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老苗医余荣点点头说:“给22位患者全天输血,我们用水蛭依附在头皮的这里,让水蛭跟尸蛊虫一起抢血,这样,成长虫的食物不够,成长的速度会慢很多。”
叶飞想起什么说道:“另外水蛭也有吸收尸蛊虫的能力,可以说,水蛭是尸蛊幼虫的唯一克星。”
“没错,虽然不能全部吸出来,但足够延缓很长时间的了。”
医学家们面面相视,最后集体看向李卫国,“老李,你的意见呢?”
“听余荣的吧,先临床试试。”
大部队穿戴无菌服来到太平间,看了一眼环境,余荣前辈笑道:“不错不错,这里的气温非常好,尸蛊虫过的舒适,就不会在体内作乱了。”
得到肯定,叶飞的心里一喜,可这个时候,有年轻医生拿着血液报告跑了过来,“副院长,患者的血液检查结果,您看。”
副院长接过来一看,“血糖这么高?”
大家心里一沉,急忙问道:“谁并发糖尿病了?”
“古教授。”
“哎。”
医生们都叹了一口气,古教授是考古队里最年长的教授,也是第一个出现并发症的患者。
李卫国接过血液报告看了一眼,“没事没事,不要紧,我开几幅中药,看看能不能压制下去。”
苗医余荣急忙说:“现在最好不要喝汤药,免得尸蛊虫发作。”
“这……”
余荣查看了患者的情况,说道:“先调药酒,我看看能不能缓解压制一下。”
叶飞得令,急忙去找纯酿米酒配药,其他人都留在太平间,看着余荣前辈,拿着针,在中脘穴上点刺,然后用拔火罐的方式,把体内的毒素吸了出来。
拔火罐在中国很常见,但在美国并不多见,几个美国医生看的很精神,各种问东问西,安妮和安洪峰充当翻译,给这些美国专家解释。
等22位患者全部拔了火罐之后,余荣前辈这才不急不缓的开了一个药方,交给李卫国说:“照方抓药。”
李卫国一看之下张目结舌,这上面那是什么中药,黑狗血,鸭血,鸡血,还有女人月事的经血。
“这是干嘛的?”
“喂养尸蛊虫。”
“啊?”一帮人震惊。
余荣笑道:“别大呼小叫的,现在是最关键的七天,如果等不到7天,患者都出现并发症,就算治好了也逃不出一个死,喂养尸蛊虫也是为了拖时间。”
安德鲁校长问:“不会有问题吧?”
“不知道,拖的时间越久,就越不好处理。”
李卫国当机立断,“照方抓药。”
各方人马都陷入忙碌之中,话分两头,叶飞找到了纯酿米酒,买回来50斤,又拿着22个玻璃酒坛子,把50斤酒分别装满,再拿出毒物,按照顺序分别放入其中,最后是毒蟾,这东西的毒素在肚子里,只有一只,没法分开泡药酒,只好提炼毒素。
找到专业的生物化学家,让他把毒液提炼出来,还能保持毒蟾活着,把药酒泡好后,根据书里的内容,最后找个阴凉的地方储存,医院里,最阴凉的地方就只有太平间了。
和一帮人捧着酒坛子进入太平间的时候,这里也是一番忙碌的景象,在正中间位置,所有人都看着余荣前辈,正把各种鲜血倒在一个玻璃器皿中,然后让医生把这些血喂患者服用。
“这个能喝吗?”
“谁知道呢。”
一帮年轻医生是各种不信,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叶飞把酒坛放下,接过玻璃器皿闻了闻,“这就是苗疆的血食吧?”
“什么是血食?”有人问。
“所谓的血食,就是苗族人养特殊虫子的食物。”
问话的人凑到叶飞耳边,低声说:“可这个要给人喝,能行吗?”
叶飞笑了笑,解释道:“放心吧,血食对人无害,蛊虫会视若美食。”
“那还要给患者喝下去,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叶飞再次解释道:“蛊虫和你们理解的不一样,我这么解释,蛊虫性格暴躁,如果它生气的话,就要蚕食体内脏腑,这会使蛊虫飞快成长,但如果给他们喂血食,蛊虫就会异常安静平和,同时也不会长大,这是缓解的办法。”
“还可以这样的。”
叶飞拿着玻璃器皿来到一位患者身边,扶着他一点点小心喂服,当患者把整个器皿中的血液全部喝下去后,再看患者的精神状态,感觉有明显好转。
另一边,所有血食调配好之后,苗医余荣一挥手,“喂他们喝下去吧。”
“真的要喝么?”安德鲁问。
“不想让他们死,就必须喝。”
“我来吧。”李卫国亲自动手,喂患者喝下这些血食。
安德鲁校长又追问了一句,安妮翻译道:“喝了这个,不会有副作用吧?”
