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夸呢,如果不是您那么纵着他,他现在能那么无法无天么?”
闻言,庄珺还是没忍住对着雷重楼抱怨道,“还有您那胡子,假胡子用得可舒服?”
“咳…”
闻言,雷重楼捋着胡子的手不由一顿,微红着脸清咳道,“这宝宝虽然顽皮了些,但其实很懂事的,又聪明又好学,我实在没什么不满意的。”
“行吧,你就惯着吧。”
闻言,庄珺无奈耸了耸肩膀,淡淡的说道,“刚刚看到他在吃莲藕了,真不知道今年秋收之时,你那莲藕能有几分收成。”
“嘶啦…”
闻言,雷重楼手一抖,直接把假胡子给扯掉了。
这才一月份就开始吃了,那等到八月份,岂不是整个池子的莲藕种子都要给他吃光了?
而原本飞得正开心的小一恒,也是脚下一歪,差点没从树枝上跌落下去。
额上冷冷汗涔涔。
他还以为娘亲并没有看到的说,果然,他最怕的人还是娘亲了。
明明都知道真相了,还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等到了关键时刻,总能给人一记暴击。
“珺儿,用这么和长辈说话的么,我看呐,一恒的性子还不知是随了谁呢。”
见雷重楼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水氏没好气的嗔了庄珺一眼,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娘,你这可是冤枉人了啊,我的性子可好了呢,就这臭小子特别皮,想当年小旌在他这个…”
说道这里,原本满脸笑意的庄珺突然面色一顿,眼神渐渐黯淡了下去。
“小旌,如今五年过去了,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想到云旌,水氏也是不由叹了口气,所有人之中,她最心疼的,莫过于那个懂事到过分的孩子了。
“当年,刚遇到小旌的时候,他正好和宝宝一个岁数,只是,比起宝宝,他的遭遇可是要艰苦多了。”
想到云旌,庄珺心中总觉得十分愧疚和自责,“原本答应要好好照顾他长大的,最后却让他心灰意冷的孤身前往昆仑虚,我实在在对不起他。”
小旌,五年了,你可安好?
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你,可还记得我这个嫂嫂?
等两对新人行过大礼,因为都是自家人,众人也没有过多的讲究,皆是十分随意的坐在一起闲谈吃饭,就像是吃家宴一般。
“思宁。”
“珺姐姐。”
众人方才落座,两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却是李修奕和白钰妗两人联袂而来,“我们没有来晚吧?”
“你们终于来了,可真是让我好等呢。”
见到两人,庄珺立时欢喜的上前相迎,和白钰妗紧紧拥抱了一下,这才对着李修奕微笑道,“来的刚刚好,正要开宴呢。”
“新人在哪里,我先去祝贺一番。”
李修奕眸色温柔的朝庄珺点点头,便是示意李云将贺礼送上来。
“玄白,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这个大忙人,除了特殊情况是请不来的呢。”
楚元丰和雷中白迎上前去,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庄珺一眼。
这么多年了,李修奕的心思早已昭然若揭,医谷中就没有人不知道的。
“哈哈哈,子郁和子良说笑了,你们二位如今可是我李氏的大贵人,我怎敢怠慢。”
李修奕倒是应对自如,笑着拱拱手道贺,“所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今日是你二人的大喜日子,我便在这里祝贺你们夫妇‘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了。”
楚元丰的腿恢复之后,兄妹两人为了能够早日报仇,积攒势力,便合力开了一家镖局,名为“四海镖局”。
为了扶持“四海镖局”,李修奕直接将其聘请为李氏的御用镖局,多数走镖都由其负责。
因此,在李氏的庇护下,四海镖局壮大的十分迅速,到如今,已经成了九黎国继四合镖局之后的第二大镖局了。
雷中白既然成了庄心月的夫婿,而且无心医谷之事,自然也就过去帮忙了。
至于雷降香,楚元丰并未让她改变初衷,很是支持她照旧专攻医术,济世救人。
“如此,借玄白吉言,到时候一定请你来喝孩子的满月酒。”
两个男人都没去看自家小娘子羞红了的脸,大大方方的接下了话,然后勾着李修奕的肩膀,看了眼庄珺小声道,“不过玄白啊,这么多年了,你是该下定决心了。”
“多谢两位兄弟关心,我明白的。”
李修奕抬头温柔的看了庄珺一眼,伸手摸了摸胸口的口袋,眼中闪过坚定之色。
“如此便好,兄弟们支持你。”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在李修奕肩膀上重重拍了拍。
“李叔叔!”
三人正说着话,一道蓝色身残影突然飞快的闪过,直接扑进了李修奕怀中,“李叔叔,好久不见,宝宝好想你。”
“宝宝啊,好久不见,李叔叔也好想你呢。”
李修奕一把将小人儿抱在怀中,用手臂掂了掂重量,方才点头道,“恩,不错,又重了不少,最近可有乖乖听话?”
“有的,宝宝可听话了,好好练字,好好读书习武。”
小一恒认真的点头,之后便是抱着李修奕的脖子满脸期待的撒娇道,“李叔叔,这次你又给宝宝带来什么好玩儿的东西呀?”
“这次呀,给你带了个西洋之物,不过,得先考察你的功课,通过了才有奖励。”
李修奕说着,从李云手中拿过小盒子,在小一恒面前晃了晃,“希望你没有说谎,否则这个好东西,李叔叔只有留着自己用了。”
“没有,没有,宝宝一定让叔叔满意。”
听到是西洋来的东西,小一恒那双眼睛瞬间就亮了,满脸期待的直点头。
“玄白,西洋之物罕见贵重,必然十分难得,你别因为宠着他就什么都给。”
见此,庄珺却是不赞成的上前,没好气的看了小一恒一眼道,“还有你,娘不是说了,不能随便收别人给的东西么?”
“可是…”
闻言,小一恒将头往李修奕怀里一埋,有些委屈的说道,“可是干爹不是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