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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兮离席之后,为了避嫌,云旸也一直陪同在穆寒清桌边,原本坐在另外一边的依柳见状,拉着叶景依走过来,让她坐在穆寒清身边,而她自己紧挨着云旸坐下。
  后院,淮香阁。
  十二岁的云彩独坐在窗前,恹恹的看着窗外的雪景发呆。
  她虽然未及开笄,但是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乌黑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身后,耳朵上方挽着两个圆圆的发髻,各用五彩的缎带绑着,发髻上插着一圈小小的珍珠小簪子,将发髻围了一个圆圈。
  每一粒珍珠都是粉色的,而且十分圆润,体现了她在家中的地位,定十分受宠。
  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的五官,与云家兄弟并不怎么像,但是那双眼睛,却很像云旸,只是她的眼神清透柔和,云旸的犀利沉稳。
  她身穿对襟小红袄子,下身是一条白色的绣花襦裙,俏皮中带着些许端庄。
  “云彩?”灵兮撩开珠帘,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听见灵兮的声音,云彩顾不得自己大家闺秀的端庄,从凳子上一跃而下,奔到灵兮面前,围着灵兮转圈。
  “灵兮姐姐,你怎么有空来了,大哥他总是骗我说,我不方便过府去看你,还说你身子骨不好,不能再来找我玩,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无聊死了!”
  原本还端庄的小淑女,见到灵兮便得意忘形,自顾哒哒哒的说个不停。
  灵兮感染了她鲜活的生命力,也笑得十分开心,可还是忍不住端起大人的架子说:“你看你,一得意便忘了形,若是叫姑母看见,又要数落你了!”
  “今日母亲才没空来数落我呢!”云彩高兴的说。
  “好好好,到时候要是被数落了,可别哭鼻子!”灵兮点了点云彩的鼻头,笑得一脸宠溺。
  云彩将头搁在灵兮肩头,语重心长的说:“灵兮姐姐,能再见你真好,每每我与大哥提起你,他总是愁眉不展,总说你日子过得不如意,很是心疼你……”
  云彩的话没说完,就被灵兮打断,她笑着说:“你的丹青,可学得像样了些?”
  “大哥与我说,上次他将我的画贴出去卖,卖了五个铜板呢?”
  不食人间烟火的云彩压根就不知五个铜板到底是什么价值,只觉得自己的画有人欣赏,有人买,她便觉得十分快活。
  灵兮努力的憋着笑,附和道:“那还真是……挺好的!”
  “我拿给你看!”说起自己的画作卖成了钱,云彩便兴致勃勃,提着裙摆走到梳妆台前,取了匣子里面的银票给灵兮献宝:“你看,这就是我赚的第一笔钱。”
  灵兮拿着银票看了一眼,不由得哭笑不得,心道这旸表哥真是,竟没想到还有这样恶劣的一面。
  “小傻瓜,这哪里才是五个铜板,这明明就是五十两银子!”虽然不知这银票到底是不是出自于她的画作,但是既然云旸要讨好云彩,她自然也不会戳穿。
  云彩歪着头说:“那五个铜板与五十两银子有差别么?”
  “嗯,五个铜板还不够你喝一杯茶,但是五十两银子,却足够你买下一座别致的小院。”灵兮不知,自己的解释,她能否接受。
  令灵兮没想到的是,听了她的话,云彩竟将所有的银票都放在灵兮手中,真诚的说:“那七殿下待你不好,你得有些体己的钱傍身,母亲说了,女孩子就得有体己钱,这里虽然不是很多,但是我会更加努力卖画,争取攒更多的钱给你。”
  看着云彩纯洁的笑容,灵兮感动得眼含热泪。
  “云彩,谢谢你!”她将银票放回到云彩的盒子里,柔声说:“七殿下待我很好,我不需要这些银子,你先帮我攒着,将来我若是真落难了,你再救济我一番好不好?”
  “如此也好,我多给你攒些。”云彩信了灵兮的话,小心翼翼的将银票放进盒子里。
  看她的举动,灵兮感动得揽住她瘦小的肩膀说:“云彩,你是这天底下对灵兮姐姐最好的人!”
  云彩笑脸相对,自豪的说:“那是自然!”
  两人聊着聊着,不觉中灵兮竟觉得有些困顿……
  再看云彩,竟一头朝地上倒下去。
  “小心……”灵兮扑上去想扶云彩一把,可她自己也觉得头晕目眩,竟比云彩先倒下,倒是给云彩做了肉垫。
  晕倒前,灵兮心里唯一的想法便是,她被人下药了!
  待灵兮再醒来时,已是月初中天。
  她艰难的扭动身体,睁开眼时,却看到自己被绑着手脚,周围点燃了许多蜡烛。
  她惊愕而又艰难的坐起身来,却见云彩被反绑在椅子上,口中被塞了布条,依旧在昏迷之中。
  而她自己,身处的地方,全是蜡烛包围着,灵兮看了一下,发现那些蜡烛摆放得十分奇怪,细看之下,像是一个繁复的花纹。
  “云彩,云彩……”灵兮喊了两声,没听到云彩的回复,却听见外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魏公子,这里面藏着两个大美人,一个是云旸的妹妹,一个是穆寒清的妻子,却不知你有没有这个胆子睡了她们,那叶灵兮虽然不是个雏儿,但那模样却是一等一的好,云旸的妹妹,嘿嘿,那可是鲜得滴水!”
  外面的人声音猥琐,但却不难听出他是故意压低了嗓子。
  灵兮感觉很熟悉,但是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何处听过。
  “真的?”那被叫做魏公子的人有些兴奋,又有些惧怕,他说:“且不说穆寒清了,就算是云旸,我都未必惹得起,我若真将那两个女人睡了,我这小命只怕也没了。”
  哼!
  那人轻蔑的说:“魏公子难道忘记云旸抢夺美人的仇,穆寒清当众羞辱的痛了么?”
  “那也没我的小命重要!”被叫住魏公子的人,不就是魏嘉贤的儿子魏逢春么?
  哼!
  那人再次轻蔑的哼了一声,淡声道:“我既能从云家将两人偷出来,就有办法将此事欺瞒过去,你只需快些,做完了一切,便离开此处,皆是谁知道是你干的?”
  这……
  魏逢春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