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对女儿的不满里,夹杂着几分关爱。
但更多的却是对侯府未来的担忧。
柳慎迟疑片刻,才开口:“若二小姐在宫里待不下去,义父何不寻个理由,把她接出来?”
一个小小的贵人,在宫里暴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何况,宫里还有贵妃是侯府出去的姑娘。
“接她出来,也只能送去庵堂做姑子。”
“从此清苦一生。”
“她到底是本侯的女儿,本侯也不忍心她落得如此下场。”
宁远侯一副为女儿着想的模样,倒是让柳慎心念一动。
“义父对柳慎有养育之恩,若是……”
那话,他没说出口。
但宁远侯是个老狐狸,怎么会听不明白柳慎话里的意思?
“行了,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菱儿,是寻找小神医。”
“待此番事了,菱姐儿若想出宫,为父会替她安排。”
“只是若不想她在庵堂做姑子,义父怕是只能将人托付给你了。”
“她是万万不能做侯府小姐了的。”
侯府二小姐,现在只能是在荣华庵陪洪氏祈福。
再过些时日,就可以让她“病逝”了。
少了一个女儿做筹码,宁远侯觉得可惜。
但若这个女儿已经废了,可以用来拴住义子的心,他倒觉得还算有些利用价值。
这样一想,宁远侯身心愉悦。
第二日,他一上朝,就听见有人在禀奏陛下,燕王妃在大街上遇刺的消息。
燕帝震怒,命京兆尹彻查。
还让平郡王代替自己去看望燕王妃。
待下朝之后,平郡王又约了宁远侯一起。
“舅舅,昨日本王已经见过王妃了,她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
平郡王见宁远侯忧心忡忡,以为他在担心女儿。
“嗯,没事就好。”
“我听闻昨日史家小姐也在状元楼,可有受到牵连?”
史湘湘是未来的平郡王妃,就是外甥媳妇,宁远侯过问一声也正常。
“她也受了些惊吓。”
平郡王想起昨日史湘湘与她那个表哥,还有燕王妃问自己莫名其妙的话,心里总游些不舒服。
两人很快就到了燕王府。
却是连主人家的影子都没瞧见。
老管家出来招呼客人。
“小人见过平郡王,宁远侯。”
“元管家,不知小皇叔和小皇婶可在?”
“王妃昨日受了惊吓,如今身体有些不适,还未起身。”
“王爷动了怒,又发病了,起不来床。”
其实萧拂衣是还在赖床。
燕王更是不想见两人,让管家随意找借口把人打发了。
但听在两人耳朵里,就是燕王想借此发难。
把他的王妃吓着了,连带他自己都动了怒,伤了身。
此事若无法圆满解决,燕王怕是好不起来了。
他们只得告辞,平郡王还承诺,会尽快给燕王妃一个交代。
萧拂衣一觉睡到中午,才揉着眼睛起床。
她听说平郡王和宁远侯都过府探望,倒是眼睛一亮。
“既是探望,可有送礼?”
她好歹也受了惊吓,总得送些礼物给她压惊吧?
管家一笑,王爷果然了解王妃,知道她根本不介意来的是谁,只关心人家有没有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