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是一个初次见面的瞎子,不管怎么样,这个瞎子的嫌疑最大。
等村长放好工具,我们几个随他进入会议室。
村长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抹了一把汗,说道;“想问什么,问吧!”
“郑老三为什么杀人?”
王一然单刀直入,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村长张了张嘴,没等说话,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了,冷瞎子拎着暖壶,拿着杯子进来了。
“喝水!”
见我们都在看他,冷瞎子傻笑一声,把杯子依次摆在我们面前,把水倒上了。
倒完水,冷瞎子放下暖壶,嘿嘿傻笑两声出了门。
村长捏起水杯,吹了两下,吸溜一口水,说道:“郑老三为什么杀人,他没说吗?”
“没说!”
王一然摇摇头,说道:“郑老三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杀人,他说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回过神,发现眼前有一个死人,就打电话报警了!”
“这样啊!”
村长神色一下子变得迟疑,半天没吭声。
“村长,有什么你就直说!”王一然说道。
“行,那我就说了,不过说是说,信不信由你们!”村长摸出一根烟,自顾自的点燃,吸了一口后说道。
“您尽管说!”王一然说道。
“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外面流传的滨城四大邪地?”村长吐出一口气烟圈,看向我们的眼神中,带上了一抹惊疑。
“听过!”
村长这句话,让我们一愣,我们谁都没想到,他要说的竟然是这个,王一然第一个反应过来,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知道就好!”
村长呲牙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说道:“东山水库,就是四大邪地之一!”
“这和郑老三杀人有关系吗?”王一然问道。
“有啊!”
村长一拍桌子,说道:“郑老三就是东山水库里的邪祟迷了眼,才动刀杀人的,否则的话,他哪有那个胆子杀人?”
“邪祟?”
王一然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道:“村长,您指的邪祟是什么?”
村长神色一凝,用一种阴沉的声音说道:“一口棺材!”
“棺材?”王一然疑惑的看向村长。
村长又吸了一口烟,说道:“没错,就是一口棺材!”
“网上都说,东山水库之所以是四大邪地之一,是因为水库闹鬼,每年的七月七都有水鬼抓替身,其实不是,东山水库,之所以是四大邪地之一,是因为水库旁边埋了一口邪馆!”
村长声音越压越低,最后一个字,是从嗓子眼里顶出来的。
“您还懂上网?”
我插了一句嘴问道。
“怎么不懂?”
村长哼了一声,有点不满意,“我们村人是少了点,可也不是什么闭塞的地方,怎么可能不会上网?”
我这么一打岔,刚刚还有点凝重的气氛,一下子好了很多。
我是故意为之,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村长,有点不对劲。
“那您说的邪棺是怎么回事?”王一然继续问道。
“邪棺,是埋在东山水库的一口邪门棺材,每次棺材现世,都会死人!”
“郑老三杀的那个人,把邪棺从地底挖了出来,所以他才会被郑老三杀死!”
“我们刚刚把那口邪棺重新埋在了地下,让它不能出来害人!”
村长说着说着,眼神有些飘忽。
我默然不语,爷爷的笔记上有对于东山水库的记载,爷爷怀疑,东山水库是一处尸解地,下面埋了一具尸解仙。
这是东山水库,之所以成为四大邪地的根本原因。
这个说法,和村长对邪棺的描述,能够对上。
网上的说法认为,东山水库之所以能和其他三处地方并列为四大邪地之一,是因为每年的七月七,都会有人死在东山水库。
据记载,前后已经有十七人死在了东山水库,这十七人,都是在七月七死的。
开始的几年,人们对这个认识不清,不是那么在意,可随着四大邪地的名号叫开,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东山水库每年的七月七都会淹死人。
消息传开之后,已经没什么人敢来东山水库,可奇怪的是,每年的七月七,还是有人淹死在水库中。
这样一来,反倒让东山水库的名声传扬开来。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一个点,按理说,尸解地不会轻易的死人,可东山水库,每年都有人淹死。
搞得现在很多人都认为,东山水库的邪地名声,是这样得来的。
其实最让我看不懂的是村长,他是怎么知道邪棺的。
“你们刚才是去埋棺材去了?”王一然若有所思的看着村长问道。
“是!”村长点点头。
“你们就不怕死?”王一然反问道。
“我们不会死!”
村长非常肯定的说道,“邪棺不会害我们的!”
“你怎么知道不会出问题?”王一然问道。
“我当然知道,有关邪棺的传说,已经在我们村流传了将近一百年!”村长一梗脖子说道。
“一百年?”王一然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我也来了兴趣,我根本没想到,村长会这么说。
这么说,等于把那口棺材的底细,揭了个底掉。
“一百年!”
村长点点头,说道:“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
“有据可查?”王一然狐疑的看着村长。
“当然,邪棺的事情,我们村史里面记得明明白白的!”村长的声音下意识拔高。
“能让我们看看村史吗?”王一然问道。
“这有什么不能的!”
村长笑了笑说道:“走,我这就带你们去看村史!”
说完,他将即将燃尽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大步的向外走。
我们几个先后走出会议室,跟着村长去档案室。
“还没找到那条蛊虫吗?”
我故意拖后一步,凑到张兆光身边,小声问道。
“没有!”
张兆光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说道:“我能感觉到,它没死,可我就是没法和它联系!”
“这样啊!”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正从冷瞎子那里接过钥匙,开始开锁的村长,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村长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可我却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