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PO文学 > 穿越重生 > 六零年代好家庭 > 第405节
  傅臻二嫂陈红梅加入夺/权组织,现在进入工宣队,已经和傅家断绝关系!
  莫茹安慰傅蓉:“姐,你也别难过。”
  傅蓉摇头,“我不难过,她这样也好,起码孩子不用跟着受罪。”
  要是跟家里断绝关系,划清界限可以保护孩子们,她也可以毫不犹豫这样做,可惜她娘家被斗得更厉害。
  不能去找邱磊,两人就决定先去找傅臻。
  傅臻还在医院里上班呢,境况也不是很好,医院也被内部员工以及外部的组织夺/权,但是夺了以后他们自己也没办法维持医院运营,还得让大夫护士们上班,只是也分出个三六九等来。
  以前那些处在最底层,业务最差,一直升不上去的,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医院革委会成员,管着那些优秀的大夫和护士们。
  傅蓉留两人先吃饭,两人却顾不上,还是先去看看傅臻。
  看看能不能向革委会申请,让傅臻下乡。
  对城里人来说,让他们离岗下乡,就是最厉害的处分,丢了原本体面的工作,下乡去种地,不再拿工资,不再吃供应粮,而是要自己挣工分吃饭,一般城里人都是宁死也不肯的。
  但是莫茹和周明愈巴不得傅臻他们去先锋大队呢,他们也有卫生所,到时候有几个专业大夫,能看的病就更多。
  社员们也有实惠。
  到时候只怕整个红旗公社都得去他们先锋大队卫生所看病呢。
  两人骑着自行车就去了县济民医院。
  医院门口也被民兵把守着,他们扛着枪,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见了两人还要审问一番。
  周明愈冷冷道:“滚蛋啊,不长眼是不是,不认识我是谁啊?贫协组长!”
  他拍了拍胳膊上的红袖章。
  红袖章不是谁都可以戴的,只有出身好的红五类,还有工宣队、贫协、学生组织才能戴。
  “组长好!”那民兵还朝他敬礼,请他进去。
  等两人走进去,那民兵嘀咕,“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
  旁边一个民兵笑道:“你竟然不认识?这不是咱们县的夫妻劳模吗?区里都表彰的,县里也大力表扬,今年才又奖励一辆永久呢。”
  “哎……不对啊,”
  “怎么不对?”
  “他们可是资本主义当权派表彰的劳模,现在当权派被拿下,他们凭什么还是劳模?他们俩也应该被拿下才对!”
  “你昏头了,他俩不只是劳模,还是贫农,贫协的代表。再说了,你拿下他们,那你先把自己一家子掐死再说吧。”
  没良心的瘪犊子!
  要不是劳模的功劳,你早饿死不知道去哪里了!
  因为区委县委当时大力宣传,把周明愈和莫茹树立成了很大的典型,所以全县连老人孩子都知道劳模的事迹。不少人还把他们的故事编成快板儿当书说,尤其差点被蝗虫堆埋了那段。虽然他们都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但是没关系,架不住他们能编,只需要吸引人就行,才不管合理不合理呢。
  这么一宣传,几乎没有不知道劳模的,所以很多老头子老太太都感激劳模呢,尤其那些小时候经历过蝗灾的,现在看着家里人没饿死,那真是感激涕零啊。
  现在说要拿下劳模,呵呵,你有本事你去啊。
  看看唾沫星子不淹死你的。
  济民医院在前几年也扩建过,所以更加宽敞,还把妇产科分成了两个科室,把儿科和内科也分开。
  但是现在因为一顿闹腾,院长、主任等都被拿下,医院□□会入驻管理,弄得乱七八糟的。
  一群病人在走廊上喊,结果也没人理睬他们。
  周明愈和莫茹走过去的时候,还被俩病人拉着手,“你们是不是革委会的啊,大夫呢?护士呢?拔针了怎么也找不到一个人啊?”
