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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到这话,我直接傻了眼。
  第一百五十九章 玄奇之术
  自打这个人自报家门,说是从北京专程赶过来找我的,我心里就一直觉得很疑惑,那就是这位大人物是怎么知道我的,是听别人的传言找过来的,还是经别人介绍过来的?如今听到对方提到我的师叔,我终于是恍然大悟,怪不得此人能找得到我,原来竟是师叔他老人家告知对方的。
  明白此间原由之后,心里也还是有些好奇的,没想到师叔竟然还认识这样的大人物,之前怎么没听他提起过呢。
  不过,转念一想,上回他为了给我续命增寿,在江里用男童炼尸丹一事,被邓局长抓了个人脏俱获,结果上边一句话,就把他人给放了,如今看来,原来是师叔认识的人物果然很大。
  这时,中年男子就对我说:“刘先生与家父是老相识了,很早以前便经常帮家父办事,前段时间,刘先生说有事要回赣州,离开北京时,他曾叮嘱,如果他没回北京的话,就让我来找您。”
  其实,以前爷爷就曾跟我讲过,师叔是跟着上边的人混的,只是爷爷没有说过上边的人,是有上到什么位置,如今听中年男子一说,显然,以前师叔跟着所谓的上面的人,原来就是这位大人物了。
  不过,此时我心里也有了一个大疑问,那就是师叔为什么要向大人物家人介绍我呢?
  想到这里,于是我便问对方:“师叔既然与你们家是老相识了,那为何师叔他自己不帮忙医治老爷子呢?”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回道:“刘先生自然是一直尽心尽力救治家父的,要不是刘先生想尽办法稳住家父的病情,恐怕家父早已熬不到如今了。只是奈何刘先生也是对家父的怪病,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根治啊,所以他才向我们介绍了您。”
  听到这话,我脑子就有点转不过来了,虽说我还比较年轻,都说年少轻狂,但是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既然师叔都治不好的病,我又怎么可能治得好呢,我可不会自大的认为自己的手艺比师叔还强。所以,当下我便对对方说,我师叔都治不好的病,恐怕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哪知,此人却十分肯定的说:“廖先生,您莫推辞了,我知道您有办法替家父医治的,要不然刘先生也不可能会力推您了。只要您愿意帮我们这个忙,以后您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家一定会好生报答的。”
  听到这话,我有点哭笑不得,做他们家的恩人,这恐怕许多人做梦都想做的事,如今却在我面前发生了,只是要他们家欠你人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显然我就不具备这样的能力,所以哪怕听到对方都这般说了,我还是只得告诉他,师叔都办不到的事,我这小辈更办不到。
  中年男子,见我三番两次的毅然拒绝他,显然也现出了一丝受挫后的不悦。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似乎心中也有了退意,不过却又并没有立即转身离去的意思,就这样一时之间,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了。
  其实,我也很不好意思,毕竟人家是大人物,还是从北京专程找过来的,而且又是师叔介绍来的,而我去三番两次的拒绝,显然连我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太不给面子了。更重要的是,对方并不相信我没那个能力,所以可能对方还以为我是故意拒绝,不愿意帮忙哩。
  想到这里,我心里也为难了起来。
  如果接这件事,显然估计是无功而返,如果不接这个事,万一让对方记恨上了,只要他一句话,我在这个地方就会很难混下去,一旦上头要和你为难,你法术再高,也强过他。
  思来想去,最终觉得有必要,要让对方知道我不是有能力而故意不帮忙的,于是我就也做出甚是为难的表情,对他说:“说实话,我真的非常闹不明白,师叔自己都无能为力的事情,会觉得我能解决得了,唉!”
  见我说这话,中年男子便说:“刘先生之所以说您能帮得上忙,是有原因的。”
  “原因?什么原因!”我好奇的问道。
  “刘先生好像是说,你有一门他不会的医术,此术我曾听他说过,好像是召唤鬼怪合药的玄奇法术。”中年男子皱着眉头说道。
  “鬼合药!”一听这话,我顿时就反应过来了,所谓的召唤鬼怪合药的玄奇法术,不就是我们门里的鬼合药么。
  如今,我终于是什么都明白过来了,怪不得师叔自己治不好的病,还依旧会向这家人推荐我,原来是因为师叔觉得我门里的鬼合药之术,能治得好那位大人物的病啊!
