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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文学 > 穿越重生 > 论妃嫔职业素养 > 第22节
  “天地良心,奴才这可是为了小主着想,”品珠素来和她嬉戏惯了。
  不过在楼里这么久,她也确实有些厌烦。况且这汤山行宫她以前也未曾来过,如今倒应该趁着这样的机会赶紧看看才是。
  外头风大,品珠伺候她换了衣裳后,又给她披了见领口带狐毛的披风。不过她也是想去外头走走,留了玉里在楼里,只带了品珠和王怀忠,还有底下的两个小宫女。
  原先她这只带了几个宫人,不过好在皇后也确实见众人带的宫人着实是少了点,便拨了打扫的宫人过来,她带的这些人只管伺候她一个便是了。
  不过此时正值冬季,除了腊梅飘香外,并未甚别致的精致。清河之所以出门也不过是在宫里头待的厌烦,至于寻常妃嫔都会去泡的温泉,她倒是一直未寻得空去。
  当一行人走至花园深处时,便瞧见烟雾缭绕,清河瞧着这些烟雾都是从前头飘过来的,便知前方必是有温泉所在。
  等走到假山处,才瞧见从假山上留下的水竟是冒着热气,原来是工匠将温泉水引至此处,再往前头就是一片梅林。
  “小主,不如咱们摘些梅枝回去,插在瓶里也能添点香气,”品珠瞧着远处含苞待放的梅林轻声提议道。
  说实话,清河并没有太多小女儿心境,所以对品珠的提议也是不置可否。她是不想去的,不过也不想扫了品珠的兴致,边道:“我到那边的亭子歇会,你去摘些枝条回来吧。”
  待小宫女铺了厚厚的绣垫在石凳上后,王怀忠便一早带着的小暖炉递到她手上,清河边捂着手边眯眼看着前头,喟叹道,这古代贵族的日子真真是享受啊。
  可没过一会,就瞧见那边传来嘈杂之声,清河望过去竟是从梅林传来的,她担心是品珠出了意外,便焦心道:“王怀忠,你随我过去瞧瞧。”
  “小主,还是让奴才先过去看看吧,”王怀忠小声道。
  清河皱着秀眉,还是不放心道:“若是有人故意品珠,你过去只是多个被刁难的人罢了。”
  待清河匆匆赶到的时候,果真瞧见品珠跪在地上,而她面前正站着一个宫女,在高声呵斥她。
  就在那宫女又要挥手的时候,清河便冷下脸呵斥道:“住手。”
  “你是哪个宫里的,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便打人,”待清河走到近处时,便瞧见品珠脚下有几枝被踩在泥地里的梅枝,原本还娇艳的花朵此时也都污糟地烂在地上。
  那宫女见着顾清河也不害怕,微微蹲了个身便不紧不慢道:“回顾婕妤的话,奴婢是钟粹宫媛妃娘娘身边当差的。”
  清河见她那轻慢的模样,便是再好的脾气也不禁冒出火来,她可不是林修华那样的傻子,送上门让别人打脸。可她也不是好欺负的,要是别人欺负到门口,她也不怕打回去。
  “既是媛妃娘娘身边,为何不在听雨轩好生当差,偏偏跑到这里打人,难不成是出宫几日连规矩都忘记了?”清河声音里都透着冷,说话的口吻更是生硬。
  那宫女便是再硬气,如今碰着一个主子,自然心中也是忐忑,而随后顾清河立即转脸对王怀忠道:“王怀忠,你给我上前好生教教她什么叫规矩,便是宫女之间有口角,一言不合便动手打人,我今个便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疼。”
  王怀忠素来都是到谁跟前都是一张笑脸,如今小主突然让他打人,他一时间还真是有些筹措。不过既然小主有命,他就是再为难,也必是要奉命的。只见他刚要抬起一只脚,便听月亮门那边传来一声冷笑:“顾婕妤真是好大的威风。”
  顾清河回头便看见媛妃在一帮人的簇拥之下,仪态万方地走了过来,清河眯着眼盯着她身后拖地裙摆,想着怎么就没人踩上一脚,摔死这女人?
  “嫔妾见过媛妃娘娘,”顾清河微微蹲了身子,而媛妃许久都未叫她起身。
  “看来顾妹妹初入宫还不知规矩,瞧见进来时门上那牌子了吗?馨园,那是皇上亲自题字,这座园子可是以本宫的名字命名的,”媛妃语气轻快,其中炫耀之意不言而喻。
  清河眼尾微微挑动,心头气的直发抖,媛妃这种女人究竟有什么话,除了漂亮点皇帝到底瞧上她哪点了?
