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司徒煜与姚啟眼神中闪过一抹深思。
这番模样,萧然自然看在眼中,心中却不以为然,果然,司徒煜心计其实很深沉并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般。
若是正常目中无人唯我独尊的太子,必然会对她此时的动作极为不屑,就算不表现出来,也会从眼神中透露,而他完全没有,反而审视居多,带着怀疑与防备。
正在为司徒剑下针的老太医见到传说中的任逍遥后,整个人都呆愣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任逍遥是小矮子啊,完了他……老太医有些憋闷,看上去莫名觉得有些猥琐。
尼玛,顿时任逍遥那座大山一样的泰山北斗瞬间从老太医心上瓦解了,留下一个草原,万马奔腾。
“太子安好!”萧然来的时候就使用了让声音改变的药丸,再说她身为任逍遥的时间比身为萧然的时间还多,男子该如何作态了然于心。
司徒煜盯着走进离了他约两米后停下来所谓的神医,一副倨傲态度,并未行礼,口里的问好也没多少心意。
药王谷出来的人他虽然没见过,但也知道药王谷在众人心中的地位。
当然他不管什么目的来这里,必须医治好司徒剑的毒,否则,杀了他又如何?
“劳烦神医出手给小儿医治。”
萧然料到他会礼貌应答,不是蠢的都不会随意得罪药王谷的人,看着他让开步伐,萧然索性往前面走了一步。
当目光见到那床上扎了不少银针,这手法摆明了是拖延毒性迅速发作的司徒剑,那张小脸,青紫交缠,肿胀充血也罢,有块破皮的地方还流着腥臭的黑色脓血,脖颈上还有清晰的鞭伤,同样透着黑紫,看上去哪里还有个孩子的人样,简直就是只小恶鬼。
不过萧然可没有半点怜悯,一想到小包子还在他手上,指不定还没有司徒剑好呢,一口恶气便压在心头。
司徒煜见他看了许久,半响没有动静,那张平凡的脸上平静非常,直接对着旁边的侍卫做了一个不动声色的手势,眼神中闪过一道阴骘光芒。
摆明了,将萧然当成冒牌货。
越是这样,萧然嘴角微微勾起,傲娇的吐出两个字,“好治!”
那些侍卫本来都快拔刀了,就在这一刻,司徒煜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脸上似是多了一抹真诚,“那劳烦神医…”
萧然直接打断他,也不看他,因为看着他,指不定没忍住,她就给他下毒了。
“我治病向来不轻易出手!”
“神医想要什么尽可开口。”
“开口就不用了准备纸墨水。”萧然侧头,继续盯着那床上的孩子看。
听闻这话,老太医着实着急,不得不提醒道,“殿下!这小殿下现在情况危急,若…”看了眼突然似笑非笑盯着他看的神医,心一颤,“若在耽搁,我怕…”
其实老太医心中吐槽不已,没看到这孩子正在受苦,医者仁心啊,他倒好,还有空提条件?就算医术在高明,品德不行,亏得他当初还将他奉为偶像,他都有些怀疑,那些传说神医是善良神仙化身的民众是不是被蛊惑了。
哪里知道,萧然就是拖延治疗,毕竟,就算拖延毒发,那毒还在,司徒剑也是疼的,疼死他。
司徒煜脸色果然也变得难看了些,却似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妥协,毕竟他儿子死了,他必定会杀了他,这一点他心中必然知晓,还有这等闲情。他倒要看看他这医术到底有多厉害。
所以伸出手阻止了老太医的话,对着旁边的姚啟吩咐了声,“准备纸墨。”
老太医只能对此恨得牙咬咬,此人简直没半点同情心。
萧然偏偏就慢条斯理的打开纸张,拿起毛笔,缓缓的写了起来。
而这边,因为拖延的时间到了,很快司徒剑就被疼醒了,尖锐的惨叫夹杂着救命父亲父亲的叫着,可以说捏着房间内所有人的心,最重要的是,那床上的小人本来只是脸部紫黑,渐渐的那紫黑开始蔓延开来,那小手也变得肿胀紫黑。
老太医一把年纪,见状差点没哭出来。
司徒煜脸色越发难看,自己亲儿子细嫩的尖叫,也仿佛如尖刀一样划过他心头啊,说句折磨不为过。
越发沉凝的时刻众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放在了那坐在椅子上,老神叨叨还在书写条件的小矮子身上,某些个人恨不得那刀朝着他捅过去。
要知道,房间内的惨叫,何止让人难受,他的动作更是让人心寒啊,尼玛什么神医,简直就是恶棍。
人命当前,她居然还顾着她的条件。
眼见那毒即将将司徒剑整个蔓延的时候,老太医双腿发软,眼见小殿下呼吸微弱,连叫声都变成刚出生的猫儿那般,老太医实在没忍住的高呼一声,“不行了,殿下!”
就在这一刻,司徒煜都忍不住拿刀砍萧然了,咻的一下,那本来还在书写的萧然转眼便到了床边,甚至连银针都是从老太医摊开的包裹上拿捏,下手迅速,不过几秒,便见到司徒剑身上的银针换了几个穴位。
而本该侵虐的黑色气息转眼咻的一下,在众人可见的程度上,缓缓的往会收,而最后那毒血聚集一处。
萧然迷了眼睛,直接牵开被子,撕裂司徒剑身上的衣服,露出他的身躯,看着被她银针凝聚在一处的黑血毒气,这次从自己的怀中掏了一会儿,掏出一根三寸长的凌刺。
在一众人目瞪口呆中,将那凌刺直接插入司徒剑的腹部,伴随着一声惨叫。
噗嗤,萧然拿出凌刺往地上一扔,同时倦了床上的被子顷刻间挡住司徒剑腹部被刺出的眼喷射出来的毒血。
哐当的掉落在地上的凌刺眨眼间漆黑无比。
不过瞬息间,萧然将手中布满污血的被子往地上一扔,从床沿上撕拉一声撤了一块布,擦拭沾染了一些墨水的手指头,转而也往地上扔去,抬起手便将之前写好的单子放在司徒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