  所谓鬼合药,以前我曾写到过,当时师叔还是小孩的时候,村子发生了瘟疫,我的太爷爷经过他们村子,便是用‘鬼合药’之术,晚上召怪合药,这才救下了师叔他们一村子的人,最后,师叔也就是那个时候,被我太爷爷收为弟子的。
  只不过,后来太爷爷并没有立即把此玄术教传给师叔,导致师叔自己偷学秘法,结果后来被太爷爷逐出了师门。
  也就是说,这门‘鬼合药’的玄奇之术,如今我们门里只有我会,就连师叔也不会。我想,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师叔会说他没办法,但是我会有办法的原由吧!感情这所有的关键点,都是因为我们门里的这一门‘鬼合药’的术法啊。
  想到这里,于是我便说:“师叔真的说,我这门鬼合药,能治得了老爷子的病么?”
  中年男子赶紧点头,说希望我无论如何都能跑一趟北京,尽力试一试。
  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师叔推荐我的原由也明白了,于是我便点了点头,道:“如果真是鬼合药能够值得尝试的话,我自然是不敢推辞。”
  见我终于是答应了,中年男子也浮现出了喜意,高兴的对我道谢。
  治病的事既然谈妥了,中年男子就问起了师叔,问我知不知道刘先生现在在哪里?
  见他问起师叔,我不免悲从中来,毕竟师叔当初可是为了救我们,才自己引火烧身的。
  见我表情带着几分悲伤,中年男子不由感到担忧,急忙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我便点了点头,告诉对方,师叔已经不在了。接着,我便简略的讲了一下师叔出事的事情。
  听到师叔已经不在了,中年男子也十分的难过,他告诉我,他是师叔从小看着长大的,所以师叔在他的心里,其实也犹如自家人,所以才会听到师叔出了事,变得如此神伤。
  对方还想去坟前拜祭师叔,不过我告诉他,师叔的坟头并不在赣州,而是在神农架大山里,于是这才作罢,毕竟北京那边家里的老爷子还等着我们去救命,所以自然不可能耽搁时日。
  后来,又聊了些闲话,对方问我明天能不能动身,我说可以,接着中年男子便离开了宝斋,说明天一早便来接我。
  就这样,我接下这个单子,当天准备了一下行李,第二天一早,汽车就来到门口,接我去机场,飞往北京。
  第一百六十章 下符
  专车送到南昌机场,登机直飞北京。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心里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或许如今看来,坐飞机已不再是什么值得说道的一件事了,飞机出行,已沦为平民百姓很普遍的一种出行方式。不过,在那个时候,坐飞机可是一件很牛逼的事情,甚至还挺让人羡慕。
  南昌到北京,虽然相隔千里之遥,但是坐飞机,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来到了北京。下了飞机,直奔大人物的家中。
  虽然他们这一家身份不一般,但是得知我就是师叔他老人家推荐介绍的那个人,他们一家人都并没有因为见我年轻,而有任何的瞧不起,反而一家人都对我十分的热情,还特意在家中摆下了宴席招待我。
  席上,其家人也告诉我,最近有几位医生一直在专门照顾老人,不过病情并无好转,反而还越来越糟糕。
  得知这一情况,因为还没见到病人,所以我也只能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午饭过后,我就主动叫其家人带我去看看病人,他们带着我来到了病人的房间。病房里,床头上摆放着各类医疗器械,房间里还有两位老医生和一名护士。
  家人带着我直接来到了床前,最后终于看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事主。
  这位事主,之前只能在新闻联播里经常看见,但是亲眼见,这还是头一回,心里多少有些热切和激动,不过很快我就稳定了心神,然后便试着为他把脉。
  一旁的那两名医生,见到我为大人物把握,原本在悄悄聊着天,也都静了下来,然后都好奇的注视着我,神色之中带着几分疑色。估计他们心里是在想,我年纪这么轻,会有什么办法能给大人物瞧得了病,因此对我的能力很是怀疑吧。
  当然,我可不会在乎别人的眼神,毕竟论医术,我确实没法跟这些医生相比,毕竟能来给这位大人物看病的医生,可不是简单之人,他们的医术,应该在国内都是数一数二的吧。如今。他们都对大人物的病束手无策,突然见到我这么一个愣头青,一来就给大人物把起脉来,对我充满质疑,也是人之常情。
  言归正转,将指搭在大人物的脉上,一上手,我就觉得他身上的气非常的奇怪,一般人生病所常有的病气很少,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股浓浓的邪气,在仔细的看了一下周身,这哪里是得病,明显是被人下了邪法啊,怪不得请了那么多医生,都束手无策,实在是药不对症啊。
  看到这般情况,我心里真是大惊,没想到大人物竟然会被人用邪术所害。而且,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大人物应当是被人下了符。
  得知了这一结果,我顿时便是心惊肉跳,因为这事发生在大人物的身上,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当然,这时我心里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师叔会推荐我来,因为这不是正病,而是邪病无疑。既然确定是被邪术所困,我心中就有了几分把握。
  见我将把握的手收了回来,大人物的儿子就赶紧问我:“家父病情如何,是什么病,先生有查出来么?”