  “你这宫女未经过本宫的允许,便私自进园子采了本宫花,你说本宫让人教训教训她是不是应该的?”
  此时清河心头已经烧着熊熊大火,她知道媛妃在宫中霸道惯了。对比她位分低的妃嫔素来便是秋风扫落叶般不客气,就算位分比她高的和妃、贵妃也未见得在她手里头讨了多少好。
  不过她可没打算低声下气地讨好她,左右她都已经冲着自个来了,既然要得罪就索性得罪到底:“嫔妾原以为娘娘还在院中抄佛经,所以不知娘娘要过来。若是嫔妾早知道,定是会早早避了开,免得惹到了娘娘。”
  顾清河自打重新复宠之后,便如同换了个人般,在宫里头谨言慎行。众人只当她是得了教训,再不敢象从前那般骄纵。可顾清河就不知道了,要论娇纵,这后宫第一当属媛妃吧,怎么这女人如今还好好的。
  可见女人就算骄纵也是要讲究方法的。
  而此时媛妃没想到的是,她自己是横的,可是今天居然遇到一个比她还要横的。居然还敢问她抄佛经的事情,虽然这惩罚相对来说已是皇后手下留情了,可是媛妃心里头还是忌讳的。
  顾清河这话都已经不是拐弯抹角地骂媛妃,而是直截了当的骂了。古代贵妇讲究的是谈笑间灭了对手,可今天遇到的两人,都是在该拉下脸的时候真的会拉下脸的主。
  只是顾清河此时还没意识到的是,她敢这么和媛妃说话,其实是心里头早就笃定,如果她真的得罪了媛妃的话,皇帝也必是帮着她的。这人一有了底气,腰杆子自然就挺的直。
  “我看最没规矩的是你吧,居然敢这么和本宫说话,今个我便好好教教你什么叫规矩,”媛妃咬着牙看着她说道。
  都已经说到这般田地了,再低头求饶她就是一笑话,所以顾清河索性就不管不顾了,只冷冷道:“娘娘这话说的嫔妾竟是不知了,往日嫔妾在皇上皇后娘娘面前都是礼仪周到的。不过娘娘若真的觉得嫔妾无状的话,只管告到皇后娘娘那里,左右请皇后处置便是了。”
  媛妃虽然跋扈,可是她好歹也是从四品的婕妤,可不是那些个随便就能被掌嘴的奴才。就算她有错也不是媛妃能随便处置的。媛妃若只是拿她身边的丫鬟开刀,清河或许还无法,可要真是动了她,也不看看她自个身份够不够格。
  “好好,你还真以为本宫不敢处置了你不是,还拿皇后娘娘吓唬我。你当真以为本宫怕了你不成,”媛妃直勾勾盯着她咬牙切齿道,末了还不忘吩咐:“巧语,你过去让她给本宫跪下。”
  “你放心,本宫可舍不得打你,不过让你跪上数个时辰还是可以的,你不是喜欢这梅花吗?只管跪在这看着这些梅花,”媛妃怒极笑道。
  可谁知巧语还没过来呢,只见顾清河便扑通跪在地上,好在这处都是泥地,便是跪下也并不觉得疼痛,只听她不卑不亢地说道:“娘娘既然要嫔妾跪,那嫔妾就只管跪着好了。”
  她还觉得不解气般,又带着微笑说道:“嫔妾谢过媛妃娘娘恩典了。”
  媛妃这次真真是踢到铁板,原以为让她跪下杀杀她的锐气,可谁知这顾清河就是二皮脸,哪有女人被罚跪还这么不在意的,她还要不要脸面?
  顾清河当然要脸面了,可是等那个叫巧语的宫女过来,只怕她会吃更大的亏,索性她就自己跪下,顺便气死这个媛妃。
  想用这招羞辱她,也不看看她顾清河是什么,死过一次都不怕,我会怕下跪。
  不过就在媛妃心里头想着如何折磨她的时候,就听见一群莺歌燕舞渐渐靠近的声音。等过了月亮门,当头的人便瞧见这边的奇景,原先还没在意,可等她瞧见跪着的人时,便直匆匆地过来了。
  而后头的女孩则轻声唤道:“郡主殿下,您等等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
  今天六更
  ☆、第30章
  来的人是永安郡主。
  自打到了这行宫之后,这行宫可不像皇宫那般难进,况且永安郡主同先皇九公主是堂姐妹,两人自小年纪相仿,又是差不多年岁的时候死了爹,关系比别个都亲厚些。
  她时常进宫同九公主玩,这日也宴请了平日里头交好的世家贵女一同进宫。皇后因为是九公主的嫂子,这小姑子平日里也没别的爱好,人也安安静静的,这次说想请人进行宫,皇后自然也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这带头的自然就是永安郡主,这位郡主在京城之中那也是响当当的名头,身份贵重自是一方面,可是行事作风也太象慕容家的男人了,当然如果直白的说,那就是永安郡主太过霸气侧漏了。就连她的亲哥哥康郡王都曾经和皇上抱怨过,这姑娘日后可如何嫁得出去。
  可皇帝当时也不过哈哈一笑,他们慕容家的姑娘想嫁人,谁敢不娶?
