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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安太妃一听,脸上更是不好看,那面儿老太妃指桑骂槐的说完,又对武曌说:“林丫头啊,这儿好热闹,你们说什么呢?”
  武曌笑眯眯的刚要走过去说话,南安太妃赶紧拦住武曌,毕竟贾家儿媳妇的金钗跑到南安王府去了,这日后传出去,真是太好听了,哪家贵太太不是全挂子武艺,这么一传,指不定穿什么样子,好毒人都等着挺热闹呢!
  南安太妃一时情急,赶紧拦住武曌,对老太妃尴尬的笑了笑,说:“我有两句话儿,想要和林姑娘单独说说。”
  老太妃一笑,说:“瞧你!”
  她说着,施施然坐下来,林如海早让丫头过来奉茶,老太妃就悠悠然的端起茶杯来呷了一口茶水,随即笑着说:“说什么不能当着大家伙儿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南安太妃尴尬的一笑,牙根儿恨得都痒痒了,武曌这个时候就善解人意的笑着说:“必然是太妃要与我说什么要紧的事儿。”
  南安太妃连忙说:“对,就是这样。”
  说着,将武曌拉到一边儿,低声说:“林姑娘,你看今儿这是事儿,的确是个误会。”
  武曌一笑,说:“是呢,也不知怎么的,凤姐姐的金钗就成了定情信物,总不能是南安郡王夺人之美,调戏了连二哥哥的媳妇儿罢!”
  武曌说着,当即笑起来,好似很有意思似的,南安太妃脸色黑的好像大柴锅,却克制着怒气,说:“当然……当然不可能,因着这事儿,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所以不好多说,请林姑娘也……千万不要对旁人提起。”
  武曌立刻点头,很乖顺的样子,说:“是呢,这事儿也不好听,小女一定不会对旁人提起,但是若是老太妃、郡主等等问起,小女又不好撒谎,这如何是好?”
  南安太妃听着前半段儿,稍微松口气,以为武曌怕了自己,结果后半段儿差点气死。
  南安王妃恶狠狠地说:“我与你好处就是了!”
  武曌笑眯眯的说:“太妃拿得出手的好处,一定是极好的。”
  老太妃那面儿坐的都不耐烦了,就说:“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儿,也不带这我这老婆子,是不是嫌老婆子是个老货啊?”
  南安太妃也不敢再多说了,就说:“我一定与你好处,说到做到,不过眼下不是说话的当口儿,咱们改天再议,行不行?”
  武曌一笑,说:“自然行,若是旁人,我就要个字据画押等等了,不过老太妃嘛……”
  南安太妃一听,什么?还要字据和画押?这把自己当成囚犯了么?
  武曌说:“不过老太妃是何等之人,决计不要这些东西的,毕竟太妃可是一字千金的人,再者说了,若是太妃反悔,我把这钗子拿出去嚷嚷,也就是了!”
  武曌说着,把手一展,掌心里就是那只王熙凤的金钗,南安太妃想要拿过来,毕竟这是一个把柄,但是武曌已经收拢了手掌,笑眯眯走过去,与那面北府的老太妃说话去了。
  南安太妃气的不行,转头狠狠瞪了王熙凤和王夫人一眼。
  武曌对老太妃说:“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凤姐姐的钗子,不知怎么的,丢来丢去罢了!”
  王熙凤听得心惊胆战的,那头里老太妃还笑着说:“丢钗子做什么?”
  武曌一笑,说:“小女也不知道,可能正应了宝二爷那句话,什么有情的丢,无情的丢罢?”
  王熙凤更是吓得要死,老太妃又问:“什么是有情的丢?无情的丢?”
  武曌看向王熙凤,说:“这话儿可就高深了,谁不知道荣国府的宝二爷,自有一番高深见教,什么有情无情等等,我也只知皮毛,不知凤姐姐知不知道?”
  王熙凤吓得不行,强自镇定,干笑说:“我不知道。”
  那面儿王熙凤和王夫人吓得不行,南安太妃则是脸色难看,实在忍不住了,便说:“我身子突然不太好,有些乏了,先行一步。”
  老太妃还关心的说:“年纪大了,就容易有这些毛病,一定找太医过去瞧瞧。”
  南安太妃平日里保养得好,他的儿子和北静郡王平辈儿,虽然比北静郡王大一些,但是南安太妃的姿容不说像十八岁的妙龄小姑娘,但是三十岁的年轻少妇绝对是有的,如今却被太妃说成是老人家,心里自然懊火。
  只是南安太妃不敢说,便笑着应承下来,然后赶紧走了,火烧屁股一般。
  王熙凤和王夫人也匆匆告辞,很快便溜了。
  她们这一走,那头里一直在外面站着回避的北静郡王才施施然走进来。
  老太妃拉着武曌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儿,笑着说:“南安太妃没有难为你罢?”
