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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得很是惆怅,一身白衣胜雪的灵兮在宇馨的陪伴下,撑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从回廊那头走过来。
  这头的厅堂里,穆端河静静的看着雨中撑伞而来的灵兮,轻佻的吹着口哨说:“没想到,这女人越来越有韵致,老七挑女人的眼光倒是不错。”
  灵兮走到前厅,宇馨轻轻替她拍去落在她头发上的雨水,然后将雨伞放在角落之中。
  “见过端河王爷!”灵兮对这端河王爷素无好感,但礼数依旧周全。
  穆端河轻笑了声,朗声道:“白衣胜雪伞如血,秋风瑟瑟雨如丝。谁怜东厢皎皎月,半是凄苦半是寒。”
  “宇馨,端河王爷觉得凄苦觉得寒,将火盆推过去些,这寒凉的滋味,确实不好受!”灵兮笑着说。
  宇馨听了灵兮的话,抿着唇将碳火推过去了些,屈膝道:“这样,端河王爷可觉得暖和了些?”
  原本穆端河只是想嘲笑灵兮这个旧人,过门没几个月就被穆寒清冷落了,可没想到,这小丫头谈笑之间,竟将他也扯进去了。
  “哈哈哈,七王妃真是爽快,却如你所言,你我境遇差不多,都是凄苦的人啊!”穆端河怒极反笑。
  灵兮也笑,她问:“好好的说天气,王爷怎么说到身世去了,再说了即便是说身世,那我与端河王爷也是不能比的,王爷是陛下的爱子,是龙嗣,灵兮不过浮萍,哪里能比?”
  “好样的,原当她是个小女子,却没想到,原来竟是个小狐狸!”穆端河危险的眯起狭长的凤眸,看向灵兮的眼神带着丝丝寒气。
  灵兮低着头,假意不知他敌意。
  穆端河每一拳都打在棉花上,感觉很是不妙,也不在与灵兮拐弯抹角,他直视灵兮道:“今日,本王是特意来找你的。”
  “灵兮除了会些医术,便身无长物,端河王爷找我,却不知是为了看病,还是求药?”灵兮依旧笑得云淡风轻。
  穆端河也笑,他把玩着自己腰间的玉玦,不疾不徐的说:“我找你,既不求医,也不问药,我问的,是情!”
  问情?
  宇馨一听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一把将灵兮拉到身后,呲着牙,冷声道:“王妃是我家王爷的,你找王妃问的哪门子的情?”
  呵呵!
  穆端河大笑一声说:“姑娘误会了,属于你家王爷的,谁也抢不走,可是不属于他的,就说不定了哟!”
  灵兮眼神一凛,但是却轻轻浅浅的笑说:“这王府之中,还有谁是不属于王爷的么?”
  “方便的话,本王想与你单独聊聊!”穆端河原本还含着笑意的脸,瞬间沉若寒冰。
  灵兮却不惧他,淡声道:“灵兮已做人妇,怎能与男子独处一室,难道端河王爷不知,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的道理么?”
  “若我说的,与你的身世有关呢?”穆端河得意的看着灵兮。
  灵兮心头已然方寸大乱,可面上却丝毫不表现出来。
  “灵兮却不知,自己竟还有什么隐藏的身世?”作为太傅府的三小姐,她的身世,也确实是没什么秘密,唯一的秘密,就是……
  “若我说,我知道你母亲的事情呢?”这,又当如何?
  灵兮沉默了!
  她一直都很想知道母亲的事情,阴差阳错之中,更是发现母亲有可能是被害死的,这对她而言,无疑是有巨大的吸引力的。
  看见灵兮沉默,宇馨很着急,她扯了扯灵兮的衣袖,希望她不要被穆端河诱惑。
  可灵兮只淡淡的看了宇馨一眼,却并未表态,为此穆端河得意的笑了!
  他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空手回去!
  “端河王爷,我母亲很早以前便已经故去,她又有什么好说的,您真是爱说笑!”灵兮最后还是开口,但是她说出来的话,却不是穆端河期待的。
  他冷幽幽的看着灵兮,恨声道:“叶灵兮,你在顾虑什么?是怕这贱丫头告诉穆寒清么?”
  “灵兮不知王爷何意!”
  “哼,你尽管继续装下去吧,穆寒清待你如何,你难道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么,他若真爱你,又怎么舍得将叶景依这条毒蛇放到你榻前来,他若真爱你,为何又不告诉你,你的真实身份,他若真的爱你,为何你嫁到七王府数月光景,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穆端河的每一个问题都如此尖锐,尖锐得让灵兮措手不及。
  “端河王爷,不管他待我如何,可他是我的夫,是我的天,我惟愿他无忧无虑百岁安生不离笑,绝不会拿刀口对着他!”
  这是灵兮的态度!
  不管穆寒清待她怎样,但她绝对不会与穆端河这样蛇蝎心肠的人一起算计他。
  “好一个无忧无虑百岁安生不离笑,好一个痴情女子,好一个蠢女人,本王此生遇人无数,今日倒是见识到了你这样心灵至纯的女子,今日你想不通,本王便给你机会,若是想通了,便去找我,我等着你!”
  言落,穆端河冒着细雨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灵兮问宇馨:“我还有什么身份?”
  “一个可爱的傻女人!”宇馨回答。
  哎!
  灵兮叹息,终归还是为了穆寒清,放弃了这样好的机会!
  是夜。
  穆寒清回来时,宇馨添油加醋的将灵兮与穆端河见面的场景与他描述了一番,穆寒清一边批阅公文,一边听着,竟一点表情都没有。
  “主上,叶灵兮对您可真是用情至深了,您就不要与她置气了好不好?”宇馨趴在桌案前讨好穆寒清。
  穆寒清甩了一下手中的毛笔,甩了点点墨汁到宇馨脸上,宇馨不得不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