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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娄星摸了摸自己干净的下巴,嘿嘿干笑几声:嘿嘿嘿,原本留胡子是为了让自己看着年龄大一些,好取得顾客的信任,现在没那个必要了!
  唐规好奇:为什么?
  娄星理所当然道:我要跟着罗兴道长去学道术了呀,你不是说他才三十多岁,那我肯定不能比师父显老,否则显得多不尊重。
  且不说这玉牌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罗兴道长也不一定会答应收他,也不知道他这股子势在必得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
  不过唐规也不好戳破,只将他的注意力扯回正题上。
  玉牌呢?
  娄星拍了拍挎包,道:这里。
  拿出来我看看。
  娄星打开挎包,从中将玉牌拿了出来,唐规正要去接,娄星将手躲开:等一下!
  自从上件事后,你在我这儿已经没有信用度了,现在我们还是合同办事儿比较好。
  娄星说着,从挎包里抽出两张纸,就瞧见纸张上面,印着协议两个大字。
  协议里的大致内容是:只要娄星说出五件以上与阍合观相关的事情,唐规就要履行义务,帮他跟罗兴道长牵桥搭线,并且帮助娄星拜师成功。
  唐规看完直接将纸张丢回他怀里,语气淡淡的丢出两个字:不签。
  娄星手忙脚乱的接住纸张,问他:你不想知道我与阍合观之间的事情了?
  不想。
  娄星急了:诶,别呀,有话好好说嘛,你说哪里不满意,我们再协商协商。
  中间牵线可以,拜师成功,这个我不能保证。
  娄星瞪大眼睛看他:怎么不能保证,我这么有天赋且肯学的人,罗兴道长见了肯定愿意收,你只需要多帮我说几句好话就行了。
  唐规懒得再跟他口舌纠缠下去,迈步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娄星哪肯让他轻易离开,刚想伸手去拉他的胳膊,就感觉面上一阵阴风吹过,他瞬间收回了手。
  但又见唐规没有停下的意思,对着他的背影喊道:再加三件事儿,成不成?
  唐规没停,继续往前走,眼看就要掏出钥匙开门。
  娄星咬牙大喊:十件事,
  唐规开门的动作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但很快就被他给压了下去,继续开门。
  娄星见这样都不行,直接喊:我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你,行了吧!
  唐规终于停下动作,转身过来看他,神情清冷:还是刚才那句话,我尽心帮你,但不能保证罗兴道长一定会收你。
  娄星不情不愿的应下:好。
  他看到唐规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蔫蔫的低下头,长叹一口气。
  在唐规看不到的地方,娄星嘴角也同样勾了勾,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再次抬起头时,他面上又恢复了懊恼的神色,快步跟着唐规进了房间。
  很快,两人在书桌前坐下,娄星将玉牌交了出去。
  唐规接过玉牌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干脆将褚旸叫出来,拿给他看。
  毕竟他身上的这块玉牌就是褚旸给的。
  褚旸现身,坐在了唐规椅子边的扶手上,半个身子依靠在他身上,完全不顾及房间有第三人在场。
  唐规将他从身上推开,警告道:坐好。
  褚旸接收到了他的白眼,才不情不愿的坐直,左手拿着玉牌放看,右手搭在椅背上,不老实的把玩着唐规的头发。
  娄星见他们一人一鬼的关系这么亲密,心底不由吃惊,但回想起之前那老头的话,又逐渐让自己恢复淡定。
  真的。
  褚旸随意的将玉牌丢回桌面。
  见此,唐规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拿起查看,见玉牌完好无损,才放下心来,回头瞪唐规一样,训斥道:你下手轻点。
  如果这东西是真的,那也有百年以上的历史,算得上是一件珍贵古董了。
  这要是被他摔坏了,唐规可没钱赔给人家。
  娄星同样被吓了一跳,拿回玉牌,心疼的抚摸着,本想抱怨两句,但对上褚旸那张脸,话到嘴边,又被他给咽了回去。
  抱歉。唐规问他:你这玉牌是从哪儿弄来的?
  娄星不满道:什么叫我从哪儿弄来的,这本来就是我家的东西。
  唐规惊愕:你家的?
  嗯。
  那能问问你爸妈,这东西是怎么得来的吗?
  娄星摆手:别想了,他们两位早就去世了,估计这儿都已经投胎成人了。
  抱歉。
  嗐,没事儿,他们走了也好,省得瞧见我现在不争气的模样。娄星面上看不出有半点伤心:再说了,他们也只是我的养父母,这玉牌以及其他东西,都是他们捡到我时,就在我襁褓里的东西。
  娄星与他一样是孤儿,这是唐规没有想到的。
  娄星继续道:我十几岁的时候,就有先生给我算过命,我这人天生是五弊三缺的命数,这些年我也都是独自过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省得去连累别人。
  唐规仔细盯着他看了看,之前他满脸的胡子,只能看出他那双眼睛过于伶俐,是个心思活络之人,现在看他,才发觉他的亲情缘淡薄,桃花运浅显,后面还有一道命劫,的确不算是个好命数。
  他移开目光,把话题拉回来,问他:刚才你说养父母捡到你时,除了玉牌,还有其他东西?
