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继任仪式的广场上血光一片,四处嘶吼。
时盈平时的身手想要对付雪狼王,自然是绰绰有余,不会落入下风,可是现在,雪狼王已经明显被时可雪手中的驭狼笛控制,成了一个不怕痛,不怕累,哪怕被打倒也能立刻站起来的怪物。
所以,不打倒时可雪这个罪魁祸首,他们就挣扎不出这个困局。
但是,几百只雪狼战斗力爆发地将时可雪当做宝物般围在中心,就像是一堵强悍的围墙,他们要怎么将此时站在高台上,嚣张不已的时可雪抓下来弄死呢?
时盈眯了眯眼睛,脑中就像是卷起了一阵风暴。
可还没等她将思考化为行动,“嗷呜”一声长啸,狼王又仿佛一支箭般猛向她扑了过来。
但与此同时,一旁的一道挺拔身影已经及时拦在了她的面前。
只见陆成渊用一拳一脚便控制住局面,也与雪狼王纠缠在了一起,对时盈沉声大喊道:“盈儿,我为你开路,你直接去找时可雪,毁了她的笛子!”
“我也帮你开路!”
下一刻,和小狼缠斗的武蔓也发出了声音道:“小盈,你放心冲,这些狼我就是死也一定帮你拖住!”
“我也是,我也是……”巾帼军的一众女战士纷纷应和。
便连桑父桑母和崔会长,此时也从地上捡起了武器,对时盈认真坚定道:“小盈,你快冲,我们年纪大了,但是也可以做你的依靠,绝对都能坚持到最后一秒!”
时可雪有凶狠可怕的雪狼军团不假,可是时盈有民心。
大家都愿意为了时盈抛头颅,洒热血,都愿意形成人墙,为她开辟通往胜利的道路,哪怕战斗到遍体鳞伤也无怨无悔!
而在这些人的领头帮助下,渐渐地,本来还有些惧怕雪狼的护卫队们开始拿起武器奋力厮杀,甚至还有普通路人也拿着棒子加入了战局,帮着时盈撕出一条血路来。
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是北国的公民。
现在是北国的危急关头,为了国家的未来,为了真正的女王,他们有义务站出来帮忙!
而不得不说,“人多力量大”的这句话真是一点也没说错。
在众多战士和路人们的帮助下,几百只狂躁的雪狼竟然渐渐得到了抑制,不再像最开始那样因为人手不足手忙脚乱。
而大家坚定的目光与行动,也给了时盈无限的支持与力量。
所以沿着大家为她撕出的血路,时盈往高台上冲去,想要尽快了结了时可雪!
可是看着所有人都帮助时盈的场景,时可雪却猩红了双眼,彻底疯狂了;“好,你们这些卑贱的人民竟然都帮着时盈来对付我,既然你们这么喜欢为别人出头,那我就让你们知道得罪强者的下场!”
“你们都支持时盈,那你们就和她一起去死吧!”
反正不忠心的人民时可雪也不稀罕。
大不了她就全杀了,再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新国都!
时可雪歇斯底里地想着,下一刻伴着这样疯狂的情绪,她又开始吹奏起了驭狼笛。
而这次,或许是吹奏者的癫狂融进了笛音中,几百只雪狼同时痛苦难受地大叫着,不但嘴巴眼睛和耳朵皆是流出鲜血,它们身上的肌肉也是在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起来,活像是电影里妖魔即将变身的场景。
再这样下去,哪怕最后时盈战胜了时可雪,那这些雪狼也一定活不了了。
可是,时可雪这个冒牌货凭什么决定雪狼们的生死?
时盈直到现在也还清楚地记得,她第一次和雪狼王相遇时,雪狼王因为女王归来而高兴激动的眼神。
它们祖祖辈辈皆是生活在林子里,虔诚地等了几百年,这才终于等来了它们生命中的归属,而时盈作为被它们信任的人,除了要杀掉时可雪之外,还必须得拯救这些可怜的毛孩子们,不让它们继续被当做杀人的武器!
于是目光坚定地攥紧了拳头,时盈的心里瞬间涌现出了许多力量,大吼一声便开始快步跑向时可雪,窈窕的身影快地几乎像是一阵风。
与此同时,或许是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召唤,“吱呀”一声刺响——
时可雪手里正被不断吹奏的驭狼笛忽然便没了半点声音,活像是哑了一般。
但因为如此,本来痛苦不已的雪狼们瞬间得到了解脱,肌肉的膨胀也消失了下去,一个个都倒在了地上,虚脱的呼吸着。
见状,巾帼军的一干女孩子连忙上前查看它们的情况,呼喊着快让兽医来看看。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驭狼笛怎么忽然不会响了呢?
那她还要怎么控制雪狼军团为自己卖命啊?
时可雪着急地拿着笛子,不断惊慌地用手拍打道:“不不不,不能这样,笛子怎么会没声音呢?笛子你快点醒醒啊,现在可是要命的时候啊!”
因为时盈正在向舞台不断逼近,而时可雪孤立无援,一旦时盈真的抓住她,那她就什么也完了!
可不管时可雪如何拼命地鼓着腮帮子,用力地吹驭狼笛但是,没声音就是没声音。
驭狼笛此时就像是根废水管一样,一点都没用了。
而且它好像还嫌弃时可雪的口水碰自己,下一刻,在时盈又想将嘴凑过来时,驭狼笛忽然便往上一飞,直接脱离了时可雪的手中,来到了时盈的手里。
“我的笛子——!”时可雪见状怪叫了一声,忙不迭地冲向时盈,想要将自己的武器拿回来。
可是她刚追过去,一个拳头便狠辣地直接爆发在了她的脸上!
那可怕强悍的力道,就像是要将她的头都打掉。
时可雪瞬间的五感全部失灵,等勉强清醒过来时,她已经倒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里面还混着两颗牙。
与此同时,台下本来冲不上来的人开始纷纷往上跑,每一张都是她熟悉的面孔,都是她下死手害过的人。
于是这一刻,时可雪呆呆地愣在原地,顾不上疼痛顾不上自己的狼狈,满脑子里就一个想法——
那就是,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