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督政顺利的从杨西风那里借来了粮食,给杨子铭铺好了后面的路子。
杨西风也不是吃素的,直接让杨督政给他打个欠条。
杨西风伸手,被杨督政大手一把打掉了。
“我是你老子,我的将来都是你的,刚长点出息,就蹬鼻子上脸。”
“要是您吃,我马上白送您一麻袋。
公事公办,必须打。
您要是不同意的话,我立马让人去现场把粮食拉回来。”
杨督政打感情牌,杨西风根本不吃他那一套。
杨督政用手指指点着他的方向,被他气笑了。
大手一挥,杨督政只好给他写了个欠条,还盖上了自己的大印。
江淼淼和杨子铭在现场看着派粮官给难民分发粮食,忙了一上午也没忙完。
中午的时候,刘妈跑到现场来找江淼淼,让她回家一趟。
原来是江城志喊她回家,因为江滨从南方回来了。
江淼淼看着现场井然有序,就和杨子铭打了声招呼,回家去了。
江滨自从年前离开了江家,江淼淼已经好多天没看见江滨了,还真有点想他。
“我阿哥回来了?”
江淼淼兴奋的重复问刘妈,刘妈头都快点破了,她这才相信。
因为前两天听着江城志的意思,还打算让江滨在外面多逗留两日。
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江淼淼急火火的跟着刘妈就赶回了江家去。
大家都围坐在桌子前,给江滨接风洗尘。
出了正月,各位姨太太也从娘家陆陆续续的回到了江家。
大家都凑在一起就显得格外热闹。
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说来说去,最后还是落到了江淼淼的身上。
江淼淼订婚的时候,大家都不在,乍听到她已经和三末帅定了婚,大家都是好惊奇。
对江淼淼的态度也是比以前好上了很多,感觉她很快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各种讨好的,送祝福的,唯独江滨没说话,闷头吃着碗里的饭。
饭后,江滨上了楼,江淼淼也急忙跟上。
“阿哥,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江淼淼担心她和吴云之间的争斗,已经被江滨知道了,所以才对她这般冷漠。
江滨走到楼上,将江淼淼拉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探头往外看了看,关上了房门。
他一下子拉起了江淼淼的手,很是担心的问她:
“淼淼,你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逼迫,才答应要嫁给三末帅的?”
江淼淼猛地抬头看他,不知道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着她一脸茫然和惊讶,江滨松了她的手,叹气坐在了一旁。
“我就知道,你早晚会被阿爸和姆妈给算计了。
都是我太大意了,阿爸让我出去采购粮食,我还以为阿爸器重我。
现在看来,他们是想背着我将你卖个好价钱罢了。”
江淼淼没想到江滨是这么想的,她以为江滨会因为她和吴云之间的事情怨恨她呢,没想到江滨这么在乎她的感受。
江滨开始是不知道江淼淼和杨子铭订婚了。
他是回家之后,偶然的机会,听到了江雨蔓和江雨嫣在偏厅里说话。
江雨蔓骂江淼淼死矫情,让她嫁给三末帅是老天瞎了眼偏袒她,她还不知死活的反对。
江滨就知道了,原来江淼淼已经和三末帅订婚了,江城志和吴云都没告诉他。
他跑去江城志的房间里去质问,可能态度不太好,再加上江城志今天心情不好,就直接怼了他。
“滨儿,你脑子必须清醒一些。
她只不过是江家的一个丫头片子,生来就是为江家服务的,能为你出点力气是她的福气。
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非得管她愿意不愿意做什么?
她愿意不愿意都得答应,还能反了不成?”
骂完江滨,江城志看着江滨有些难过,就没有继续下去。
江城志今天的心情之所以不好,是因为江淼淼伙同杨子铭办了一件令他反感的事情。
江城志屯了那么多的粮食,就是为了将来能卖个好价钱。
现在江淼淼和杨子铭要免费给这些难民分发粮食,还要将他们都赶回家乡去。
这代表着洛城以后的粮食供应不会那么奇缺了。
江城志是按照高于市场的价格来收购粮食的,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洛城粮食的价格是涨不上去了。
等到麦收的时候,他的存粮要是卖不出去的话,就会砸在自己手里。
江城志为了这次看似稳赚不赔的生意,几乎将所有的闲钱都投了进去,现在他的好戏还没开唱,就被自己的女儿和未来的女婿砸了场子,怎么能不窝火儿。
江城志这才赶紧给江滨拍了电报,让他从外地坐火车连夜赶了回来。
上次江淼淼劝说江城志的话,他没有听进去,还把江淼淼给数落了一顿,不知道江淼淼会不会嫉恨他。
江家现在能和江淼淼说得上话的,她还能听的,也就是江滨了。
江城志将江滨急召回来,一是停止继续收购粮食,二是让江滨说服江淼淼,让江淼淼去找督政府,看能不能将他的粮食以高于市场的价格给处理掉一些。
这样江家的生意才不至于亏上太多,要是以目前的市场价格往外卖得话,江家一点都不挣钱。
赶上亏秤的话,赔的还要多。
由于大米的库存量过多,北方人又习惯吃面食,等新粮一下来,他非得破产不可。
可是这话,江滨实在羞于对江淼淼说出口。
他觉得江城志逼迫江淼淼和三末帅订婚已经很对不起江淼淼了,怎么好意思再让江淼淼为江家做事。
江淼淼忽然听到外面似乎有轻微的脚步声,她突然将手放在唇边,对江滨做出了一个安静的动作。
江滨就坐在床上没动,表情凝重,眉头紧皱,并没有什么惊讶和意外的情绪。
江淼淼见他不动,便慢慢的起身,轻手轻脚的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在静止了一会儿之后,江淼淼猛地的将房门给拉开了,她将脑袋探了出来,走廊静悄悄的,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她的耳朵出了问题?
江淼淼有些奇怪的拉了拉自己的耳垂,兴许真的是她的神经过敏吧。
江淼淼关上门,又坐了回去,心却一直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