  如今,确定的是邪病,我心中虽然有了几分把握,但是要把这个不科学的说法放到这么一个大人物身上,估计病房里那两位穿白褂的医生,肯定会笑掉大牙吧!而且,还是被人下了病,这更是一个惊天的大炸弹,估计在场的所有人都会吓一跳吧。所以,一时之间,我心里也不尽犹疑起来了。
  不过,最终考虑再三,还是将自己的这个判断说了出来,不过我没有直接讲出来是被人下了符。
  我告诉对方:“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家老爷子确实是邪病。”
  “原来真是邪病呀!”家人一听,不由眉头一皱。
  我这话刚一说出,果不其然,一旁的那两位医生,直接就是一愣,眼珠子都瞪大了,然后其中一个人就走了过来,问道:“这位小兄弟,敢问你是中医还是巫医呢?”
  我抱了抱拳,答道:“小子并非中医,也非巫医,只是懂得一些小术而已。”
  那名医生笑了笑,但是显然笑容里带着几分不屑,对我说:“原来是名阴阳先生啊,怪不得会说***得的是邪病,只是这江湖中人,多是喜欢把一些疑难杂症,归于鬼神一类。”
  我笑了笑,虽然我听得出来,对方是笑我的职业迷信,但是我并没有去反驳他,一来,我没必要跟他争这个,二来,江湖里确实很多以此坑蒙拐骗之徒,败坏我们阴阳行当的名声。
  见我没有争辩的意思,这倒是让那名医生有些难以继续发难于我了。不过,这时另一位医生却走上前来,对我抱了抱拳,说:“不知道这位先生,你断定病人犯的是邪病,是何根据,不怕先生笑话,我们二人对病人的病情是束手无策,如今先生一上手,便断出了病者的病由,我甚是好奇,不知道小先生方不方便说?”
  我回了一礼,于是道:“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其实我只是发觉病人的病气很少,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邪气,而这在我们行当里,明显是被住魇魅了,所以方才下如此断语。当然,小子也是能力平平,最终有没有办法治得好病人,也犹未可知,说不定还得靠几分运气。”
  对方听到这话,若有所思,似懂非懂。
  不过,我也没有再多讲什么,毕竟如今我也只是初步判断,可不敢说多了,以后下不了台阶。
  这时,我发现坐在一旁沙发上的一个矮胖女人,突然站起来往另一个房内走去。过了一会儿,突然进来了一个人,就悄悄的对我说,夫人请我过去。
  于是,我又懵懵懂懂的跟着来到另一间房间,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先前坐沙发上的那个女人,就是大家口中所称的夫人。
  坐定之后,那女人就请我详细的谈谈我的判断,问我,老爷子得的是什么邪病?
  见家主正式的问我了,这个时候我也稳稳心神,将自己的判断对夫人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想老爷子应当是被别人下了符!”
  “啊?下符?”在场的几位家人,听到我这话,皆是一惊,几个人的面色都变了。
  震惊过后,这时,夫人便问我:“廖先生,你能确定么?”
  我点点头,于是对夫人道:“根据刚才我对老爷子的观察和把脉,老爷子虽然脉象低沉无力,但细细分辨在无力的脉象背后,还有一丝强劲的反力作用,可以看出明显是被压制住的迹象,另外四肢几个阴阳交汇的大穴也不同程度的阴冷,气色也呈黑青,这些都是被下符的很明显征兆。”
  第一百六十一章 鬼门十三针
  我将我观察的实情一讲,原以为他们都会很震惊是谁在害大人物,可是结果却让我很意外,那个夫人听后,想了很久,却说:“没想到,最后还是要害他死!”
