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君这话音一落,无名便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你耍赖?”高允腾身下马,皱了皱眉眉头,表示不满。
“少年,你这话可就错了,是谁以男欺女,以大欺小了?”
这以男欺女他到明白意思,可是,“我怎么以大欺小了?”高允问道。
沈芊君被高允抱下马,她抬手指了指高允的马,不满道,“你的马可是比我的大了一倍,你说你不是以大欺小吗?所以,是你先耍赖的。我这是以牙还牙。”
“你倒是静静计较。”高允笑着,却忽然露出心悦诚服之色,“那赌注是什么?”
“回去的时候,我骑这匹大马,你呢,就暂时委屈了。”沈芊君捂嘴一笑,大步便走进了香满楼,无名也朝自己主子投去一个同情的神色,表示自作孽不可活啊。
站在二楼的锦澜,一直在看着外面来往的人流,当然,方才高允与沈芊君的笑言,他也看的清清楚楚。
“这宸王也太慢了吧,说好了要做向导的。”萧雨在一边很是不满道。
“就你话多,你看大家不都没抱怨么?”小扇不满道,自从上次萧雨在宸王跌倒嫁祸给沈芊君的时候,小扇就对她完全没好感,并且相当排斥。
萧雨正要回嘴,楼道里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小二开了门,沈芊君和高允比肩而来。
一看有沈芊君,萧雨立即不满起来,“怎么她也来了?”
“本王想谁来这是本王的自由,相信殿下和摄政王不会介意的吧?”高允回声道,要是以前,他才懒得解释,对于自己讨厌的人,直接杀了,像萧雨这种话多的,就该把舌头割了。
“自然,这一路上想必宸王妃还会给我们带来不少惊喜吧,听说宸王妃精通文墨,学识渊博?”锦澜开口,可是话语里却是保持着十足的陌生和敬意。
沈芊君有些不适,尴尬一笑而过,“哪里。”
倒是高冉昊,看沈芊君的眼里,多了几分笑意。
一大群人赏玩,本来就很热闹,更何况,是一群有身份的人,出手都相当阔绰。
热闹的朱雀大街,忽然走着一群男男女女,本来就是件很惹人眼的事。
高允也忽然性子好了起来,颇有耐心地跟锦澜他们介绍大云街道的部属,因为北鲜的城郭还是十分地简陋的,集市也没有这么热闹,大家都过着游牧民族的生活,所以锦澜很想通过一己之力,与大云交好,多学习些中原人先进的文化。
“像这种夜市,是以井字形排开的,这样座落有致,鳞次栉比,会起到很好的规模效益。”
沈芊君一边看着四处叫卖的人,一边在寻机会和高冉昊搭话,说一说沈千贺的事,毕竟这事难以启齿,只能偷偷说,让人去驿站传话,或者是送信,都不太好。
只是看着萧雨像粘人精一般紧紧地贴着高冉昊,沈芊君又找不到说话的好时机。
“那对夫妻也真够般配的,这么热的天,一个戴着面具,一个蒙着面,都像是做多了亏心事般。”小扇挽着沈芊君,斜眼看了看离自己不远处的两人。
慕容澈弹了弹她的脑门,笑道,“小丫头,你也这么毒舌了?小心鬼婆婆把你的舌头剪了。”
“你才毒舌呢,这还不是和你学的。”小扇顶嘴道,然后拉着沈芊君走到一边,“姐姐,咱们不理他。”
“小扇,你和郡王爷的事,有没有下文了?”沈芊君笑眯眯地轻声凑到小扇耳边。
小扇脸一红,忙缩了缩脖子,“姐姐,你真是的,能有什么下文,我现在只是郡王府的一个洗脚丫头,连帮忙捏被子都不配呢。”
“那你就没想过爬床?等生米煮成熟饭了,看他怎么抵赖。”沈芊君捂着嘴笑道,可把小扇说地心惊肉跳,她忙捂着沈芊君的嘴道,“姐姐,不许你再说了,你真是不害臊。”
沈芊君笑眯眯着眼,举了举手,支支吾吾道,“我不说,我不说。”
小扇这才满意一笑,放开了人。
“小扇,不如你帮我支开那个摄政王妃,我和摄政王有些话想说。”沈芊君凑到小扇耳边,小扇立即眯了眯眼睛,打了个响指,“没问题。”
说毕,她便晃悠悠地朝萧雨走去,拉了拉她,“姐姐,姐姐,我想看看那边的衣服,好好看啊,你陪我进去选一选嘛。”
萧雨嫌恶地看着挽着自己手的人,不悦道,“你不是有你的宸王妃姐姐吗?”
“哎呀,姐姐,你这么美,我当然是相信你的眼光啦,走啦走啦。”说毕,拉着萧雨便朝着那店铺而去,一边拉扯着她,还一边道,“你们先去茶寮坐坐,喝口茶,这天啊太热了。”
萧雨翻了个白眼,她也口渴啊,“你别拉这么紧,我很热。”
“不拉这么紧,万一你跑了打搅了姐姐的好事咋办。”小扇嘀嘀咕咕着,却挽地萧雨更紧,朝店铺走去。
店铺的老板很殷勤地招呼了两人进去,小扇机灵地回头,对着往茶寮里正走着的人打了个响指。
沈芊君会心一笑,快步走到高冉昊身后,小声道,“摄政王,可否借一步说话。”
高冉昊正要迈步,忽然一转头,笑盈盈不知声,跟在了沈芊君身后,两个人走到了转角的巷子,见四处没人,沈芊君方才开口,“摄政王,竹儿有一事相求,还请王爷答应。”
高冉昊立在巷子中央,慢悠悠着,与沈芊君的紧急形成鲜明对比,许久后才出口,“那得看是什么事。”
“你放心,不是杀人放火的事。”
“那可不一定。”高冉昊闲闲地看了沈芊君一眼,似乎在说,你肯定就是找我干杀人放火的事。
沈芊君无奈咬了咬牙,捏紧了拳头才没让自己爆发,“我表哥之前在战场上受了伤,行人事方面有些……求你秘密去太师府瞧一瞧。”
“恩?”高冉昊声音抬高,忽然走进了一步,逼视着沈芊君。
看着男人一身邪气,慢慢地靠近自己,沈芊君怔地只能不断后退,最后被逼到死角,可是眼前的男人却仍旧不放过他,笑得风雅,“你表哥不能行人道,你又是如何知晓的?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