“这个么。”余荣打了一个哈欠,懒散的往外走说:“再严重的副作用,也没有蛊虫的毒性强,这种事情见仁见智,只要能保命,就不要在乎他们喝的是什么了吧。”
安德鲁校长和一帮美国医生追出来,“医生是严谨的,如果不能治好怎么办?”
余荣在门边拿起自己的水烟,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点了火,咕咚咕咚的吸了一口,这才稍微恢复一点精神。
“治不好么,这个这个,喝下血食患者很快就能清醒,看上去跟完全康复一样,这是唯一能压制蛊虫的方法,不爆发还能坚持七天的方法,如果是你,死和治疗你选那个?”
安妮翻译完之后,安德鲁校长又问道:“真的能苏醒吗?”
余荣没有回答,淡笑着抽着水烟,一帮美国医生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集体回到病房内,时刻观察着患者的生命体征。
时间过去了30分钟,患者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几个美国医生嘀嘀咕咕的说:“我就说了,不能相信他们的巫术,校长,还是把人送回美国,想办法治疗吧。”
安德鲁也很为难,虽然他很想看见奇迹,但这种治疗也未免太天方夜谭了,实在让他们无法信服。
这个时候,护士突然喊道:“有反应了。”
所有人集体看向护士,只见她飞快的跑向病床,一个患者原本平躺着,此刻身体蜷缩在一起,嘴唇都得瑟瑟发抖,口中还喃喃道:“冷,太冷了。”
医生们马上检查,患者产生意识,没多久就完全苏醒,看着面前忙碌的一帮人,哆哆嗦嗦的说道:“这是什么地方,能不能给我个被子,太冷了。”
“你别紧张,这里是医院,我们在帮你治病。”
“医院?”
看着周围冷森森的环境,哪有一点医院的样子。
李卫国检查了脉搏,侧头问道:“叶飞,你去问问余荣,苏醒的患者要不要转送其他病房?”
叶飞转头跑出门口,看见余荣还在门口抽水烟呢,急忙问:“患者醒了,师父让我问你,要不要把他们送去其他病房看护。”
“最好不要。”余荣吐出烟说:“这太平间的温度非常适中,如果去其他地方,体内的蛊虫不太舒服的话,恐怕又得闹腾。”
“哪,给他们加被子行吗?”
“也不要。”余荣解释道:“被冻最多就是感冒发烧,千万别因小失大。”
“好吧。”
叶飞回来,把余荣的原话交代一番,此刻,患者已经醒的七七八八了,大部分都抱着膀子蜷缩在床上,不少人都在跟他们解释现在的情况,而美国的一帮医学家,正在跟他们的三位同胞聊天说话呢。
这个时候,太平间里突然传来一声训斥:“胡说,我们是坚定地唯物主义者,考古这么多年了,怎么能相信鬼神论?”
“古教授,这并不是什么鬼神论。”李卫国解释道:“尸蛊虫是一种非常罕见的微生物寄生虫,它的形态肉眼看不见,依附在人体大脑中,潜伏期3个月至1年,一旦发作就是致命的。”
另一个学士说:“我们中外医生在想办法,治疗你们体内的寄生虫,目前已经有一定的效果了,这不是什么诅咒,更不是鬼神论。”
其他人接话说:“古教授,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你现在已经并发糖尿病了,如果再发生其他免疫力系统疾病,恐怕就更危险了。”
在一帮人的解释下,古教授可算躺好了,但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说道:“但这里也太冷了。”
“古教授,您就先忍忍吧。”
患者的确是清醒了,可随之带来的麻烦确实不少,人在昏迷的时候,怎么摆布怎么是,可清醒之后,各种疑问闹的医生们是一个头两个大。
一个小时过后,护士再次检测生理指标,结果发现,22个患者集体发烧,要知道这可是1月份,太平间里的温度只有几度,在这里待久了,不发烧才乖呢。
所有医生再次汇聚会议室,会诊商量解决办法,因为蛊虫的因素,所有西医输液全部不能用,现在只能依靠中医。
李卫国首当其冲,跟几位老中医,和苗医余荣一起研究伤寒药方,所有西医,就那怕是西方的医学家,此刻只能在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