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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行宫想来也不是在大举修建,因为季衡没有在邸报上看到大举修建这行宫的消息,也没有听谁说过。
  宫人在前后都打着宫灯引着路,皇帝将季衡带着边走边赏景,好不容易走到了行宫主体建筑兰芷楼,兰芷楼乃是一座拥有前庭后园的三层高楼,本是当不起兰芷这般清丽的名字,但是皇帝偏偏就将它改成了这个名字,而那匾额,还正是皇帝的亲笔题字。
  季衡和皇帝一起进了楼里,上次琼林宴在这御苑行宫里举行,季衡一夜梦醒,发现皇帝对自己行了不轨之事,当时从这座楼里走出的心情,季衡此时已经有些恍惚了,但是当时的悲愤无论如何是忘不掉的。
  季衡不知道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打算,在中秋佳节,竟然让自己重回当时被侵/犯过的地方。
  季衡什么也没说,倒要看看皇帝是不是真的脑袋缺了根筋。
  总算是到了行程终点,原来这兰芷楼后面正是点了无数五彩缤纷的宫灯,将这由小竹林和梅树林以及几座亭台组成的景色映照得如同仙境,而在一座亭子里,桌子上已经摆上了果品点心,皇帝引着季衡去坐下了,遣开了伺候的宫人,说道,“朕知你定然厌恶这里。”
  季衡笑了一声问皇帝,“那你还带我来。”
  皇帝眸子有些不自在的躲闪,然后说道,“朕想,朕不能在你心里留下解不开的结,所以带你来这里,让你能解开这个结。”
  季衡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那皇上您说要如何解开呢。”
  皇帝凑到季衡跟前去,说,“你说怎样就怎样,朕皆由着你。朕不能让孩子生了,他的母亲还恨着朕。”
  季衡笑了起来,看皇帝如此天真,他倒是什么都不好说了。
  季衡回头去看,指了指在那茂林修竹后面掩盖着的一片房屋,问道,“那里就是当时的那汤泉吧。”
  皇帝略有些羞愧地点了头,“正是。”
  季衡多看了几眼,那房屋在一片光线黯淡之处,犹如那里有鬼影重重,让季衡心里一阵不舒服,他又回过头来,看向皇帝,说道,“当时为何要那般对我。”
  他这声音里带着些怅然,想到当日,又有些气得要发抖。
  皇帝伸手拉住了他的手,真心实意地赔罪道,“朕不会说那只是阴差阳错,朕的确是受不住了,你在朕跟前,朕就忍不住,更何况你睡着了。朕的确是个懦夫,所以那般行事。朕不知该如何恳求你原谅,只想你要如何,便如何。”
  季衡蹙眉看着他,好半天突然抬起了手,皇帝以为他又要打自己,神色一凛,但是没敢躲。
  季衡却只是伸手轻轻将他头发上的一片小小枯叶摘了下来,想来是两人之前从园子里分花拂柳而来沾染在皇帝头上的。
  虽然只是摘了枯叶,但皇帝那突然一凛的神色却将季衡逗笑了,季衡觉得皇帝其实就是个小孩子,而且是小得很,小得可笑。
  季衡道,“皇上也算是百花丛中过了,贪恋床笫之乐,也不是明君所为。上一次,我也不想怪你了,但以后,只盼皇上不要再行如此下作之事。”
  皇帝愁眉看着季衡,道,“君卿难道从没想过床笫之乐。”
  季衡愣了一下,“皇上什么意思。”
  皇帝看了一眼天上明月,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皇帝硬着头皮问道,“难道你从没有幻想过床笫之欢吗。”
  皇帝问完以为季衡不是满脸通红,就该是对自己进行斥责,没想到季衡只是愣愣看着他,然后问,“皇上为何有此一问。”
  皇帝拿了一块糕点吃了一口,又喂到季衡的唇边去,季衡将脸偏开了,皇帝追着他要他吃,季衡皱眉只好张嘴吃了。
  皇帝流露出欢喜来,道,“只是想知道,你若是有床笫之欢的幻想,那你是男子一方,还是女子一方?朕上次弄疼你了,之后想来,总觉得对你不住。”
  这下季衡果真是脸颊瞬间通红,皇帝却还要装得很是歉意的样子,又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季衡眨了眨眼,蹙眉不答。
  皇帝却突然凑过去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问,“你有想过女人吗。”
  季衡飞快地将皇帝推开了,道,“皇上你还是好好注意德行吧。”
  皇帝却是破罐子破摔地道,“朕虽然是皇帝,但是首先也是个人,是个男人,谈的又是生民繁衍的大事,怎么是没有注意德行了呢。君卿,你是在害羞吗,是有想过是不是,你想的是谁,嗯?”