  莫茹笑道:“阿姨,您呐就去医院的革委会去问,就问问看这夺/权就去夺呗,大夫有什么权?不就是给病人看个病扎个针?都跑这里来闹腾啥?还让病人怎么看病,大夫怎么治病?”
  她顺便喊了一句:“谁家里要是有人在革委会、工宣队的,都说一声,让他们去找个当权的夺。跑到这里来夺,这不是夺咱们病人的命嘛?”
  她这么一喊,好多病人都附和,“是呢是呢,说的就是嘛,跑到医院里来闹什么啊,大夫护士的,也就是给开个药打个针的。”
  其中有些人的家人的确有牵连,回去一说,倒是也真的有所收敛,起码医院里不再那么乱。
  两人去了妇产科,发现墙上贴满了大z报,“打倒资产阶级小姐做派!”“打倒苏修!”“打倒人们的吸血鬼!”
  我擦!
  莫茹指着那张吸血鬼的,“他们还真能鬼扯。”
  要是不生病不验血,人家谁要吸他的血?
  周明愈唇角抿着,面色有些严肃,他一直都走在前面把莫茹护在身后,免得前面突然有什么意外。
  有些逞勇斗狠的,这时候正好可以表现,根本不打招呼先动手。
  好在他俩穿着绿军装呢,一般人看着都要好好说话,不知道底细的时候根本不敢如何。
  两人顺利到了后面妇产科的院子,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有人在叫嚣着:“你们是无产阶级的大夫和护士,还是资产阶级的娇小姐?当大夫和护士,怎么能化妆涂脂抹粉呢?这分明就是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党!”
  “就是,还有傅臻你整天看那些什么书,那可都是资产阶级的堕落思想,都是苏修,是要不得的!”
  “不能烫头、不能涂脂抹粉、尤其不能涂口红!”
  “傅臻,你要好好反省检讨,好好地改造,跟资产阶级划清界限!”
  傅臻轻蔑地瞥了几个男男女女一眼,讥讽道:“烫头发,咱们医院有几个女的没烫的?何梅,你没烫?不能涂脂抹粉,不能涂口红,这个我支持啊。我要是不试试,我怎么知道这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党到底有多厉害,应该怎么躲避呢?是吧何梅?我的化妆品和口红,你没少用,你给大家伙儿讲讲,用了啥感觉,以后要怎么抵御资产阶级思想的腐蚀。”
  “你,你别血口喷人!”何梅脸色很不好看,“傅臻,你倒是好好交代,你快三十了,为什么不结婚,是不是想学那资产阶级小姐做派?”
  “哎呀,资产阶级都不结婚呢?”傅臻一脸好奇地看着何梅,“我不结婚是想更好地为人民服务,更好地学习毛/主席思想,更好的做个半边天啊。倒是你……”
  “傅臻,你别不知道悔改!人民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何梅恼羞成怒。
  她对傅臻嫉妒由来已久,同一个县城长大的,真的是从幼儿园就一起,小学、初中、医专一路走来,她从小就被傅臻压一头。
  现在傅臻家里被打倒,她突然觉得自己终于扬眉吐气!
  ☆、第264章 庇护
  当初医院里所有的年轻未婚男医生都想追傅臻, 这让何梅非常嫉妒, 尤其她暗恋的人也喜欢傅臻, 她哥哥也喜欢傅臻。
  但是傅臻并不为所动, 每一个都不回应,甚至公开说自己不想嫁人结婚,那时候何梅更加嫉妒。
  她凭什么不嫁人?哪里有女人不嫁人的?
  她凭什么看不上自己暗恋的男人, 他那么优秀,自己追都追不上!
  虽然她跟傅臻算是手帕交, 又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 可她内心深处真的真的非常非常嫉妒傅臻的。
  只是傅臻家境好, 出身好, 让她一次次失望,觉得傅臻是有免死金牌的,哪怕做派不好,但是只要不是坏分子,就有人护着。
  毕竟她爸、大哥、二哥都有一定的地位, 都可以保护她,谁能动她?
