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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瑞,你听说过这个医生么?据说是市过来的,你以前不是在市吗?”同事拿着名单好奇地问我。
  我摇摇头,这个名字很是陌生。
  “不知道长得帅不帅,高不高。”同事一脸幻想道。
  “就我认识的医生……”我说到这里,顿了顿,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俊颜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你认识的医生怎么了?”
  “没,没什么。”
  门口一声叫唤,“小余,有人找你。”
  我走出门,见到何家岩捧着个饭盒出现在眼前。
  “你来做什么?”
  “送饭。”
  “现在才早上十点。”
  “正好可以吃点早茶,你看你瘦得跟干煸四季豆似的。今早遇到你妈妈,阿姨也说要让你吃多点,要我多送饭。”
  我马上想到老妈昨晚说到何家岩笑得比花娇的表情,不由扶额:“以后你别送了,这边有饭堂。”
  “不行,你们饭堂那些饭菜跟猪食一样,人怎么能吃?”
  背后一直偷听的同事脸上出现几条黑线,他昨天才夸完这边饭堂的伙食不错。
  我只好三言两语将何家岩赶出去:“现在是上班时间,不方便接待你。你乖乖待在家,没事就数数蚂蚁,别瞎折腾这些事。”
  何家岩不情不愿地离开后,同事伸长脖子张望他远去的背影,“他是谁?怎么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就一个老朋友。”
  据闻邱瑞医生下午会到镇上的医院报道,主任让我下午跟过去,顺便出一篇通讯稿。我吃完午饭收拾好自己的行当就赶到镇医院,眼前这栋外表残破的镇医院此刻在阳台上挂了条大大的横幅,横幅上写了:欢迎邱医生下乡援助我院工作。
  我哭笑不得,问站在我旁边神色颇有些局促的赵院长:“估计人还没到就被吓跑了。”
  “哎,你也知道,我们这小地方收入低环境差,留不住人啊,都不知道走了多少个驻站医生,希望这次来的邱医生能待久一些。”
  正说间,前方驶来一辆面包车,那是医院派去汽车站接人的车,赵院长身体一下挺直,表情肃然,嘴角露出得体的笑容:“人到了。”
  我跟在他身后迎上前,车门哗一声打开,赵院长健步上前,握住那人的手:“欢迎欢迎啊!”
  正准备下车的人尴尬地摸摸头,指了指身后:“赵院长,你握错人了,医生在后头。”
  赵院长笑容僵在嘴边,眼睛瞪过去,甩开手,“挡着人家邱医生做甚?快下去!”
  那人忙快步下车走到后方,此时一双长腿迈出来,服帖的西装裤下一双锃光瓦亮的黑皮鞋稳稳当当落在地面,人跟着弯腰下了车。
  赵院长再次堆起笑容,伸出手去,“邱医生,真是辛苦了,那么远跑过来。”
  一个如同夏日和风般温暖的声音响起:“赵院长,您好。”
  我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急急侧头望去,透过前面几个围观的人,视线直直落在说话那人的脸上。
  我从未像此刻那样真切地体会到一眼万年的感觉。
  一年未见,他似乎瘦削了不少,本来就菱角分明的脸此时更如雕塑般线条硬朗突出。苏墨风突然转过脸,撞上我的视线,我心里一阵慌乱,忙低下头。他却恍若未觉我的异样,照常跟赵院长继续寒暄。
  赵院长将苏墨风领到我跟前,介绍道:“来来来,介绍一下我们这里最出色的记者,小余同志。多亏了她那篇报道,才引起上面的注意,不夸张地说,她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苏墨风眉眼微弯,彬彬有礼地冲我点点头,态度虽然友好,但透出一股疏离,好似对一个陌生人般的语气道:“你好,余记者。”
  一百零三、形同陌路
  “你、你好,苏……邱医生。”我尴尬又困惑地瞅他,他这是另立门户,连姓都改了?
  苏墨风这才解释道:“原定要过来的邱瑞医生因为临时有事来不了,所以我代替他来了。”
  赵院长有些失望地长长哦一声,并不知道苏墨风的背景,以为邱瑞医生是临时变卦才换了一个资历较浅的医生来代替,毕竟眼前这位苏医生怎么看也太过年轻了点。
  我和苏墨风怎么会猜不到赵院长心中所想,我心里憋着笑,故意没多做解释,苏墨风更是一派随你怎么想的模样,浅笑如故。
  赵院长把苏墨风领到医院,介绍完基本情况后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留下我和苏墨风两人面面相觑。
  我心里别扭得很,不知该跟他聊些什么。自上次跟苏爷爷见完面之后,我就换了手机卡,也没跟他联系过,有意阻断自己跟他之间的瓜葛。
  “好久不见。”我踟躇半晌,说了一句老土的开场白。
  “余记者不是想采访我吗?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待会我还得去住院部看看。”苏墨风淡淡道。
  我心一窒,深处传来一阵揪痛,为他的淡漠不知所措,但内心的倨傲又不允许我露出半点在意。
  心乱之下,我随意问了几个问题,苏墨风仿佛从未察觉到我的失态,有一说一,回答得条理分明。
  “就到这里吧,不打扰苏医生。”我合上本子,狼狈的神情连我都不忍直视,只想越快逃离越好。
  “等等。”就在我转身离去之际,苏墨风突然拦住我,“稿子写好了麻烦先拿给我看看,辛苦余记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