  季衡瞪着他,皇帝却拉了一把凳子,坐得距离季衡更近了,突然将季衡往自己身边一搂,一手捧住他的后脑就亲了上去。
  皇帝这次比上一次会亲多了,没有胡乱地又咬又啃将季衡弄疼,而是含住他的嘴唇吮/吸/舔/弄,季衡要将他推开,手就被皇帝抓住了,手指交扣缠绕,季衡想要避开,皇帝却追击而上,这样痴缠了好一阵,皇帝才把季衡放开了,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皇帝的眼神更加幽深,又更加明亮,在季衡的颈侧又亲了一口,在他的耳边吹气道,“衡儿,你想过谁,嗯,你想过朕没有。”
  季衡自从怀孕,不知是不是身体里雌性激素猛增,他身体要比以前敏感得多,这么被皇帝一亲,就有些把持不住地身软,眼神都有些迷离,面上红晕未消,瞥着皇帝,道,“你想知道做什么?”
  声音也是低低哑哑的,又带着一向的柔软,皇帝的手摩挲着季衡的手,有些受不住他这眼神和声音的撩拨,道,“朕只是想确认,不过朕想你是没想过的。”
  季衡已经喘匀了气,要推开皇帝,道,“你怎么确认得了。”
  皇帝道,“朕问你时,你眼神毫无躲闪,说明你定然是没想的,不然你还不得心虚吗。”
  季衡倒是觉得有些奇了,“我为何要心虚。”
  皇帝倒是犯难了,一想之后说,“你是正人君子,要是想了别人家的姑娘,那不是亵渎了人家,你不该心虚吗。”
  季衡一听,倒觉得有些道理。
  没想到这时候皇帝将他往自己身上一拉,一下子就将他抱稳了,手从披风下摸进去又揉了他的后腰几下,季衡被他撩拨得面红耳赤,身酥腰软,想要发火,又没有发火的力气,只得锤了他的肩背几下。
  皇帝抱着他这下不动作了,只是说,“咱们不要闹了,不然咱们的孩子该知道我们没做好事。”
  季衡要从他的怀里退出来,皇帝却不放,只是仰头望着他,道,“要是朕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只要有你相伴,粗茶淡饭,耕田种地,一生也足矣。”
  季衡发现皇帝将这中秋节当成了七夕节,不过,他不知是不是腹中胎儿还是对自己有所影响,皇帝这样的缠绵,他并没有太多抵触的心思,但是理智还是提醒他,皇帝是个多么狡猾而善于利用人心理的人,这样被他握在手里,一辈子可就完了,季衡最后冷静地提醒他道,“更深露重,我困了。”
  186、第五十五章
  身怀有孕的季衡,皇帝即使满脑子花花肠子,也没法拿季衡怎么样。
  季衡说困了,皇帝看看天色,已经是月要上到中天去,的确是晚了,便道,“咱们回屋睡觉吧。”
  皇帝带着季衡回了楼里,灯火映出楼里的奢华,皇帝知道季衡对西洋玩意儿比较感兴趣,于是楼里的装饰同前一次季衡来有了些改变,楼里的画都换成了西洋画,上了楼,在通往卧室的厅里挂着两幅比较特别的,楼下的画虽是西洋画,但是却是风景,楼上这两幅却是人物,正是圣母圣子图。
  一幅正是端庄温柔的圣母正抱着光溜溜圆润可爱的圣子,另一幅则是圣母在给圣子喂奶,西洋油画注重写实,故而那人物就像真实的一般,要从画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