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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后宫太妖娆》
作者:桑家静
序言 史上第一暴君(上)
养心殿
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锦帐悠柔,隐暗烛火,横陈骨玉肌香,斗室春光。
寝宫之外,夜风徐徐,两名鹤发童颜的大宗师,神色寂静地融入那深沉的夜色之中,尽忠职守护卫着,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啊……陛下?痛!救命啊~!”
一轮云雨平庚短,突然殿中传来一声恐怖夹带着绝望的嘶叫响彻宫宇殿堂,那些守夜的宫人与侍卫,即使已经司空见惯了,也勉不了一阵心寒哆嗦。
半晌,殿门便被一道暴冽的气势撞开,接紧着一具阵横着斑驳伤痕的莹白男体,像是破败木偶娃娃被抛在了地上,只见他下身一片狼籍,双目暴凸起,整个身子似干枯的水蛭怪异地蜷缩着,分明早已断气。
两名深宫太监心如鼓擂,煞白着一张脸,赶紧上前将尸体拖走。
随之从殿内步出一名男子,他身着黑色的曲裾滚着深红纱的边,自腰间缠身而下,后摆成弧形拖曳于地,前端覆着凌乱的深衣。
宽大的云袖同样深红纱滚边,银红丝线交织的凤雀古纹刺绣。长发披散如瀑,细细的银链绕过前额,垂下一滴泪形血钻。
此刻,他那张俊美无铸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唯有嘴边那滟红色血液,在明暗难辨的夜间,犹如鬼魅般渗人。
“陛下。”殿门外垂首恭谨跪着两排内宫禁卫,隐约可见他们都神经紧绷,强力压抑着身体那颤抖的幅度。
两位大宗师目若疍珠,熠熠有神,亦恭敬作揖:“陛下,可需要再召侍寝?”
他们知道陛下正在修练“浴血魔功”,此功性质极阴,所以每夜需要阳盛最浓郁的童男在情欲暴发血液最为沸腾时,吸汲他们体内的血为已用,方能练就这绝世神功。
此功法虽然阴损,但是却让永乐帝年方十六便跃身已经成为一代绝世高手,世上鲜少有人能够敌御他的“浴血魔功”。
永乐帝--靳长恭阴森地眯起长睫,邪恶地舔了舔唇边的血,道:“不用,朕惦记已久的猎物,是时候‘吃拆入腹’了。”
柔仪宫
靳国皇宫最奢华的一座宫殿,转过通天落地的云母神仙折花插屏,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
这是永乐帝专程用来金屋藏娇而费力打造的一座囚殿,所囚之人则是一方小国--无月国的三皇子闻人长空。
他尤记得在永乐三年正月二十三日,靳国与无月国爆发的战争。
潇潇风雨声,漫卷狼烟烽火。血染战旗天地动,气贯长虹日月惊。殷殷黑土撒殷红,金戈铁马,生死两茫茫。
这场战争,异常激烈,双方拼个你死我活,堪称惊心动魄!战场上尸首遍野,让人看的胆战心惊。
永乐帝嗜杀成性,战争的起因仅是因为他在朝供时看中了使臣闻人长空,而无月国皇氏拒不交人,于是他一怒之下,便带着靳国的铁骑直接踏碎了整个无月国。
攻下皇城,他就宰了皇帝的头颅挂于城楼上示众,当夜,闻人长空被迫侍寝,他忍着满腔的恨意,假意承欢,实则怀揣利刃,准备在他疏于防备时刺杀于他。
却没想到永乐帝武功绝世,根本没有伤着他丝毫半分,却被御前侍卫擒拿。至此,永乐帝狂性大发,命人将整个皇城的百姓困于城中,进行屠城。
无月国的百姓们愤然辱骂,却被他下令敲碎他们的牙,而闻人皇族的人硬气,即使被敲碎了牙,还破口大骂,那口中的鲜血喷向永乐帝的龙袍。
永乐帝气急败坏,再次下令将闻人一族全部剥皮,揎上草,戴枷锁系在城中溜着玩。永乐帝玩兴丧失后,便命人将整个无月皇宫焚烧了,从此无月国再不覆存。
闻人长空至亡国那一日,便被永乐帝禁囚在这座奢华冰冷的宫殿之中,他身披着一件暗纹镂花云雁纹锦滚宽黛青领口对襟长衣,内里不着片缕。
