,沈师长夫妇来了学校。
  学校一干领导关了门,一共聊了有俩个多小时。
  高岭越想越害怕,偷偷摸摸给她哥打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她嗓子就哽住了。
  高城才结束为期一周的野外生存训练,一身的臭汗,胡子拉碴,浑身上下晒的漆黑,只有一双眼透着精光,他抓着话筒,点了根烟,“怎么了?”
  高岭压抑着大哭一场的冲动,“哥,我好难受。”
  高城更难受,浑身都难受,他想大睡一觉,更想去冲个澡,“咋啦?跟晓蓉吵架了?”不由自主的,他就想将话题往晓蓉身上扯,想知道她的近况,想问她现在好不好,虽然他也知道忘却她的最有效办法就是不再关注她,可他做不到。
  “呜呜……”高岭有些崩溃,呜咽了声,又压抑住,“哥,晓蓉有麻烦了,大麻烦,我不知道该怎样帮她……”
  下午有俩门课期末考,容晓蓉没事人一样参加了考试,倒是高岭,心神不宁的,考试的时候一会抬头看她一眼。
  后来监考老师点名警告了她,容晓蓉才注意到高岭,拧了下眉头,冲她轻声道:“专心考试。”
  高岭这才收敛心神,认真答题。
  外人都当容晓蓉冷心冷肺,其实她也在走神,只是旁人看不出来罢了。
  考完试,单辅导员跟晓蓉说:“《综合英语》下周二才考,最近发生了挺多事,你也需要回家调整调整,校领导同意给你批几天假,我看你就等考试的时候再回学校吧,”言毕,拍了拍她的肩,“回家好好复习。”
  容霞表情复杂,拉了晓蓉的手。
  沈师长是穿着军装过来的,走在校园里太显眼了,就在车上等着。
  高岭生怕他们难为晓蓉,也挤上了车。
  一路无话。
  到了大院里,沈师长自觉作为姐夫对小姨子的事也没立场说什么,又怕她尴尬,索性家也没回,直接掉头又去了队里。
  三人踩着夕阳的余晖往家里走,明明天气又闷又热,容霞却觉得骨头缝都透着凉意。
  她不知道该回去怎么跟亲爹说。
  大妞儿那可是他心尖尖上的一团肉。
  远远的,一条人影跑了来,容霞眼里蓄着泪,有些花,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