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德宣脸红了一下,低下头。
尚德忠着急道:“你倒是说啊,为什么?”
尚德宣说:“你没有听外人议论吗?”
尚德忠说:“他们成天到晚东家长西家短的,我才懒得听呢。你说,怎么回事?”
尚德宣说:“我喜欢翠姐。我爹我妈都不同意。”
尚德忠惊讶地张大嘴巴:“你要和乔青莲的妈结婚?那不笑话吗?”
尚德宣生气了:“为什么是笑话?”
尚德忠说:“我叫他翠婶,你叫她翠姐,这不乱套了吗?”
尚德宣说:“人家姓曾,我们姓尚,乱个什么套?”
尚德忠说:“可是,她大你那么多!”
尚德宣说:“我就是喜欢她。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女人,和所有人都不同。要是不能和她结婚,我这一辈子就不结婚了。”
尚德忠问:“不结婚你怎么办?”
尚德宣说:“当和尚去呗。”
尚德忠笑道:“那哪能呢!二婶不会让你去的。”
尚德宣倔强地说道:“那是我的自由。”
这个倒也是。
当和尚还可以学武功,还可以不用下地干活,比当农民舒服多了。
尚德忠问:“那我还喊不喊你挑水呢?”
尚德宣说:“喊,怎么不喊?你和乔青莲是同班同学,你就让她每天帮我们抢两个座位,我们先帮她家挑水,到时间后就去看电视,怎么样?”
尚德忠自信地拍拍胸脯:“没问题!我们关系最好了,小弟我不帮你谁帮你呢!”
尚德宣拍着尚德忠的肩膀,乐呵呵地笑了。
从这以后,每隔两天,尚德宣和尚德忠就为她家挑两桶水,并不将水缸挑满,这样,让曾照翠和乔青莲每天都可以喝新鲜的水呢。
两个人挑水那么勤快,反而让侉子没水挑了。
侉子几次要抢着挑水,都被尚德宣给拦住了:“你没我力气大。”
说的倒也是实话,侉子只好退下阵来。
每天来家看电视的人那么多,曾照翠还真是不好将尚德宣赶出去呢。
人家来了又是挑水,又是打扫卫生,曾照翠更不能给他脸色了。
本来,曾照翠就不是一个厉害的人,对一个友好的人更是说不出狠话来。
那天,答应吴洪玉的话,曾照翠始终没有说出口。
怎么好意思说呢?
那天晚上,看电视看到十点半,外面的人一哄而散。
尚德宣的弟妹坐在外圈,早就跑了。
坐在最里面的尚德忠喊尚德宣一起走,尚德宣站起来,看了曾照翠一眼,说:“我向翠姐打听点事,你先走吧。”
时间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起早,男孩子神经大条,尚德忠没想太多,撒开双腿,自己回家去了。
尚德宣看看迷迷糊糊要睡觉的乔青莲,说:“翠姐,你让莲莲先进去睡觉,我有话跟你说,就一两句话。”
乔青莲一下子清醒过来,尚德宣这是要向我母亲表白吗?这个时候,我能做什么?阻止他表白吗?今天阻止,他明天还会找机会。不如,就装着不知情,我悄悄躲在门后面听吧。
就因为怕耽误休息时间,每天在他们来之前,这母女俩都洗干净了,所以,一散场,她们就可以早点睡觉。
没等曾照翠发话,乔青莲装着迷迷糊糊的样子,歪歪扭扭地进了房间,将房门一关,躲在门后面,竖起耳朵听起来。
曾照翠语气里有着急促不安:“德宣,现在大家都在说闲话,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尚德宣说:“就让他们说吧。”
曾照翠说:“你是男人,当然不在乎,我是一个寡妇,我要爱惜自己的名声,不能给立恒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