只因这样更方便每夜永乐帝前来,对他肆意的玩亵,摆弄。他痛恨自己一介高贵的皇子,却沦为如今男子身下的禁脔,他痛苦得几次想一头撞死。
可是,他皇室中的亲人性命全都掌握在永乐帝手中,每一次只要想到如果他死了,永乐帝便会对他们所做那些令人发指,让人如堕冰窖的残忍手段,他便惶惶不知终日,绝望不已。
永乐帝来到柔仪殿,看着里面灯火通明,一脸俊脸笑得不怀好意,扭曲不已,就像一头狩猎的饿狼,血腥而淫秽。
尚末走近,一名慌张前来接驾的太监,因着跑得太急一个趔趄,竟撞到了永乐帝身上,那一刻,他心脏似要暴烈一般感到了死亡的气息,惊恐地瞪大眼珠子,喉中的那一个啊字尚末来得及喊出口,便首身分裂,撒了地一的血浆。
永乐帝一双瞳沉如黑墨,只有无尽的闇色无一丝光亮,他看着被锁在床角,蜷缩成一团,面白如纸的闻人长空,咧嘴一笑,那白森森的牙齿就像是噬骨吞肉的猛兽,那般让人心惊。
闻人长空真的很恐惧永乐帝这个狂燥的疯子,他就好像一天不杀人,不闻着血腥味道,便活不下去似的,在他身上你看到了永远只能是阴暗,腐烂不安的心。
“美人儿,别怕啊,朕会好好疼你的,今天晚上……一定会很‘有趣’的。”那只鲜血淋淋的手伸上闻人长空白壁细致的肌肤,是那般妖娆动人,就像光明与黑暗的对立,禁忌得让人欲动不已。
闻人长空感到那只手,触在他肌肤之上,酥酥的,冰凉如一条软软的毒蛇,让他从心底里生出一种恐怖而反感。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我!”闻人长空气喘地呼吸着空气,努力压抑心中的绝望与害怕。
永乐帝瞳孔中一片浑浊而腥红,他一把掐住闻人长空那柔嫩的胸前,狞笑一声道:“要怪,就怪你生得如此像他,朕拿他没有办法,只好让你代替他,变成朕的玩物禁栾,哈哈哈~”
听着永乐帝那肮脏的话语,闻人长空心中一颤,煞白的双唇抖不成语,道:“你、你想逼死我吗?”
“死?你以为你能死得这么轻松吗?”永乐帝一听他竟然要寻死,直接一掌“啪”地刮过去,打得闻人长空趴倒在地。
当夜,闻人长空便强形灌了媚药,生生玩弄得生不如死,第二日,收拾床单的太监,看到他一身体无完肤,染红的白色华丽床单,都是一哆嗦,最后颤着两条腿巍巍退下。
永乐帝是暴戾的,凶残的。且他从来不懂得隐忍这种特性,他闲时除了喜欢杀人取乐外,最大的爱好便是亵玩男宠,与凌虐女人。
永乐帝痛恨女人,这是整个靳国人尽皆知的事情!
“看来永乐帝真的疯了,竟在四环强国敌视之下,兴兵去讨伐区区一介小国,弄得劳命伤财,只为带回来一介男宠。”帝院后宫,紫竹淼淼处,四位绝色男子落坐于桌,饮茶下棋。
雪无色,是丽国贡献的美男之一,是丽国权妃的二子,既“姿质秾粹”,貌美惊人,又善吹玉箫,能歌善舞,颇受永乐帝的宠爱。
北方落坐的男子身着一袭迷离繁花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宽身上衣,则是曾在京都闻名一时天才谋师,莲谨之。
“你们没发现,他长得有几分像那个人吗?”莲谨之落下一子,举止优雅若莲。
想当初永乐帝滥杀现象愈来愈严重,仅是男宠与一宫女私通,彼此揭发,互相牵连,宫内宫外,上上下下,男侍连娘家,亲戚连友人,被连坐杀者竟达4200人!
甚至他还要屠杀所有宫内的宫女,莲谨之不忍,主动求请,却被逼以极屈辱之态承欢三日,方救下一这批宫女,再重新换上一批清一色的太监入宫。
“呵呵~如此绝情嗜杀的永乐帝,竟然也懂得自古有情痴啊,哈哈哈~可惜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如愿,那个人碰不得,也不敢碰啊,哈哈……”西方一名妩媚似蝶的男子笑得乐不可支。
华容发髻正顶一朵开得全盛的“贵妃醉”牡丹,花艳如火,重瓣累叠的花瓣上泛起泠泠金红色的光泽,簇簇如红云压顶,妩媚姣妍,衬得乌黑的发髻似要溢出水来。
“美色似毒,我倒希望那闻人三皇子似那罂粟之毒,让他侵入骨髓,再让他尝尽世间最痛苦最极至而死!”
