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鹤坐在她的身边，见她盯着手机，表情愉悦，不由得目光沉了下来，就像水一样深沉。
灵鹤知道，季微现在肯定是在跟陆程聊天，这世界上，也只有陆程才有那个本事令她开心。
他认识季微十多年了，比陆程跟季微认识的还要早几年。
两人相识已久，但有一点灵鹤永远比不过陆程，陆程能让季微笑，而他不能。
灵鹤能认识季微，是因为黎曌。
季微是黎曌的小迷妹，她看过黎曌死亡时那场战斗录像后，就把黎曌当为英雄。
少女时候的季微有副侠女心肠，一心想成为英雄那样的人，还想为英雄报仇。那个时候。她的小仙女母亲亲自传授她功夫，季微一身本领也很了得。
十一岁那年，季微就成了杀手榜前五十名的高手。
季微不杀人，但她专门去挑战杀手榜上的杀手，一步一步，从无名之辈成功的晋级成为第28名高手。
那个时候，灵鹤在全球杀手榜上排名前十的高手。
当年围杀黎曌的可不止灵鹤一个人，但季微却偏偏缠上了他。季微是初生的牛犊，不怕他这头猛虎，追着他打了好几年。
他们之间有个约定，如果季微能战胜灵鹤，那么灵鹤就要一辈子陪在她的身边，成为她的奴仆。季微缠着灵鹤追打了三年，两人都打出了革命友谊来。
14岁那年，季微突然失踪，灵鹤因此过了几年清净的日子。
季微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是在三年前。那一年她22岁，浑身充满了戾气，眼神阴鸷。
14岁之前的季微，虽然嚣张跋扈，身上却寻不见喋血气息。22岁的季微，身上有了灵鹤感到熟悉的气息，那是充满了血腥跟死亡的气息。
灵鹤不知道季微在这几年经历过些什么，也不知道她躲去了哪里，总之重逢后的那一战，灵鹤败了。
从此，杀手榜上凶名在外的灵鹤消失了，摩尔财团当家主的身边多了一个名叫灵鹤的奴仆，他低调木讷，不善言辞，他陪在季微的身边，不言不语，不离不弃。
“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季微的声音，忽然在灵鹤耳朵里炸响。
灵鹤回神，盯着季微看了一眼，才问，“lady，你说什么？”
季微用审视的目光在灵鹤面颊上停驻片刻，才撇嘴说，“我问你，谷歌跟他生父相处得如何了？”
“鉴定结果出来，唐如风认回了谷歌。不过对外却宣称谷歌是唐如风领养的孩子，理由是他这次能苏醒过来是老天开业，他要多多行善，便收养了孤儿谷歌。”
季微听到灵鹤这番描述，眉头微微一蹙，心中有些不悦。“这唐如风是在搞什么鬼？”
“不太清楚，不过我还了解到，唐如风对迎娶邹如锦这件事很偏执。”
“他要娶邹如锦？”
季微更加困惑了。
这唐如风到底在搞什么鬼，孩子都接到身边了，还要娶别的女人当老婆？难道他跟莹莹之间没有感情，谷歌的出现只是一个意外？他跟邹如锦才是真爱？
季微替贺莹莹感到不值。
好想揍死那个姓唐的！
放心不下谷歌，季微就给谷歌发了短信，约他今晚见一面。
另一头，谷歌正跟唐如风一起做复健运动。
唐如风现在已经能坚持走十几分钟了，谷歌穿着小西装站在陪着他练习走路，也听唐如风讲他读书时候的一些事。
“你妈妈个子挺高，挺瘦，但胆子特别小。那个时候总是被欺负。”
“那你呢？”
唐如风有些不好意思，耳朵微红，却还是选择实诚的告诉谷歌真相，“我那个时候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班上同学都私下里喊我是书呆子。”
“所以你们的故事，是书呆子跟胆小鬼之间的爱情？”
唐如风张嘴默然了半晌，才点点头，“是的吧。”
“那你们是怎么开始有交际的？”
“嗯，那就得提到另一个人物了。”
“谁？”
“你妈妈的好朋友，季然。”
谷歌目光微闪，他大概猜到季然是谁了。
“哦，关季然什么事？”
唐如风道：“季然是我们学校的女校霸，整天带着一群小弟小妹们为非作歹。你妈妈那时候生性胆小，季然看不过去，就收她做了小妹，立志要将她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小太妹’。”
“她是要把妈妈调教成胆子大，不受人欺负的人？”
唐如风摸摸他的头，表扬他，“调教这个词用的很好。你说的很对，季然就是要培养你妈妈的胆识。”
“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那个时候比较乖，我家里又有钱，脾气又好，就总有混混找我打劫。我那个时候是个比较容易好说话的人，当他们找我要钱的时候，我一般都会主动给。久而久之，我就成了他们的饭票了。”
“好没用。”谷歌无情地道出一个事实。
唐如风表情讪讪的。
“我那个时候不是也小么。”他虽然在笑，目光却显得阴冷。他是没用，被人宠成了一个善良的小白莲，连反抗是什么都不知道。
“季然有一次训练你妈妈当女侠的时候，正好碰见我被打劫，她就让你妈妈去帮我赶走坏人，拯救书呆子。你妈唯季然的命令是从，季然让她向西，她绝不向东，简直就是个听话的乖宝宝。”
谷歌心想，我妈咪那么牛逼的人物，肯定很令人佩服的啦。
“所以，我妈妈救了你，然后你们就认识了，渐渐地就相爱了？”
唐如风摇头。
“那之后我们并没有交际，你妈妈忙着跟季然当英雄，我呢，还是个书呆子。但我会偷偷地关注你妈妈哦。后来季然出了事，没读书了，你妈妈跟季然得罪的那些人又开始欺负你妈妈。有一次，有人叫了一群社会上的混混，想要欺负你妈妈。”
谷歌什么都懂，听到这里，他表情变得愤怒起来，“他们竟然这么歹毒！”
“嗯。”
“那你救了我妈妈？”
唐如风又露出了个尴尬的表情。
见到他那表情，谷歌嘴角一抽，声音都变得难以置信起来，“你该不会是袖手旁观了吧。身为男性，我鄙视你。”
唐如风这才说，“我当然没有袖手旁观，我的确是救了她，不过对方人太多，我被打得很惨…”他尴尬，是因为要当着儿子的面，揭露自己被打成了一条死狗那样不堪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