  这么多年来,那么多运动,一次又一次的,都没有牵扯她。
  真是老天有眼, 没想到啊, 还有眼下的这种情况呢!
  傅家虽然显赫, 可就因为他家显赫,所以他们是被夺、被打倒的那一派。
  何梅从来没想到,原本以为的傅家这样有红色背景的,估计一辈子都风光到底的,居然也有倒台的一天。
  哪里知道啊!
  哈哈,人算不如天算啊!
  看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傅臻轻蔑地哼了一声。
  这一声可把何梅给惹怒了,她扬手就朝着傅臻那张明艳的脸蛋扇去,同样是年近三十,凭什么大家都长出细纹,她却还是那么白皙紧致,除了更添成熟的风韵,反而不见岁月痕迹!
  不公平!
  “何梅,学习交流怎么能打人呢!”一个人抓住了何梅的手。
  何梅看了一眼抓住她的人,咬牙道:“李彦,你什么意思?”
  李彦是她暗恋了几年的人,但是他一直喜欢傅臻,一开始怎么都不死心说要等傅臻,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家里要求结婚的意思,最终娶了何梅。
  看自己的丈夫居然还护着那个女人,何梅的眼睛都红了。
  傅臻嗤了一声,“我说你们差不多就行了呀,过过戏瘾就拉倒,别真当自己是演员呢。”
  她根本就不把何梅放在眼里。
  就算夺了那又怎样?
  自己不是医院领导,只是一个普通大夫,日产工作认真负责,从来没有瞧不起病人的事情。
  自己思想端正,积极向组织靠拢,行得正坐得端,哪怕父亲被撤职,他的功劳也不可抹杀!
  所以,他们凭什么斗她?这不过是何梅小人心肠,心理阴暗而已,她懒得理睬。
  她心情好说两句,心情不好才不伺候呢。
  看她居然这样的态度,何梅一下子恼羞成怒,大喊道:“傅臻,你这是什么态度,对于这种死不悔改的走资派,就该让她灭亡!”
  她振臂一呼,吆喝着旁边的民兵、工人、医院职工,想要把傅臻抓起来。
  不说别的,先把傅臻那头乌黑的秀发给剃掉!剃成阴阳头,看她还能发骚!
  可其他人似乎不像她那么激动,毕竟傅臻日常低调得很,虽然人长得漂亮,看起来有点清高,可只要是和她打过交道的就知道她其实很和气,对病人也有耐心,还帮人垫付过药费,对医院的职工一视同仁,从来不轻视扫地扫厕所的。
  看其他人似乎不忍心向傅臻下手,何梅更加妒火中烧,她从一个妇女手里抢过剪刀,朝着傅臻冲过去!
  围观的人们立刻惊呼起来,让她不要伤人。
  何梅眼里只盯着傅臻那乌黑的秀发,却不提防自己头皮一阵剧痛,居然被人揪住了头发。
  莫茹怕人家说周明愈大男人欺负女人,所以根本没让他出手,她如今空间之力那么厉害,自己可以对付这里所有的人了。
  不过她并没有收走何梅的武器,那些传言就留在省城等大都市好了,不要带到家门口来,这样也没人会怀疑到她身上的。
  所以她一伸手就抓住了何梅的头发。
  女人嘛,打架不就是扯头发挠脸嘛。
  何梅被她抓住头发,顿时疼得叫起来,手里的剪刀开始乱挥。
  前面的傅臻回头看到莫茹和周明愈的时候眼睛顿时一亮,递了一个眼神,她一把扭着何梅的手腕将剪刀抢过去,顺手一巴掌,骂道:“当初要不是我爸他们,你家早就被伪军砍死了,后来要不是我家接济你们,你们全家都饿死。像你这样的白羊狼,分明就是资产阶级的肮脏心肠,我看应该把你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