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鸿轩早已将书信寻到了,但是并没有告诉贾坤和丁香白露他们。
戏当然是要越真越好了。
直到星月出来,他们已是筋疲力尽,却一无所获。
没办法,今夜只能还是去找个山洞睡一晚。
符燃嘴里在碎碎念着什么,今夜有些反常,竟然没有追问到底是什么书信。
他跟贾坤两个人是相看两厌,极其不合。
“真是对不住各位了,今晚还是就凑合一下吧,明天再出去找找看,若是实在找不到,也能算了。”
宁鸿轩神情有些严肃。
苏清韵眉头紧皱,似乎陷入了深思之中。
而其他人,也多多少少有些迷惑不解。
符燃转了转眼睛,佯装天真无知,“那信对你们来说很重要吗?”
贾坤冷笑,“废话,不重要,就跟废纸一样。”
符燃捏着拳头,压住自己想要将他痛扁一顿的想法,皮笑肉不笑,“我又没问你,你倒是回答地勤快。”
贾坤翻了个白眼。
“行了,都大半天过去了,你们俩还怄气了。”
苏清韵揉了揉眉心,“也不是多大的事,都忘了吧。”
符燃和贾坤哼声。
总之,有贾坤在,符燃就别想问过关于信的任何事情。
两个人骂骂咧咧的,半夜后,终于安静了。
在山洞里,虽然有东西垫着,但是总归不舒服。
在里面的,几乎没有一个人睡着,都是闭着眼睛假寐。
宁鸿轩不说话,有心试探符燃。
起初,山洞里是呼吸声和风声,渐渐有了其他的声音。
其他的人都已有了警觉,皆是竖起耳朵来。
他们正想看看这个符燃想做什么的时候,又听一阵如风的声音掠过,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符燃已经不见了。
山洞里的人皆起身,贾坤,丁香和白露去追,出了山洞往外看,却只见山石小溪,杂草丛生,连人影都不见。
“找不到了?”
宁鸿轩披着衣裳,扫了眼空手而归的几个人,这似乎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这家伙跑得可快了,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没有了。”
贾坤恨恨地放下剑,“当初看见这小子,就觉得有蹊跷。”
丁香摇了摇头,“算了吧,当初我们不都是找不到疑点吗?再说了,那家伙给了小姐药和手环,确实抑制了寒银镯和风音散的作用。还有那天的追杀,他给了我们马和剑……”
丁香忽觉不对劲,“莫非这是他自导自演的戏?”
“我甚至怀疑,从他出现在我们面前,就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戏。”
苏清韵面色平静,“包括跟彩莹的争斗,被打得浑身是血,可能也是一场戏。”
白露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那这个人对自己也太狠了吧。”
“不狠怎么成大事呢?”
宁鸿轩淡淡笑了一声,言语之中竟然还颇有几分欣赏之意,“不管是郑归的人,还是江寒的人,能豁出去,不错。可惜被我识破,这回还是败在我手里了。”
苏清韵想了想,“轩哥哥,既然让他给跑了,那接下来,我们可能会遇到很多的敌人。”
“他不得不跑,他是神偷,擅长轻功,武功不怎么样,在我们这群人之中,讨不到好处,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宁鸿轩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他的救兵应该就在附近,我们很有可能很快就要遇到敌人了。”
苏清韵眉头紧皱,点了点头,“还真是危险重重啊,幸好让晴儿和顾临风他们先走了,糟了,他们不会也遇到危险了吧……”
她忽然心头一紧。
宁鸿轩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冷静,“不会的,到目前为止,南宫小姐和顾临风不是主要目标,再者他们又有秘卫队的人潜心护送,不会出什么事的,韵儿你就放心好了。对方的主要目标是我们。”
见他这般笃定,苏清韵松了口气,“晴儿没事就好。”
宁鸿轩无奈地叹声,语气戏谑,“那我们呢?我们接下来还不知道要遇到什么牛鬼蛇神呢,韵儿你怎么都不担心你自己?”
“不是还有你们吗?”
苏清韵温柔地笑了笑,“还有在暗处的秘卫队,我怕什么?”
宁鸿轩笑容宠溺,“好好好,我们都会好好保护你的。”
这么多人面前呢,苏清韵避开他的视线,一本正经,“事不宜迟,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既然书信已经拿到了,我们还是早点出发吧?”
众人赞同。
秘卫队早已琢磨出了另一条路,宁鸿轩他们就决定走这条小路躲开符燃其搬来的救兵。
这一路上确实很顺畅,没有遇到什么刺客杀手之类的。
在秘卫队的指导下,三天的功夫,他们走出了边城,抵达了关中的琼宇城。
这是关中的最东边,距离丹陵城有些远。
到了琼宇城,买了几匹马,为了防止敌人追杀,他们一刻都不停。
虽然如此,但还是难逃罗蝉司杀手的追击。
一路颠簸,这一路上他们无瑕顾及其他的,只有赶路和逃命。
几乎是拼尽全力,他们逃出了关中,藏身在了高都的一处破庙里面,浑身早已没有了力气。
“不行,我们现在一时半会根本就走不了。”
涟漪从外面探路回来,眉目忧愁,“不仅仅有江寒的人在追击,而且这高都的路难走得很,多是潮湿的泥泞,而且空气都有些潮闷。”
“估计还是前阵子受了暴雨洪水的影响。”
苏清韵有些冷漠地摇了摇头,“这工部尚书,拿了朝廷拨款,干的却不是为百姓谋安宁的活,实在是罪过。”
这一路的追击,她也见到这高都城是什么样子的了,虽然洪水已经褪去了,但是多的是百姓流离失所,露宿街头,她甚至还看见许多人死在了路边,最后只有乞丐收尸。
即使这一切都与她毫无干系,苏清韵也不由得感伤。
宁鸿轩眯了眯眼睛,“实在是奸佞之臣!”
他作为皇子,习过君臣治国之理,看到这个情景,自然是比苏清韵还要难过,还要气愤。
“涟漪,这件事就交给你和寒夏去调查了。既然我们现在走不了,还不如寻些别的东西。”
涟漪和寒夏领命。
苏清韵沉默片刻,问,“轩哥哥是想找工部尚书的不是?”
“说不定日后有用呢。”
宁鸿轩淡淡一笑,意味深长,“总得给手上留些东西,心里头也有些准。”
“可是那工部尚书是齐王的党羽呀……”
贾坤疑惑不解。
“已经过了很久了,他真的还是齐王的党羽吗?”
苏清韵忽然明白了,“轩哥哥的意思是,他很有可能换了阵营?”
“官场不倒翁罢了,墙头草而已。经过上次关中孙家的重创,齐王基本上已经倒了,听郑归的语气,似乎是没把工部尚书牵扯出来,以他的性情,难不成会仍旧忠心于齐王和珠妃吗?”
话说到这个地步,大家都已经心下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