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苏清韵垂眸不语,跟着秋昙离开了。
直到祁莺看见她们彻底离开之后,才开始自己的行动。
她走先前的那条密道,动作迅速又不发出一点声音,行事小心谨慎,很快就顺利到达了荷子,宫外。
荷子,宫里里外外派了不少人守着,这些人比外面的那群守卫看上去还要戒备。
祁莺微眯眼眸,小心翼翼地藏在了竹林中,看向四处,若有所思。
上次她是从后院去的,但是那边栽种了很多有毒的紫花,而且祁莺对那种味道甚是反感,所以她第一时间排除了这条路。
眼下戒备森严,密不透风,若是明闯恐怕也不妥,只能智取。
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飘下,夜空中繁星闪烁。
祁莺闭上眼睛,默数三声,果不其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凌厉的刺破声,就好像是刀剑乘着千里风云而来,执意要踏碎云霄一般。
祁莺睁开眼睛,往后退了退,探出个头去。
只见一个守卫应声而倒,血流一地。
“什么人?”
其他守卫立马提起十二分的警惕。
话音刚落,便有哗啦啦的声音,随后又是凛冽的剑气,又一个守卫倒下。
对方来势汹汹,而且武功极强,守卫都不由心下颤抖,更加认真起来。
“快通知下去,有刺客!”
谁知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他被突然出现的一片叶子割破喉咙,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满目都是惊恐。
一连杀了三个人,事态危急,这些人也不敢懈怠,但依旧谨慎,其中一个人领了一些人迅速朝剑来的方向追捕,令其他人守好荷子,宫。
祁莺静悄悄地踮脚落地,侧身顺着墙壁滑了过去,反手在两个守卫的肩上横劈,祁莺拽着这两人,才不至于剑的声音碰撞发出声音来。
她从两个人的身上搜出一些暗器,拿走以备防身。
宁鸿轩和付水南又故意弄出了动静,引走了一部分人。
祁莺趁势而入,迅速地进了荷子,宫。
宫内的人相比宫外的人,武功不高,人数也少。
祁莺很快就解决了这些人,逼着其中一个唉声求饶的人将她带去找皇帝。
“女侠饶命啊……饶小的一命,您说什么小的都照做!”
祁莺不禁嗤笑一声,原来她还以为这里面的守备也如同外面一般森严,现在看来不过是空有壳子罢了,丝毫不构成威胁。
想来也是,上有太子这样荒谬愚蠢的人,手下定然也不会严谨到哪里去。
江家没有了江寒,就算有曾经煊赫一时的文安公也无济于事,更何况后者已经老了。
而滔天权势,一个垂垂老矣的暮年人是守不住的。
思及此,她已经被领到了宫内。
余光一瞥,将此人打晕,发出了一声闷响和啪嚓的脆声响。
祁莺揉了揉手腕,从地上捡起小匕首,冷笑一声,“原来还是个两面三刀的人物呢。”
她将内殿的门关上,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
这宫殿看似缥缈如仙境,但每一处却都暗藏华美奢侈。
白色光滑的大理石,银色闪耀的珠帘,熠熠生辉的古董花瓶,精致的茶具与坐具,还有墙上挂着的仙鹤松柏与神仙图,都是请当朝享誉盛名的画师所画。
皇帝的寝宫上了锁,多道璀璨的珠帘摇摇晃动。
纵使祁莺是个开锁高手,这一时半会也开不了这特制的锁。
她纠结了一会,果断放弃,先去查看其他的地方。
寝宫旁边有一扇门,这回不需钥匙,她用一根铁丝便将门给打开,打开后发现是空间宽阔的小阁屋。
祁莺没有多想就断定这屋子应该是姜鹤的了。
阁屋昏暗无灯,空无一物,除了桌子上的一盏古琴,空中还残留着一股子时而甜腻时而清淡的香味,若是在里面待得久了,会有一种令人呕吐的感觉。
祁莺按了下眉心,随后捂住口鼻,在里面转了一会。
古琴的音色喑哑,上面积了一层灰尘,应该是有些日子没动了。
既然这屋子里其他东西都收走得一干二净,为什么偏偏还要留这一古琴?
难不成这古琴有什么特别之处?
祁莺借着火折子细细观察古琴,她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抚摸过古琴,除了摸出一手灰其他什么都没有。
祁莺微眯眼眸,有些怀疑这把古琴的作用。
对方既然撤走了所有东西,不可能只摆个古琴在作为观赏。
她不甘心地又端起这古琴来,反复地检查,一遍又一遍,终于让她发现了一点微妙的玄机。
在古琴的侧边,不易被触摸发现到的地方,竟然粘了一根特别细长的针,而且这针的颜色也不是平常常见的那种,而是跟古琴的棕色相似,故而难以发现。
祁莺慢慢地将那跟针一点一点地拔下,放在火光亮处,微微烧了一会。
她吹了吹那针,指尖一片灼热,没见那针有任何变化。
她若有所思,又将视线转向古琴。
古琴的摆放还是令她觉得奇怪,若说要藏个针,这屋子里随处不都可以藏吗?
偏偏要跟古琴在一起?
祁莺坐在桌子上,将火折子靠近古琴,然而研究了好久也没有研究出什么个所以然来。
“这什么东西这?”
祁莺有些恼了。
身后忽然有一阵风声袭来,祁莺下意识敛眉,目光凌厉,正要出手,被付水南给制止住,随后传来一道压低了的声音,“是我。”
来人正是付水南和宁鸿轩,他们都是一身黑衣,目光肃穆。
他们跟禁军暗中联络,成功甩开了那群人之后,又迅速来到了这儿。
宁鸿轩点燃起火折子,确认自己身份,又看了看四周环境,“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见是他们,祁莺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被逮住了呢。对了你们快过来看,我觉得这古琴很不对劲,但是我只发现了粘在上面的这根与古琴同色的针,其他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宁鸿轩接过那针,眉头紧蹙,“这针是做什么的?暗器?”
祁莺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正好你们来了,一起看看吧。”
跟祁莺的反应差不多,宁鸿轩和付水南查看那古琴,里里外外都翻了一遍,愣是也没发现什么东西。
他心下疑惑,“怎么会?”
祁莺在屋子里转悠,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将这个窥破了,对我们来说一定是大有益处的。可惜,就这古琴跟针,你们说到底能做什么呢?”
“这应该是什么东西的钥匙或者暗器吧?”
付水南想得头疼欲裂,“要不然咱们试试看能不能打开陛下寝宫上挂的那个锁?”
祁莺挑眉,“有点道理,你要不去看看?”
约莫一分钟后,他失落又泄气地回来了,“根本就不匹配,而且这针太细,我都怕把它给钻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