南位的男子一袭柔软轻薄的晚霞紫系襟纱衣,领口绣几朵枝叶缠绵的浅色鸢尾,整个人似裹在一团烟雾之中。他面无表情,但声音却透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恨意。
他们是少数没死并探听到永乐帝一些秘密情事的男侍,亦是最受宠的四位。
☆、第一卷 史上第一暴君(下)
“小主子们,陛下有请。”一名青衣面覆黑纱的女子入了院内,她是永乐帝的心腹之一,却从来低调行事,别人也仅知道她叫青姑娘。
四人闻言,同一时间起身敛色,彼此相视一眼,显然已经料到了所谓何事了。
来到花草靡靡的御花园,看着正在软榻之上正在与一名童男欢好的陛下,他们四人早已司空见惯,皆只默默垂眸不动声色。
“拜见陛下。”四人伏身行礼,姿态似敛尽天下美色一般惑人,轻唤了一声永乐帝。
须臾之间,永乐帝阴森森踢开那名与他欢好,最终被他吸血而亡的男宠,抬头望着他们四人冷笑不已:“朕刚刚抓了一批新的刺客,等一下就一起看一出好戏。”
他的声音像魔鬼一般渗人,那冷冰而阴森的嗓音,让人牙关直想打颤。
而那四人则并无异色,这种肆虐犯人,或者一些貌美的女人的“表演”,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次比较特别的是,竟然连一些朝中重要官员亦被一同邀请了入宫,一同观赏。
“怎么……是他们?!”当刺客取下面罩,那被拔掉舌头敲碎牙的熟悉脸庞,映入一直被迫跪在地上,欣赏他“临幸”男宠的闻人长空瞳孔里。
霎时,一张面如桃瓣莹透的脸上,透出冰晶般白得透明,无一丝血色,而这些落在残忍的永乐帝眼中,更激起了他心中凌辱虐待的心思。
“来人,给那几个刺客统统喂上逍遥散,然后关进笼子里,让他们好好玩玩!”永乐帝看着被押来愤恨似泣血般瞪着他的刺客们,怒不可遏。
“不!”闻言长空闻言,凄烈地惨叫一声,他像一条狗一样趴在永乐帝脚下,苦苦哀求道:“求求您陛下,您放过他们吧,那里面……那里面有我的母后还有兄弟啊!”
那些刺客就是他的两个兄长还有几个堂弟,虽然他们侥幸逃脱了这个恶魔的杀戮,但是他知道为了他与母后,他们却甘愿冒险回来。
“那不是更有趣,让你看一看,你那最慈爱的母后是如何‘疼爱’你的弟弟还有兄长们的,或者看看你那些恭亲友爱的兄弟,是如何将你的母后玩弄坏的,哈哈哈~”
所有在场的人听到永乐帝的话,都禁不住一阵反胃恶心,当今世上,竟有如此变态的人,简直禽兽不如!
谨之蹙眉,再也忍耐不住,欲踏前一步跪地,却被雪无色与紫籁鸢一左一右暗中挡住。
现在陛下正在兴头上,上去不是送死就是送虐,为了一介外人根本不值得!
“陛下,长空愿意现在就服侍您,求您放过他们吧!”
那厢永乐帝一脚踢去,闻人长空被踢翻倒地,却没有哼一声,这种痛他受得已经麻木了。
“怎么,你看得兴奋了,打算亲自上去体验一把不成?”永乐帝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再俊美的男人到了他手里,只能是玩物,高兴的时间逗逗,不高兴的时候就毁掉。
“不……啊!”永乐帝一把抓着他如绸缎的黑发,凑近他泛紫的唇边,轻舔了一下,略带沙哑道:“朕想看你那漂亮的身子,现在就脱了,否则朕就将他们剁碎了去喂狗!”
闻人长空一颤,他本就是一名傲气的少年,然而来到这永乐后宫后,他的自尊,他的骄傲全部都被打碎,现在他仅是为了家人而活的傀儡娃娃罢了,一具栾人玩具罢了。
他苍白着一脸脸,缓缓动手脱了衣服,另一边笼中传来一阵阵暧昧的声音,还有那馡麋的味道,让他心如刀割。
闻人长空已经似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他空洞着眼神看着笼里面,那不堪入目的画面。突然胃中一抽搐,便哇地一声,吐了出来,他似要将胃整个都吐出来,使劲地干呕着。
而永乐帝看到他一脸痛苦,心中就越有快意,他心心念念的人得不到,他便拿跟他相似的人来玩弄,还折磨,这会让他心理感到一种满足。
众臣与那些男宠们看到这丧尽天良的一幕,有不忍地阖目握拳,也有事不关已地漠视。
然而在这时,突然一声冰泉冷涩弦凝绝的声音彻云霄。
“靳长恭,你太让吾失望了!”余音袅袅娓娓动听。
谁?!御花园中所有人都惊愕地望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
靳国竟然有人胆敢直呼永乐帝的名字?!
永乐帝反应甚大,他瞳孔一窒蓦地抬头看向门边,只见一道飘渺似云烟若雾的人影趋趋缓步而来,虽似一步,却又似浮光掠影一般迅速来到永乐帝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