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沉和桓誉等人见状,也迅速追去,留下黄鹂保护苏清韵。
不久后,温沉和桓誉便回来了,面色复杂,“是白梨,好像从城西那边过来也就是我们来时的那个方向,付水南和云谦在跟踪她。”
苏清韵皱了皱眉,讶异地微微一愣,“白梨?就是那个跟桓公子有一些交易的罗蝉司暗卫?”
“不错,是她。”
桓誉点头,“不过自打那以后,便再也没有交集了。因为没有抓住我和温沉,还让朱棋死了,尤南对她应当是颇有怨言,不再予以信任,连这几次去的去寒山古道任务都没有带上第三卫,可见地位。”
黄鹂撇嘴,来了些许兴致,“那女子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肯定玩不过尤南和江家的那些老狐狸,不过没关系,能将罗蝉司搅乱一些也好。”
苏清韵抬眸,回想着他们来时的一路上有什么是比较可疑的,不过从客栈到荷花园,虽不近也不远,但店铺林立,人多眼杂,不太好确定一个精细的目标。
“不过……这个特殊时期,她出来做什么?”
桓誉微眯眼眸,若有所思,“而且还是独自行动,看她的行踪,似乎也有意遮掩。如此想来,尤南应当不知道这件事。”
温沉拧眉,“不会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吧?我真是受够了这些事情那些人,怎么就不能光明正大的。”
因为种种不顺,温沉最近的火气有些大。
黄鹂清楚公子的性格,连忙拿过了小扇子去给他扇风,笑眯眯的,“公子息怒,别为了这些气坏身体啊,不值当,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行了行了,别扇了。”
温沉虽这么说,但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伸手去推开,对黄鹂不知道是逆来顺受惯了,还是接受了,总之虽然还是板着张脸,眼中并没有排斥与厌恶。
苏清韵见状不由一笑,沉重的心思缓和了一些,“既然付公子和云公子去追踪了,咱们也不必再惦念不休,今天是来赏荷花的,看个尽兴便可。”
“苏小姐说的对!”
黄鹂的笑容欢乐而明媚,“真是的,何苦整天丧着一张脸呢?眼下或许是山穷水尽了,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柳暗花明呢?都听我的,烟火一生,快活便是,今天你们就全当你们是无忧无虑又潇洒随意的江湖中人,想怎么喝酒就怎么喝酒,想怎么畅快就怎么畅快!”
这些人当中,只有黄鹂是很纯粹的江湖中人,也只有她的心思不是那么重。
苏清韵不由眼神一晃,竟有些迷茫,她回想的近些年来,似乎一直都是忙忙碌碌的,劳累又疲倦,从未真正放下过戒备,身心也从未真正轻盈过。
黄鹂的话让她的心情得了几分静谧,她微微弯唇,“咱们去看荷花吧。”
或许借黄鹂吉言,说不定就真的柳暗花明了呢。
付水南和云谦紧紧跟踪白梨,保持适当的距离,他二人又是经过桓誉教导训练,对追踪术有一定的掌握,因此白梨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很快,追踪结束。
白梨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回了驿馆。
两个人又在驿馆外面蹲着观察,直到入夜后,白梨也没有再出现。
回到客栈,付水南将这件事告诉众人。
“我觉得似乎有些奇怪。”
云谦陷入思索,“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无缘无故地出来做什么?行动小心谨慎,而且偷偷摸摸地回驿馆。就冲这些,我们就不得不怀疑。”
宁鸿轩摩挲着茶盏,“关中百姓对朝廷深恶痛绝,罗蝉司在他们看来就是朝廷的走狗,在百姓当中名声极差。白梨是想掩藏身份。另外,现在她与尤南的关系势同水火,若不是尤南忙于寒山古道的事情,还需要有人留下来照顾驿馆,恐怕是直接杀了白梨。”
苏清韵垂眸深思,“尤南此人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白梨此时显然又是有了二心,估计活不了多久。不过……白梨出去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一点很重要。”
温沉按着眉心,方式渐渐趋向简单粗,暴,“想不明白,想的头疼,我看要不就去把那白梨都抓回来,好好拷问一番。”
黄鹂眉目含笑,不管温沉说什么,脾气如何暴躁,在她的眼中,对方都是如此清俊英朗,翩翩浊世佳公子。
桓誉摇头,“驿馆已经被征用成了罗蝉司的地盘,而且我们目前还不知道白梨在谋划什么,无法确定那性质是对我们有利还是有弊,所以暂时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惊扰尤南。”
“那怎么办?现在我们又进入死胡同了。”
温沉越想越糟糕,“连牧的死是,严骐的死也是,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可疑的,难道就当没看见?”
黄鹂连忙倒了一盏茉莉花茶给温沉,再帮他捏肩,“降火降火。”
苏清韵忍俊不禁,“倒也不是真的不能动,不过我们得注意方法。明日尤南要继续带人去寒山古道,失信的白梨自然不会随之前去。到时候我们伪装成驿馆守卫潜伏进去找白梨,问一问究竟,她未必会告诉我们,到或许会有线索的。”
宁鸿轩点点头,“不错,这确实是个方法,目前看来也只有冒险了。”
听这么说,温沉松了口气,自告奋勇,“我去。”
苏清韵顿了一下,有些纠结。
桓誉脱口而出,毫不犹豫,“你太冲动暴躁了,最近需要好好休息,黄姑娘,你也留下来看着他,省得出事。这件事不宜人多,两个就好了,就我和云谦吧。”
他的这个安排宁鸿轩觉得挺好,“其他人都留在客栈里,盯着以魏闻夜为首的那一群江湖中人,我总觉得他们另有阴谋。”
众人应下。
又说了一会目前的局势之后,时辰也不早了,该休息了,便各回各的房间。
苏清韵跟黄鹂住在一个屋子,她梳妆出来的时候,黄鹂正在辛勤地铺自己的床,哼着小曲,轻轻松松,看着一点烦恼都没有。
苏清韵忽然很羡慕她可以这样自由。
之后她又不由想起了跟黄鹂性子有些像的祁莺,上扬的嘴角变平。
她缓缓吐息,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寒山古道的事情可还顺利?
“苏小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黄鹂从床上跳下来,脚塞到白色鞋子里,大大咧咧地说,“今天快要累死我了,我得赶紧好像睡觉。”
苏清韵淡淡一笑,“没什么。”
“人嘛,也别太有压力,怎么过都是过,说不定吉祥如意就自己找上来了呢。”
黄鹂脑子不笨,猜到她要么就是在想关中的事情,要么就是在想祁莺的事情。
也不只是苏清韵一个人,温沉和桓誉他们每天都是忧心忡忡的,好像大脑无时无刻不装着东西一样。
那么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