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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宋有点挺难接受的,她一直都觉得白素的婚姻令人羡慕,那应该是爱情最好的模样,可是现在他们要离婚了,这还能让人相信爱情吗?
  “怎么回事啊,怎么闹成这样,姐夫是不是觉得你跟蒋总监走太近了?”
  白素一愣,突然有点哭笑不得,“你怎么会觉得离婚是因为我的错?”
  小宋理所当然道,“姐夫那么爱你,怎么可能对不起你,他每次送你上班的时候,都是等到你进了电梯,看不着人影的时候才离开,先转身的人永远不知道后转身的人心里有多牵挂。”
  白素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她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神情紧绷的模样,让小宋察觉自己有些失言。
  她想说点什么来解释,却听见白素淡淡道,“后转身的人也永远不知道先转身的那个人的绝望,你没结过婚,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懂的。”
  小宋皱了皱眉,扁扁嘴道,“或许吧,我就是替你们可惜,婚姻能走这么多年,真的不容易,你们还有小孩儿……”
  白素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她别开眼,淡淡道,“谢谢你帮我叫车,我先走了。”
  “唉,白素姐,等我一下,你不是要找房子吗,我家附近有一套公寓现在正在出租,两居室的,环境还不错,房主是俩夫妻,男的出国读博,女的不放心,打算追过去陪读,这几天正着急找人出租呢。”
  白素顿住脚步,“条件怎么样?”
  “一般的家具都有,直接拎包入住,这女主人着急走,房子一时半会儿卖不了,就想先租出去,找个人给她看房子,我昨天下班的时候,还在楼下的公告栏里看到了租房广告,现在应该还没租出去。”
  白素沉吟几秒,“那你方便带我去看看吗?”
  小宋扯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当然!”
  小宋说的那个房子,不大,居住面积大概七十左右,两室一厅,装修还可以,房租也不算特别离谱,只不过房主要求一次性付清一年的房租。
  白素倒是挺中意这套房子,但是一年的房租要是交了,她这段时间就要拮据很多,尤其以后要打离婚官司,请律师什么的,钱不能都花到租房子上面。
  小宋很懂事,一眼就看出了白素的为难,她跟房主做邻居也有两年了,见状就帮白素说话,一口一个姐姐,叫得特亲。
  后来女主人就松了口,让她先交半年,三个月后,再交下半年。
  这么一弄,倒是方便多了。
  当天下午,小宋就帮着,把手续什么的办了下来,付了半年的房租之后,房租就把钥匙交给了她。
  白素特别感激,请小宋在楼下的餐馆吃了端饭,当晚就把行李搬了过来。
  晚上躺在这座房子里,白素才恍惚的想起,她今天还没给囡囡打电话。
  时间已经不早了,孩子大概也睡了,明天周五,她可以请一个小时的假,去接囡囡。
  离婚的事情,也不知道韩昭雪有没有跟两位老人提起。
  她从公寓搬出来后,就没敢跟二老联系,尽管知道离婚的事情他们早晚要知道,可是她有点不想让这两个字眼,从她嘴里说出来,被二老知道。
  韩昭雪……大概也不会主动提起吧。
  一想到韩昭雪,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今天小赵那番话。
  她说先转身的人永远不知道后转身的人心里有多牵挂。
  韩昭雪的牵挂……
  她有些烦躁的闭上眼睛,努力将那个烙在她灵魂里二十多年的影子除去,她不要,也不愿在想起他的任何。
  结束了,很快,一切都会结束。
  她会开始她的新生活,他也会开始他的,以后再不相干……
  周五下午,白素四点半就请假去接囡囡,她特意给韩妈妈提前打了电话,说周末要带囡囡出去玩,接她回她那儿。
  老太太当真是不知道她跟韩昭雪的事情,满口答应,还叮嘱白素这几天给孩子多穿一些,别冻着孩子。
  白素不忍多说下去,心里充斥着愧疚,低声应了一句。
  幼儿园五点放学,白素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家长开着车在门外等候了。
  白素坐在计程车上掐着时间,铃声一响,就下车朝幼儿园走去。
  她这个月几乎没怎么接过囡囡,小姑娘在电话里还发小脾气的抱怨了好几次,今天她特意买了一个囡囡吵了很久要吃的小蛋糕,想着待会儿这丫头一脸兴奋的样子,她心里就暖烘烘的。
  教室门外,是排队等候接孩子的家长,老师站在教室门口,一个个确定是孩子的家长,才放心的将孩子交付出去。
  “韩冰姿,韩冰姿家长到没有?”