  武曌一笑,说:“自然是没有的,多亏了老太妃来得及时。”
  老太妃一笑,说:“我知道,就算我不来,你也能应承的了,只不过我为了我那傻儿子,让你欠我一回罢了。”
  北静郡王就在一边儿,低声说:“母亲。”
  老太妃笑着说:“呦呦,瞧瞧,现在知道我是你母亲了,方才火急火燎让人把我从府里拉出来救场子,不能让你好侄女儿吃半点儿亏的那个模样哦,怎么不知道我是你母亲。”
  北静郡王轻咳了一声,原来方才南安太妃过来的时候,北静郡王因为是男子,不好进来,就令人快马去请老太妃,那头里永宁郡主正好来跟老太妃说话儿,所以也在一起,听了有人欺负林姑娘,两个人立刻就“杀”了过来。
  也是当时北静郡王给林如海选府邸的时候,选在了附近,因此一来一回也是极快的。
  北静郡王被老太妃说的尴尬,心里默默的想着,自己浑不似老太妃的亲儿子,倒是林姑娘,像是老太妃的亲闺女一般。
  林如海见南安太妃一行人走了,就准备款留大家用膳,用了膳之后再离开,老太妃自然愿意,北静王也说愿意的,永宁郡主喜欢与武曌顽,就全都同意下来。
  林如海赶紧去找人安排膳食的事情。
  这头林如海走了,那头里老太妃就说:“这日头这么好,咱们不要在这儿枯坐了,去花园子里走走。”
  武曌和永宁郡主当下扶着老太妃站起来,一并往花园子去,北静郡王则是跟在后面,一路倒是像陪衬一样。
  走了一会子,老太妃突然说:“哎呦,那面子花儿开得好看,永宁呀,你扶我过去看看。”
  她说着,给永宁郡主直打眼色,永宁郡主立刻会意,说:“好的,老太妃您小心。”
  这一下子,老太妃和永宁郡主那面赏花了,走的老快,只剩下武曌和北静郡王,自然了,不可能是孤男寡女独处,还有一帮子丫头婆子,还有北静郡王身边的从者等等,也算是人数可观了。
  北静郡王知道老太妃的心意,便轻咳了一声,说:“自从林姑娘从府上离开之后,小王有些话,想与林姑娘谈谈,只是林姑娘这些日子不得空,一直未曾相见。”
  当然不得空,武曌这些日子总是说自己不在,要么不舒服,毕竟前些日子,武曌可是调戏了北静郡王的,不只是言语调戏,还强吻了,不只是强吻了,还咬了一口。
  如今北静郡王嘴唇上还有个伤疤印子,不知道当时啃得有多狠。
  北静郡王笑了笑,说:“姑娘,我们不谈谈谁嫁谁娶的问题么?”
  武曌听他笑眯眯的说话,还真是头一次有些语塞,毕竟当时自己喝醉了,也没遮掩本性,谁嫁谁娶?这不是开顽笑么?
  北静郡王见情势正好,刚要说一些体己温柔的话儿,结果花园子里也挂着两只鸟儿,大喊着:“四儿!四儿!美貌如花!”
  这边一只鸟儿喊了,那面那只鸟儿还纠正它,说:“郡王!美貌如花!”
  这只鸟儿抗拒的说:“四儿!”
  那只鸟儿又纠正,说:“郡王!”
  这下子好了,花园子一下热闹了好多,武曌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北静王见佳人笑了,顿时也不觉得那些鸟儿笨拙了,就说:“能博得姑娘一笑,小王美貌如花也是值了。”
  武曌听北静郡王这么说,抬起头来打谅了北静郡王一回,这姿容,真真儿是武曌见过最好的,一点儿也不夸张。
  武曌稍微打谅了一下,半开顽笑的说:“四叔叔莫不是忘了什么?郡王与小女,如今可还是叔叔侄女儿的关系。”
  北静郡王听武曌这么一说,竟然没来由的高兴,心头一跳,感觉武曌是稍微松了点儿口,便笑着说:“只要姑娘点头,这些都是小事儿,小王定能一并解决。”
  第69章 替人做嫁衣
  武曌只是说了一句,北静郡王后来就匆匆离开了,弄得武曌有些纳罕,不知郡王这么急匆匆的,是去哪里,难不成是进宫?
