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绝忙以真气灌入他的后心,助他护住心脉。
“殿下莫急,慕昀修用得着相爷和心瑶,不敢把心瑶怎样。这一黑一白是江湖上的幽冥双煞,自幼便习练这种恶毒的功夫,以免再酿伤亡,殿下不要再硬碰硬。”
“多谢无绝师父!”
慕景玄虽应着,却只想杀了慕昀修,他一刻也无法容忍其他男子碰触心瑶,尤其是慕昀修,看心瑶那境况明显不对劲儿,不知慕昀修对她做了什么。
他压着怒火忙调息,见战车穿过军队营舍,朝着赛场那边冲去,他忙要去追,幽冥双煞迅速挡住他的路。
“七殿下还要战,我们奉陪!”黑煞阴沉地说道。
无绝手忙按在慕景玄的肩上,对幽冥双煞说道,“只要你们不攻击无辜,在下与七殿下也不会伤你们,你们应该知道,在下的琴声一起,可以让你们灰飞烟灭。”
白煞有恃无恐地阴柔笑道,“的确无绝琴师的琴声可让一切灰飞烟灭,但在这军营中,能毁灭地也有皇上和那些百官,包括你身边的七殿下!”
“若你们咄咄相逼,本皇子会不惜一切代价,让无绝师父毁掉你们!”慕景玄冷怒,杀气森冷,“本皇子能与父皇、母妃和心爱的女子共赴黄泉,也算是一场幸事,就看你们能否舍下性命和这恶毒的功夫了。”
幽冥双煞被他眼底的绝然震慑,再不敢轻举妄动。
“我们只收了两份银子,一是保护慕昀修,二是取你慕景玄的命,若伤他人,这买卖便赔本了!”白煞说完,和黑煞相视,便去追慕昀修的战车。
慕景玄也忙飞向赛场。
无绝防备地把手按在琴弦上,警惕望着幽冥双煞的动静,随着慕景玄向后倒飞而行,“殿下放心,相爷和皇上都安排好了,殿下不必着急。”
“你让我如何能不着急?慕昀修竟能逃出祭坛,皇宫里的护卫,恐怕死伤不少,心瑶莫名其妙地在他手上,那看台上还有几百条性命。”
他从没有这样恐惧和无助过,因刚才把调兵虎符交给了江凌云,眼下他手上没有一兵一卒,也不知眼下凌云那边境况如何。
慕景玄心急如焚,慕昀修却比他更着急——他迫不及待看刚才突袭之后的结果,心里窜动着嗜血的兴奋,笃定刚才那片箭雨便将看台上的人杀成了刺猬,他甚至准备好了登基称帝的慷慨说辞。
于是,他命驾车的士兵策马驱车快行,段寻却飞身落在战车上。
“何事?”
“殿下,境况不妙,跟在弓箭手后面的队伍被人拦截了,我们中了埋伏,损失惨重,安玉王已经撤兵。”
“舅父这个时候撤兵,岂不是功亏一篑!”慕昀修愤怒地要站起身来,无奈身上还有鞭伤未痊愈,头盔下的面容也因这举动变得苍白发青,眸色愈加狰狞,“是谁?到底是谁坏了本宫的大事?”
段寻目光落在江心瑶身上,“是……太子妃的兄长,江凌云!”
“放屁,刚才密报的人说,相爷和慕景玄在马场冲突,江凌云策马追了出去……且江凌云无任何职权,如何调兵?!”
慕昀修话说到此处,眼底忽然闪过一抹惊悚的恍悟。
“是计!江宜祖在赛场上打慕景玄那一巴掌,故意挨一脚,是引本宫放心地攻进来……”
“太子殿下,眼下我们撤兵已经来不及!”段寻提醒。
“你马上给舅父传信,让他攻入皇城!”慕昀修低头一吻,落在怀中女子的唇瓣上,“有幽冥双煞在本宫身边,还有太子妃在本宫怀里,本宫输不了!”
战车冲到高台下,慕昀修顿时脸色骤变,再不似前一刻那般从容。
皇亲国戚,文武百官,连同宁广辅手底下的部将统领,甚至那些宫女太监竟无一人伤亡。
甚至,连拓跋樽竟慵懒地歪在龙椅上好心情地玩笑,“怀渊,朕可是为自己的亲妹妹来祝寿的,这下可好,一出接着一出……你是故意让朕看笑话么?”
“让你见笑了!”怀渊帝实在看不惯他这番幸灾乐祸,“你不是一直想看心瑶么?在昀修怀里的,就是心瑶。”
拓跋樽这才来了兴致,忙走到看台前沿,扶着栏杆俯视下去,“离得太远,看不太清。”
慕昀修反应极快地忙在战车上扶着心瑶起身,跪下行礼。
“启禀父皇,皇城被一股叛军攻占,对方还抓了心瑶,要拿心瑶威胁儿臣,儿臣被不得不擅自闯出祭坛,亲帅宫卫迎敌。所幸,众将士不负皇恩,击退敌军,儿臣听担心对方伤害父皇,所以特赶来救援父皇。”
江宜祖忙要开口,就见无绝抱着琴闯到近前,两人眼神相对,他只得压住开口的冲动。
慕景玄三两步走到怀渊帝身侧,“父皇,他战车后面那两个人,不好对付,儿臣和无绝琴师也不敢和他们硬碰,眼下还是先稳住他,等凌云那边有了消息,再行处置,眼下儿臣需要军队赶往皇城……”
怀渊帝忙从袖中取出虎符,“这东西,是你的了!”
慕景玄看着虎符一怔,“父皇……”这可是百万大军的兵权,就这样给他?
怀渊帝迅速把虎符塞进他手中,“快去!”唯恐宁家军不听儿子调派,他忙又道,“卓衍,扶景玄去营帐休息,照顾好他,算你将功折罪!”
慕卓衍忙上前扶住慕景玄,“走吧!去我的营帐休息。”
看台下的慕昀修将一番动静看在眼里,只当慕景玄已经被幽冥双煞打伤,完全没有注意到怀渊帝塞给了慕景玄什么东西。
眼下这番境况,是不能拖延的。他等得着急,一眼扫过自己收买的众位臣子。
于是,工部尚书,礼部尚书,太子太傅等一伙人,大赞慕昀修孝顺仁德,疼惜未来太子妃,更叹由此储君,乃是大周之福。
怀渊帝沉声道,“既然太子来了,就一道为你德母妃庆贺生辰吧!”
他忙侧首看向江宜祖,“宜祖,快把心瑶接下战车来,太子身上还有伤,让张方霖为他看看伤。”
江宜祖忙冲下高台,担心地奔到战车前,这就朝着心瑶伸手,“心瑶……”
心瑶无法开口,也动弹不得,幽幽看着父亲,只能用眼泪诉说自己的痛苦和愤怒。
慕昀修拥着心瑶不松手,“相爷见谅,心瑶不愿与本宫分开,相爷还是安排营帐,让本宫与心瑶先歇息片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