  白素听见老师的声音,赶紧道,“我,我是。”
  囡囡瞧见白素,大眼睛果然亮了亮,背着书包就要过去。
  老师打量着白素,没着急放囡囡过去,而是问白素,“你是韩冰姿的……”
  “我是她妈妈。”
  白素见这老师面生,也礼貌的解释了一番。
  这老师一听,面色变得有点古怪,没有再说话,而是让另一个老师将囡囡带到一边,然后继续喊下一位家长。
  白素脸色稍稍变了变,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心里不由得突了突,刚想张口问,忽然见这老师换上一副面孔,笑盈盈道,“杨先生,您来接冰姿来了。”
  白素一回头,就瞧见杨臻西装革履的站在不远处,跟那老师打招呼,察觉到白素的视线,也顺着看过来,见到她,怔了一秒,然后礼貌性的打招呼,“太太好。”
  白素眼睁睁的看着刚刚对她不做理睬的老师,将囡囡牵出来,交给杨臻之后,脸色变了几变,紧绷着表情没说话。
  囡囡不知道大人之间的事情,还很高兴的趴在杨臻背上,笑嘻嘻的跟白素说话,“今天杨叔叔跟妈妈都来接囡囡,爸爸也来了吗?”
  第872章 梦里全是白素的影子
  白素勉强对孩子笑了一下,拎了拎手里的盒子,低声道,“妈妈买了你喜欢的蛋糕。”
  囡囡果然很开心,挣扎着要从杨臻身上跳下来。
  杨臻稳稳的拖住孩子的小身子,温声道,“一会儿上车再吃。”
  囡囡还是很听杨臻的话,闻言就乖乖趴在他怀里,动了动小鼻子,衣服馋猫样儿,小声问道,“妈妈,是不是樱桃味的?”
  白素勉强点了点头,攥紧拳头,拎着蛋糕跟在杨臻身后。
  离开幼儿园,杨臻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他一手抱着囡囡,一手拉开车门,全程不假人手,虽然面上没有露出什么,但是那种防备姿态,白素又不是瞎子看不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等他把囡囡放进车里,才沉声道,“杨助理,方便吗,我想跟你说两句话。”
  杨臻帮囡囡系好安全带,跟小姑娘打了声招呼,关好车门,看向白素。
  “太太……”
  “别叫我太太!”
  白素语气很冲,明显在隐忍着愤怒。
  杨臻抿了抿嘴唇,叹了口气,“太太,我知道您要说什么,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我只是奉命行事。”
  “他的意思是,是不让我见孩子了吗,他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韩总并没有说不让你见囡囡,您要是想接囡囡走,跟韩总说一声不就行了,我这按要求办事儿,做不了主。”
  杨臻四两拨千斤,将责任全都推到韩昭雪身上,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白素就算有气,也没法冲着杨臻撒,她怎么都没想到韩昭雪会来这一招。
  杨臻见白素不说话,试探道,“要不,太太一块儿上车,见了韩总,亲自跟韩总说怎么样?”
  杨臻觉得自己真的是操碎了心,这会儿还不忘给韩昭雪创造机会。
  白素看了他一眼,良久,走到旁边拉开车门,将手里的蛋糕交给囡囡,摸着孩子毛茸茸的头发,温声道,“囡囡,妈妈们公司还有点事情要忙,现在就要回去了,你乖乖跟着杨叔叔回去,好不好?”