  南安太妃丢了脸,回去自然少不得与王夫人和王熙凤落下脸子,王熙凤是聪明的,觉得问题肯定出在那个偷东西的贼人身上,或许那个人已经被武曌收买了。
  但是如今再去找那个人,早就已经卷款跑了,还能留下来等死?已经不知去向,根本寻不到了。
  这下子好了,王熙凤的钗子还在武曌手里,南安太妃还要给武曌好处,也不知武曌会不会狮子大开口等等,不过就算狮子大开口,也免不得答应了她,毕竟这事儿太难听了,若是真的传出荣国府的儿媳妇儿和自家儿子有什么,往后在朝廷里,还不成了大家的笑柄了?
  南安太妃没给王夫人和王熙凤好脸色看,第二天一大早,晦气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但并不是武曌,而是旁人。
  竟然是北府的老太妃,并着他儿子北静郡王过来串门子了。
  他们南北两府关系一直不是很好,因着南安郡王没什么本事儿,是个草包,那本事儿还没有他娘太妃厉害,所以在朝廷里总是当个闲差。
  皇上最近有意把南安郡王派到边疆去戍边,不过其实也是装装样子,不会让他打仗的。
  北静郡王就不同了,皇上的亲弟弟,又有文采,又有样貌,简直是老天爷垂怜,样样儿都好,这能不让南安郡王嫉妒么?
  南安郡王平日里很不服气北静郡王,再加上南安太妃比北静太妃低一等子,这两家的仇恨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结了。
  如今老太妃带着北静郡王亲自登门,还是昨天闹事的节骨眼儿上,南安太妃就知道没好事儿,但是又不能不见。
  下人把老太妃和北静王请进来,南安太妃勉强笑着说:“快请坐,快请坐,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我这里好久不曾如此热闹了。”
  老太妃坐下来,北静郡王因为是这里的晚辈,因此不坐,就站在老太妃身后。很恭敬的垂手站着。
  那面儿老太妃就说:“我过来呢,一来为了串串门子,咱们这城南城北的,也没怎么经常走动,二来嘛……”
  老太妃说着,笑了一回,北静王那模样,果然是随了老太妃的,老太妃一笑,透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黑心肠感觉,莫名吓到了南安太妃。
  南安太妃干笑着赔笑,说:“二来,是为了什么事儿?”
  老太妃说:“还能为了什么事儿?就是那金钗子,有情的丢,无情的丢等等。”
  南安太妃一听,果然是来敲竹杠的!
  老太妃说:“我也只是捕风捉影的,不知具体怎么回事儿,这不是就过来了么,听太妃亲自说到说到。”
  南安太妃赔笑说:“什么有情无情,没的事儿,没的事儿,绝没有的事儿!”
  老太妃笑了一笑,说:“真这样?”
  南安太妃说:“真、真这样儿!”
  她说着,直打磕巴。
  老太妃则说:“那日小儿就在厅外面儿,怎么隐约听说,府上郡王和荣国府的琏二奶奶,因着什么钗子,有情又无情的?”
  南安太妃吓得要死,立刻说:“绝没有的事儿!”
  老太妃呷了一口茶,施施然的说:“是了,我也觉得是这样,南安郡王是我看着长大的,绝不会做这样的糊涂事儿,只是……我知道,旁人心里不知道,这可怎么办?”
  南安太妃立刻说:“还请……还请老太妃,帮衬帮衬。”
  老太妃一笑,说:“帮衬是肯定的,咱们的儿子素来在朝廷上就相与的好,何况你我呢?我自然是要帮衬你的,只是……这个……”
  老太妃说着,又对南安太妃挤了挤眼睛,摆了摆手,这可气坏了南安太妃,摆明是敲竹杠啊!
  南安太妃忍气吞声的说:“这样罢,昨儿刚有人送过来一张名贵的屏风,特别漂亮,我觉着十分衬着老太妃……”
  她的话还没说完,老太妃已经说:“不过一张屏风,我家里百个千个,随便你捡了去。”
  南安太妃又说:“那……日前有个金佛像……”
  老太妃连忙双手合十,虔诚的念了一句,说:“造孽啊,佛像怎么能请来请去,让佛祖知道了,会怪罪的。”
  南安太妃已经没辙了,瞪着眼睛,说不出来话儿,那面北静王也没有说,老太妃就说:“我不瞒你,正好我有个事儿想要求你。”
  南安太妃一听,憋宝呢!肯定是憋宝呢!现在要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