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一面接着他的刀,一面脚尖轻点,引着人往营帐外打去,“要是亘禾没有猜错的话,那汪钎焊,才是张大人之子,祺贵妃之弟!”
她这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够在外抛下重弹,原本厮杀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张志,后者脸色大变,手中招式愈发狠戾。
秦蓁看准机会,从腰间抽出她的鞭子来,顺着寻舞的劲儿缠住了张志的大刀,“我想,这些年来你从未怀疑过自己身份,可当汪钎焊出现在军营时,你初时以为他是一个闹事者,随后才会发现,他只是一个叙事者。”
先前姜戚和徐后前来说过,那汪钎焊的娘十几年隐入市集不曾出现在张家人面前,不久前却忽而找到了那张大人,才有了汪钎焊进军营这一出。
原先秦蓁不过以为这是张大人对汪钎焊的愧疚所为,可如今却想来,许是被威胁所为。
如果汪钎焊是张家之子的话,那张志,只能是那市井妇人之子。
这才是那妇人十几年不曾去张家闹的原因。
自己的儿子过的好,她又何必上去讨嫌?
而汪钎焊口说无凭,却是野心渐起,定要来张志面前讨个公道。
“这些日子,还真是辛苦张副将忍受狸猫换太子的把戏了。”眼见着那张志脸色变得难看,秦蓁手下匆忙用力,一把便将对方的大刀给顺了过来。
谁是狸猫谁是太子,张志本人清楚的很,这话中的嘲讽他也不是没听懂。
自汪钎焊出现在他面前,那无数个夜晚他都想一把抹了对方的脖子。
可是他不能。
张家的声誉不能毁在这该死的跳梁小丑手里,而他,永远也会是张家人。
“呵呵,亘禾大人以为,老子仅仅会因为那只臭老鼠才对你发难吗?”张志桀桀的笑了起来,“太子殿下得不到白旗,便要毁了它,这话不知传到皇上耳中,皇上会作何感想?”
后宫之中,祺贵妃也仅次于皇后娘娘了。
若是太子殿下倒了,还有何人可以和张家抗衡?
张志脸上扬着笑,死了一个他,倒是也值得。
他这是什么意思?
秦蓁来不及多想,却猛地感觉到了地动山摇。
“主子!是地动!”
不可能!
来之前她查过白旗军营的地质信息,虽说白旗靠山,但是近百年来山脉紧密,未曾发生过任何事情,且高低几近完美,绝无可能短时间内出现异常。
除非——
“你在山下埋了火药?”
秦蓁这话虽是问句,可语气极其肯定。
事到如今张志没什么好隐瞒,他在白旗也不是一天两天,在善用兵者手里,白旗定能成以一敌十的霸军,若顺着容帝的意思继续放任,也不过就是一群寻欢作乐的官家子弟。
当初容帝给了太子殿下白旗,为的,是让他继续造就后者。
可现在,殿下竟是要强扭为前者,可不是急了不少人的心么。
“亘禾,我承认你有些本事,”舔过嘴边的鲜血,张志冷笑出声,“短短几天便拉拢了不少人替你卖命,还真是我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