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吃，你这是多久没吃过饭了?”
母亲微微皱眉，又倒了一杯果汁在她杯子里。
莫染玉笑意吟吟，小嘴里全是东西，根本说不出话来，还没咽下去，又端起果汁，一股脑的全灌到嘴里。
好半响才缓过一口气来:“母亲，您也吃啊。”
慕容雪放下筷子，神色微暗:“以往这时候，晨曦和晨光也会赶回来，可惜今年战事吃紧，连你也父亲也出征在外。不知道他们今晚，能不能吃上这么好的东西。”
莫染玉微笑的脸，笑容逐渐褪去，忽而，又重新扬起笑容:“母亲不用担心，我听说方胖子送了许多好东西去前线，算算时间也该到了。今晚他们也会过地很好的。”
慕容雪淡淡点头，忧心仍在:“希望这场仗，能快点打完吧。我们一家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团聚过了。”
笑容再也挂不住，莫染玉收敛目光，已经到嘴边的话，被一杯果汁浇了下去。
将军夫人回过神来，歉意地笑笑:“大过年的，应该高兴才是。看我，来，咱们娘俩干一杯。”
莫染玉倒满果汁，轻碰，微笑道:“新年快乐。”
一顿饭吃的时间不算长，母女两人许久没有这样一起，闲话家常过了。
坐在慕容雪喜欢的屋檐下，空中灿烂的烟花，还在朵朵绽放，洒下各种漂亮的微光。
“要是他们在，多好啊。”
慕容雪望着天空，嘴里的声音轻轻浅浅。
莫染玉憋了一晚上的话，始终说不出口，端起身旁的杯子，一口干了。
将军夫人回头看来:“有话就说吧。”
莫染玉端着杯子的手，僵了僵，带着些笑意，问道:“您怎么知道，我有话想说?”
“我是你母亲，你什么事还能瞒过我?”
莫染玉放下杯子，提起装果汁的壶，为两人满上一杯:“年后……”
“玉儿，”没等她说完，慕容雪先开口了，“你父亲和哥哥常年不在家，只有你我朝夕相处。你可明白，母亲也只是个普通女人，这颗心已经担忧许多，牵挂许多。”
看着母亲落寞孤寂的模样，莫染玉那句话如鲠在喉，真是吐出来怕伤母亲的心，咽下去又觉得好不甘。
她找了各种理由，各种借口，无非就是想离开皇城，远去南方。
“母亲，我……”
慕容雪看着欲言又止的女儿，大概也能猜到了，问道:“又想去哪?”
“这您也知道?”莫染玉惊呼了一声。
“去宣城是这般，上次去西疆之前也是这般，如今又是这般!说吧，这次又要去哪？”
看着母亲生气的模样，莫染玉有些心虚，但又真的不想放弃打算，只好弱弱地回答：“我想去北疆。”
“你才从西疆回来，又要去北疆?!你当战场是好玩的不成?”
莫染玉怔了怔，母亲这火气不是一般的大啊。
女儿的呆愣，让慕容雪有些过意不去，她缓了缓心情，语气平静了两分，问道:“晨光才回来不久，你去北疆干什么?”
莫染玉被问的噎住，她只是临时起意编了这个地方:“那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