  一听这话,我心里立马就听出意思来了,原来夫人心里早已经知道是谁在害大人物了。
  见我疑惑的样子,夫人便对我说,其实刘先生(叔师)也是和你一样的看法,说我们家老爷子是被人下了符。
  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是啊,师叔当初给大人物看过病,显然大人物被别人下符一事,师叔他老人家应当一早就能看得出来了。
  这时,夫人便告诉我,大人物自一年前开始就身体不爽,直到半年前突然病情恶化,延医四处医治,都不见好,夫人万般无奈之下,去寺庙求签,签文上所说也是被邪崇缠身,但是后来找了几个有大名声的师父,来了之后,都是毫无作用。而刘先生,也只能暂时的给大人物稳住病情,但是不多时又恢复老样子,这次也是听师叔的介绍,才亲自把我请过来,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
  我听她这么一说,知道这件事不好办,但是来都来了,不好做也得做,于是就让夫人,再让我仔细看看病情,并给三天时间准备相关的物资。
  再一次来到大人物身旁,这次看的非常仔细,我还亲自起卦问卜,终于有了一定的了解。接下来就开始置办所需要的一应物资,护坛,保身,镇邪,导阴等一应符箓,一一备齐,并采办多种中药,尤其重要的是檀香木准备了几十斤,一切都准备停当之后。第四天一早,我就请人先用檀香木烧香,将整个寝室内外好好熏了一遍,然后取出十根檀香木芯,一会儿备用。
  寝室内,大人物床四周被用红绳围起,只余东北一角空缺,大人物双手命门也都用符绳系住,我点香念咒之后,用一根红绳将自己的腰和大人物的腰连起后,就开始不断的默默持咒,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接着让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突然只见大人物右手皮肤下好像出现了一个小圆球,随着咒声,慢慢的在往肩膀上跑。
  这一幕,可把在场的众人都吓坏了,不仅其家人非常的惊心,就连那两位医生也是被眼前这一诡异的一幕,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估计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这大人物的身体上会有一个突起来的小圆球,在皮肤下边跑来跑去吧。
  当然,这个东西我是知道的,在我们阴阳行当里,称之为符鬼,也可以说它是蛊符,再直白一点,这其实归类于‘毒’。是的,一种毒。这种东西,要下进别人身体里的途径有很多,可以在进食中下落到别人身体上,也可以做法落符。
  原归正转,我见到突起物出现,心里也是一紧,马上加紧了施法,因为我知道,能不能治好大人物的病,就看能不能把这鬼玩意给消除掉了。
  当下,我就立即吩咐身边人,将之前准备好的符水,喂大人物喝下。符水喝下之后,肿块慢慢的消了下去,那两名医生见到这一奇迹,看向我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
  不过,正当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之后,突然,大人物的左脚又出现了一个肿块,比之前的那个更大,往上爬的速度也更快,我刚放下的心,又被吊了上来,赶紧再次催念咒语,再重重的咒声之下,肿块又慢慢的消失了下去。
  但是,让我万分无奈的是,此块肿块刚消退下去,彼块又起,并且有愈演愈烈之势,折腾了半天,我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密,终于自己也吃不消了,而肿块还是不断的出现。见到这般,我只得暂且中断行法。接着,我便让边上的人,给大人物喝下一碗药汁,解开红绳,走出了房外。
  一出房外,夫人就问我,刚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便告诉夫人及其家人,原来大人物所中的邪,和我们中国的邪术大不相同,无论是本土还是苗疆的都没见过这种邪术,解决一个,出现两个,解决两个出现四个,越是用力去解,越是反弹的厉害,其经脉走向,也和之前预料的不同,一时竟然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最后喝的那碗药汁,是平复大人物体内的气脉,也让体内的反噬平息下来,但是接下来具体怎么解决,现在看来用保守的方法是不行了,只能用险招了。
  解符毒之法,不外乎三途,一类是以药物导引,道术为辅,一类是道医并用,更偏重于道,第三类则为以毒攻毒,以比符毒更暴戾强横的术法来解符毒。我们门里一般是选择前两类,第三类风险太大,事主体质太弱,承受不了同时中两种强横暴戾的东西一起放在事主的身上的话,会有生命危险。
  其家人一听,都不免有些担心了,然后通通望向夫人。夫人思虑了一下,接着就问我:“小先生,你所说的险招,是怎么个治法?”
  我也没有半分隐瞒,对夫人道:“老爷子身上被人下的符,非常的强横暴戾,普通的药根本难以将其压制住,制住一处,它便窜向它处,游走于全身,毫无办法。所以,我想用我们门里的‘鬼门十三针’来试试。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