  囡囡不知道大人心里的酸涩,只是很懂事的应了一声,“那妈妈要早点回来。”
  “好。”白素笑了笑,只不过有些勉强。
  关上车门之后,白素对着囡囡时候脸上的笑意已经收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杨臻,沉吟片刻才开口,“杨助理帮我给韩昭雪个东西吧。”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份装着文件的牛皮纸袋,递给杨臻,“要跟他说的,我全写在里面了,告诉他我等他的回信。”
  杨臻接过来,想说些什么,白素已经跟囡囡道别完离开了。
  他皱着眉,掂量着手里的东西,沉吟半响,收好放进了车里。
  启动车子的时候,囡囡歪头看着他,小声道,“杨叔叔,妈妈是不是跟爸爸吵架了?”
  杨臻动作顿了顿,微笑的摸着囡囡,毛茸茸的头发,温声道,“没有,囡囡怎么会这么问?”
  小姑娘戳着手指,嘟了嘟唇,好半天才道,“妈妈没戴戒指,以前她跟爸爸吵架的时候,就会摘掉戒指,偷偷塞进床头的夹缝里,囡囡生乐乐气的时候,也会把乐乐送我的小熊发卡偷偷藏起来,假装自己把发卡弄丢了,可是,乐乐太聪明了,每次都能找到,爸爸真笨,一次都没有找到过妈***戒指。”
  小姑娘说着,抬起头,用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灼灼的看着杨臻,“杨叔叔,你说我这次要不要偷偷告诉爸爸呀,他真是太笨了。”
  杨臻的心不由得被孩子单纯的想法刺痛了一下,如果只是吵架就好了,囡囡这么懂事,等以后真正走上法庭判决的时候,就会越受伤。
  一吵架白素就藏起戒指,肯定是想着韩昭雪能及时发现吧,可是一次都没有,白素等得太久,渐渐的,心就冷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孩子都懂,为什么大人却深陷泥窝总也理不清楚。
  一个人心冷了,再想暖热,谈何容易,韩昭雪现在做得再好,白素过不去那道坎,那就永远是他们之间的阻碍。
  人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杨臻将囡囡送到老宅之后,就回了公司。
  韩昭雪的病断断续续也没好彻底,半天还好,夜里睡着了,就经常咳嗽,杨臻给他抓了药,但是这人一点都不爱惜的自己的身体,竟是一次都没有吃。
  站在门外,杨臻就听见里面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他叹了口气,敲开门唤了声“韩总。”
  韩昭雪在办公桌后抬了抬眼皮,却是没有看他,只是淡淡问了句,“囡囡送回家了?”
  杨臻点点头,“今天接囡囡的时候,碰见太太了。”
  果然韩昭雪动作顿了顿,倏地看向他。
  杨臻上前将手里的文件袋放在桌上,“太太让我把这个给您,说她要说的话,都在这里面,她等着您的回复。”
  韩昭雪喉咙动了动,接过文件袋,看了半天,却是没有打开,半响抬眸道,“你还有没有说别的?”
  “她说,你没有权利不让她见孩子。”
  “那你怎么说的?”韩昭雪似乎很急切的想知道白素当时的看法。
  杨臻据实道,“我说韩总没有不让她见孩子,她想见囡囡,只要当面跟你说一声就行,太太听我这么一说,就不再说话了,把这个交给我就走了。”
  韩昭雪说不出的失落,他摆摆手,示意杨臻出去,兀自的靠在办公椅上,盯着桌上一家三口的合影微微发怔。
  白素走得第六天,家里这个女人的气息变得他越来越淡,再也没有人晚上睡觉前帮他热牛奶,再也没有人无论他回家多晚,都给他留一盏灯。
  他却像是魔怔了一样,晚上睡觉盖她的被子,枕他的枕头,每晚嗅着她的味道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但是她的气息越来越淡,现在几乎要消失了,他的失眠症也越来越重,整夜整夜的难以入睡,要么睡着了,梦里全是白素的影子,很多他以前想不起来的事情,在梦里就像是过电影一样重现,每次醒来都是一身冷汗,然后又是长久的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