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德宣和曾照翠吃了一惊:这个人就是那个杜云虎?
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原来是那个坏胚子!
曾照翠问乔青莲:“他现在在放电影?”
乔青莲点点头。
二人气愤地看向杜云虎。
有人连连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呀?”
有人答:“不上中专上大学,那不是好事吗?”
众人七嘴八舌说:“肯定不是好事,那个人在否认呢!”
“捂着脸呢!哪有做了好事还心虚的?”
曾照兰大声说:“这个人嫉妒我的清华成绩好,中考的时候,他找人骗我的清华到考场大门口,结果,安排人抢走了我的孩子的准考证,害得她一门课,政治,没有参加考试。所以,就没有考上商品粮学校。后来,一中听说这件事,破格录取了我的清华,经过三年苦读,这才考上了清华大学。”
底下议论纷纷:“这是因祸得福啊!”
“全靠了这个人的破坏。”
“坏家伙!”
“打死他!”
尚方国总算明白了,这乔青莲要杜云虎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原来,是要羞辱他啊。
只是,人是我请来的,我可不能让他出了事。
尚方国温声劝道:“曾大奶奶,今天是大喜日子,别说这些不高兴的话。放电影,放电影!”
曾照兰却不肯罢休:“今天这口气我必须要出,他给我们一家带来了伤害,给我的清华留下阴影。我要他亲自向我清华道歉,我可以原谅他那时年幼无知。”
杜云虎大声分辨:“我没有,不是我!”
有小伙子喝道:“妈蛋,还嘴硬!打死他!”
杜云虎有些害怕,他知道这梧州大队人、特别是尚家营的混子的野蛮。
有小子们从外面要冲进里面来打人。
一个小孩子正站在凳子上颠着脚看热闹,这时,被那横冲直撞的人从高高的凳子上撞倒在地。
有汉子大声喝道:“外面的挤什么?这儿都是老人孩子!别趁火打劫!捣乱了秩序!滚出去!”
更多的人喝道:“出去!先来后到!这座位是我们的,别浑水摸鱼。”
各人捍卫各人的利益。
都以为是想浑水摸鱼抢座位的来了。
在厉声呵斥中,那想进来的人悻悻退了出去。
放映机安放在正中间,而里面抢了座位坐着的人都是妇女儿童,老人小孩。
年轻人都喜欢站着一堆看电影,这样热闹。
那在外面的人就是一时出于义愤想打杜云虎,一时间也进不来。
杜云虎明白,这个时候,他说什么也不能承认,要不然,那些人会把他捶成肉酱。
杜云虎流着眼泪说道:“这是有人在挑拨,有人在诬陷我!”
他的眼神怨毒,看向乔青莲的方向。
乔青莲稳稳坐在那里,看也不看杜云虎。
尚清华也笔挺地坐在那里,没有转身。
曾照兰说:“没有人挑拨,也没有人诬陷你。这事我的清华亲自听刘梦承认的。那个骗她出去的小女孩,就是刘梦。刘梦说,你给了她十元钱,让她骗清华出去的。”
杜云虎一听,知道事情完了,刘梦承认了。
对,是乔青莲,又是乔青莲!
我那个时候鬼迷心窍了,我为什么要承认呢?
不不,就算不承认,她知道刘梦,也可以找到她的。
这个妖女,哪里都有她!
不过,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
我咬死不承认,反正,他们也拿不出证据来,就算那刘梦来,我也不会说是我指使的。
杜云虎大声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认识刘梦。我知道,她是刘喜的堂妹,对,是刘喜,他们是刘喜的家人,对,一定是刘喜。是他要刘梦做的。”
乔青莲心想:“我果然没有看错。还真的有这回事,他推到了刘喜身上。”
乔青莲往西边看了看,那里是尚德忠带着刘喜站的方向。
她已经看到尚德忠给她打的“ok”的手势了。
她早就做好部署,就是想让刘喜亲自看看杜云虎的嘴脸。
她还真就不相信,这以后,他们还能若无其事地在一起称兄道弟,沆瀣一气,在一起合作开发房地产项目,共同发财?
刘喜确实站在那里,尚德忠十分钟前就将他带到了这里。
刘喜一看到杜云虎,就高兴地要去跟杜云虎打招呼。
尚德忠怎么会让他去呢,这要真去了,后面的戏还怎么唱?
尚德忠于是说,杜云虎很忙,让他不要打扰他。
二人就站在圈外看。
尚德忠今天上午去找刘喜的时候,刘喜颇感意外。
他们是初中同学,但是,这三年来,几乎没有往来,他也知道,尚德忠和杜云虎之间的恩恩怨怨,全是因为一个乔青莲。
刘喜今年没有考上学,连中专的分数线也没有达到。
这几天正在家里窝着,没脸出门呢。
见尚德忠不嫌弃自己,还来探望自己,有点意外,也有点受宠若惊。尚德忠先是解释这些年没有和刘喜联络的原因,都是因为不想见到杜云虎。
接着,又是叙旧,又是畅想未来。
说什么,同学之间关系,即使很长时间不联系,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又说什么,同学之间,就应该像《史记》上说的那句话,“苟富贵,勿相忘”。直说得刘喜热血沸腾,楞把尚德忠当成了讲义气的哥们。
尚德忠邀请刘喜到自己家做客,顺便看看电影,这场电影是为新任书记上台放映的。
走到大队部,就看到人们陆陆续续地往大队部走,都在议论,说是梧洲大队出了两个省状元,今天放电影是为了庆祝两个省状元。
尚德忠笑着对刘喜说:“原来,还有这一层说法,这个我倒是不知道。”
刘喜无奈笑笑,为什么都无所谓,有电影看就行。
二人也随着人群来到露天电影场。
这时,听见杜云虎说是刘喜做的这事,刘喜的脸霎时白了。
尚德忠脸霎时沉下来,紧盯着刘喜:“刘喜,是不是你做的?你想害莲莲和尚清华?害她们考不上学?”
刘喜慌忙否认:“不不,不是我,不是我。我跟她们俩可没仇。”
尚德忠说:“那你进去场地澄清一下。”
刘喜慌忙转身推起自行车,说:“对不起,我还有点事,我走了!”
说着,也不管尚德忠说什么,撩起长腿,一屁股坐上车座,使劲蹬起,一溜烟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