  如今这魔星瞧见自个心上人的妹妹居然被人欺负,她也是认得媛妃的。可她在宫中从来就是来去自如,又加上深得皇上宠爱,就连皇后见了她都是面带笑脸,还得哄着这位姑奶奶。
  只见她草草蹲了□子:“永安见过媛妃娘娘。”
  后头跟过来的贵女一听这位盛装美人,竟是媛妃娘娘,也纷纷蹲身请安。
  媛妃没想到这地界竟是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其实她往日里行事张扬,那也都是在宫里头。如今虽说都是些小姑娘,可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回去四处宣扬?
  其实你要说媛妃蠢人,那真真是大大的错了。你瞧瞧她每次体罚那些低位妃嫔的时候,虽然都是正大光明的,可是你瞧见她哪次是当着人面的?
  换句话说就是,她无论惩罚林婕妤还是顾清河的时候,都只有双方宫中的宫人在场。就算闹到皇后娘娘面前,她只管推脱说是顾清河不敬她,她为了规矩才不得不惩处顾清河的。就算顾清河喊冤,可谁给她做主?
  她身边跟着的人?笑话,谁家的奴才不向着自家的主子说话。
  所以她就是要顾清河吃了这个哑巴亏,可是如今这么多人大大咧咧地闯了过来,她也不好做的太过分。
  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丝毫不见方才的阴冷狠毒,柔声问道:“郡主,这是从哪过来的?”
  永安郡主只盯着跪着的顾婕妤看了几眼,便有些不耐地问:“媛妃娘娘,顾婕妤究竟做了何事,这么大冷天的,你居然让她跪在地上?”
  听到这话,清河险些笑出声来。虽然瞧着永安郡主一副天真无邪毫无心机的模样,可是她这一开口,就给媛妃安了个不体恤妃嫔的罪名。
  可媛妃脸上倒是不见恼意,声音柔似水:“顾婕妤对本宫无礼,言语间多次顶撞,所以本宫只得罚她在此处思过。”
  永安郡主打小就在王府里头长大,又时常出入宫廷,对这些事情都是耳濡目染的。不过就是借故整人罢了,说到整人她可是祖宗级别的。
  所以永安倒也不客气地说:“若顾婕妤对媛妃娘娘您真的无理,就该告知皇后娘娘处置了她,你这般私下地惩罚似乎有些不合规矩吧?”
  后头的贵女们不是国公府就是侯府的嫡女,都是在内宅长大的,虽然对宫里头不太了解,可是这些女人间的纠纷,她多少也是知道的。
  所以各个皆是垂首站在后头,只管听着永安郡主问话,左右她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罢了。
  媛妃听到这算是明白,这小丫头是要给顾氏强出头。媛妃在宫中浸淫多年,对付这么一个小丫头不过是翻手的事情。所以就算永安郡主在宫中赫赫有名,她也是未放在心上。
  她不紧不慢道:“郡主殿下,您是康郡王府的郡主,至于我处置顾婕妤那是宫里头的事情。郡主可是未出阁的姑娘,这些可不是您应该关心的。”
  要是平日,她顶多看一眼请安便走了,可这是顾清河,是她心上的家人往后也就是她的亲小姑子,她怎么能不管。要是清河知道郡主此时心中所想,只怕会无奈地想,郡主,您的脑洞开的未免太大了些。
  不过此时顾清河还是对永安郡主分外感激的,毕竟她们不过是萍水相逢,郡主居然就这般为自己出头,可见她这人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可见这两人都是脑洞开的格外大的主。
  “顾婕妤,既然媛妃娘娘口口声声地说,你言语中对她无状,不如你就说说是什么事情,我这个爱管闲事的也来评评理。毕竟这可不是谁一家之言的地方,”永安郡主不客气地瞧了媛妃一眼。
  媛妃本不想和这样的小姑娘一般见识,更何况这位又是深受皇上宠爱的郡主。可如今见她咄咄逼人的态度,本就不是好性子的她,自然也火冒三丈。
  “回郡主的话,我的宫女品珠不过见这里的梅花开的好,便想着摘些梅枝回去插在瓶里。可是媛妃娘娘却让人打了我的宫女,我询问了理由之后,娘娘便说了,这园子叫馨园,是皇上以她的名字命名的,未经她的允许谁都不能擅动这里的梅花。我本不知这里头的缘故,便替自个的宫女辩解了几句,便被罚跪于此。”
  永安自小就是个霸道的性子,一直都秉持着,他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护东西那叫一个厉害,如今见着一个居然比自个还厉害。
  一时间她就笑了出声,歪着头看着媛妃,:“哎哟,我竟是不知,原来这地界是媛妃娘娘的。什么时候我慕容家的地方,让一个外人站在这里指手画脚了。”
  顾清河立即在自己要笑出口之前,赶紧低下了头,她也再次见着宗室之女的彪悍,这一位郡主就尚且能不给一个妃子脸面,这要是公主,那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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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完全是因为,永安郡主于宗室里头的奇葩。康王爷去世的时候,永安郡主不过才七岁,过了一年不到,王妃也去世了。这先后没了爹妈,虽然说她身份尊贵不至于凄惨,可到底看着让人心疼。
  况且当时康郡王不过十八岁,连自个都尚且顾不过来呢,哪还顾得上妹妹。所以宫里头太后便怜惜她,时常接她入宫小住。太后乃是先皇嫡后,可是一生都未生育过,因着看永安可怜,便将她接到身边养着。可是太后这也是头一次养孩子,最后就养成这霸道的性子,是她要什么就给什么,从来就没说过不的。
  太后尚且对她这般,更别提皇上和皇后了。当然太皇太后可不喜欢她,人家有自个的亲孙子还来不及疼呢,哪还会顾上这么个丫头。
  太皇太后的嫡亲孙女,也就是恪王爷家的安和郡主,素来和她不睦,两人见面就掐,几次都还是皇帝才调停的了。
  所以这康郡王才总是担心自个妹子没人要的,这脾气谁敢娶吧?
  媛妃被她这么一呲哒,这脸上是又白又红。可是上了慕容家玉牌,有金册金印在手的正二品妃子,可如今被这么小姑娘说的却是反驳不了话,谁叫她不姓慕容的呢,天生就矮了人家一头。
  不过好在永安郡主也是见好就收的主,她也终于记得这毕竟是位娘娘,也不好太为难,不然让皇后嫂子难做人。
  于是她扬了扬下巴,高傲地说:“不过是枝梅花罢了,也需得这般大动肝火的。况且这梅园皇兄也未说赏赐了你,那当然是谁都摘得了,难不成日后我让皇兄用我的名字给这地儿命名,它就成了我的?”
  这前一句听的还像个劝和的话,可后头听着简直是要刺聋了媛妃的耳朵。
  只见媛妃脸上也不挂着笑,她冷冷瞧着永安郡主说道:“既然是郡主说和的,那我自然不好再教顾婕妤规矩了。”
  永安郡主脸上露出胜利地笑容,便笑嘻嘻地冲到前头,说着便是拉着清河的手臂让她起身:“顾婕妤,赶紧起来吧,别跪着了。”
  媛妃见状又是在心头咬牙切齿地恨,所以在顾清河要起身的时候,她又阴恻恻地说道:“顾婕妤自然是无罪了,不过她身边那个叫品珠的宫女,不仅摘了这梅枝还对本宫不敬地很。这种贱婢本该掩了嘴拖出去仗毙的,不过本宫也并非那般心狠之人,如今便赏她二十记耳光以作小惩大诫吧。”
  顾清河原本已经屈起的膝盖,又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如今媛妃折磨不了她,倒是想着磋磨她的宫女,所以只听她挺直着腰板跪在地上道:“这宫女本是听了嫔妾的话才过来摘梅枝的,娘娘若是要罚便罚了嫔妾吧。”
  “那怎么好呢,郡主殿下这亲自给你说情的,妹妹赶紧起身吧,可不能冻坏了身子,”媛妃咯咯地娇笑了出声。
  永安郡主盯着她瞧了半天,却是一言未发。只一抬腿就往旁边的梅树走去,顺手就摘了一枝上头开满梅花的枝条,随手把玩了一下,却是突然扔在地上,狠狠地在上头踩了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