  是啊。娄星将玉牌用袋子装好,放回挎包里,从里面又拿出一样玉器。
  是一方砚台。
  唐规敏锐的察觉到,刚才还懒懒散散玩他头发的人,在看到这一方砚台时,动作一顿,坐直了身体。
  这次不等唐规开口询问,娄星就主动解释道:自从哪天我从阍合观离开,我总觉得哪里不打对劲,但又想不起来。
  直到前几天我睡觉时,梦里出现了几个即陌生又熟悉的场景,好像是一个身着道袍的青年道士,一个年轻公子坐在这观里下棋,赌注就是这一方砚台。
  你不是说要我想想与这阍合观有关的事情嘛,我觉得在这道观里下棋,应该也算相关吧。
  唐规撇了眼褚旸神情,心下了然,指着他问娄星:那你梦里的年轻公子,和他长的像吗?
  娄星抬眸,看了褚旸一眼,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褚旸见状,嗤笑一声,问:那穿着道袍的道士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娄星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威胁之意,赶紧朝唐规投去求救目光。
  唐规安抚道:你不用理他,把你梦到的东西实话实说就行。
  娄星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虽然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梦里确实是我和褚旸在下棋打赌。
  作者有话要说:  褚旸:你放屁!
  第77章 、第 77 章
  闻言, 褚旸猛然站了起来。
  娄星的身子跟着瑟缩了下,两只手护住脑袋,余光瞥见唐规伸手阻拦, 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唐规将褚旸拉住,问娄星:还有呢?
  娄星的神经还处于刚才可能被打的意识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
  除了这砚台,还有什么东西吗?
  娄星点头:有有有。
  在他翻找的功夫,唐规拿起砚台给褚旸看,小声问他:有印象吗?
  褚旸瞥了那方砚台, 看到上面的八卦图, 没好气的哼了声, 算是回答。
  还有这个。
  娄星将一把短笛放在桌子上。
  唐规看了眼那笛子, 也看不出个门道儿, 干脆转头看向褚旸,只见他将短笛拿起来翻看一遍, 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 原本紧绷着的嘴角突然扬起一丝幅度,但很快这抹幅度就被娄星出声打断。
  娄星:这把短笛上刻写着褚旸的名字。
  唐规诧异的从褚旸手中拿过笛子,在笛管上扫视一眼, 找到了上面的字。
  上面不光刻了褚旸的名字, 前面还有两个字:伏之。
  唐规心里一沉,眸底闪过一抹复杂情绪。
  之前他想到过这种情况,毕竟褚旸在认识他之前, 已经在这道观里苦苦等了近百年。
  如果说两人之间没什么深厚感情,褚旸不可能支撑这个久,去等一个已经在记忆中快消失的人。
  唐规抬眸瞥了眼对面的娄星,心里一时间有点说不出的堵塞。
  但很快他的面色就恢复如常, 问他:还有吗?
  娄星察觉到唐规的语气变得有些冷,只以为他是等的不耐烦了,干脆将挎包里的东西全都拿出来,摆在书桌上。
  褚旸一一查看,每拿起一件东西,娄星就出声解释,逐渐唤起了褚旸久远的记忆。
  唐规看着他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只觉得心里更堵了,起身道:你们先聊,我倒杯水。
  娄星惊得立刻站了起来,连连摆手:不行不行!
  他还靠着唐规在这儿镇着褚旸,他这一走,等会万一自己哪句话没说对,褚旸这厉鬼肯定会揍他。
  唐规像是看出来他的心思,安抚道:没事,你现在很有可能是他的主人,他不会碰你的。
  娄星不相信道:真的吗?
  唐规:嗯。
  从卧室里出来,唐规长长松了口气。
  这会儿他心乱如麻,思绪乱的理不清,不知道事情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明明刚开始自己就答应了帮他找主人,怎么半道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现在褚旸的主人找到了,那他呢?
  唐规去厨房倒了杯水,站在院子里,一口一口的喝着,同时望向远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听到身后传来娄星嘿嘿的谄媚笑声。
  唐规回头,就瞧见两人从房间走了出来。
  褚旸毫不犹豫的就走到了他旁边,对娄星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娄星脸上的笑僵住:就就这么走了?
  褚旸没好气道:不然呢,你还想怎么样?
  唐规知道娄星的心思,出声解释:你先回去,我有时间问问罗兴道长什么时候有空,带你去见他。
  好好好,那你可千万别忘了。
  娄星一边朝外走一边提醒:你可千万别忘了!
  唐规目送着他走远,直到旁边的人凑近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唐规肩膀上,问他:你不开心?
  唐规收敛情绪,伸手揉了揉的脑袋,问:你觉得他是你的主人吗?
  不是。褚旸回答的毫不犹豫:我主人不可能是他这样的人。
  唐规道:都已经投胎转世了,性格难免会有偏差。
  褚旸不赞同道:就算有偏差,也不可能是他。
  唐规没有再接话。
  褚旸虽不承认,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很快他的思绪被拉了回来,褚旸的一只手禁锢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在他小腹处摩挲滑动,暗示意味极重。
  唐规被他闹的哭笑不得,拍了下他那只不老实的手,道:别乱动!
  褚旸不满:饿很久了。
  因为他室友的关系,后面两天褚旸被唐规勒令老老实实呆在玉牌里,就连晚上搂着他睡觉都不行。
  现在好不容易回了道观,褚旸哪肯放过他。
  唐规语气认真道:褚旸,别这样,我真没心情想那些事情。
  褚旸察觉出他的的烦躁,站直了身子,神色恢复正经,垂眸盯着他看,许久后才问:唐规,你是不是在担心我们之间的关系?
  没有。唐规转身走去厨房,背对着他说道:你放心,如果确定了娄星的前世是你主人,我会主动退出绝不让你为难。
  褚旸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清扫屋子,收拾主殿,看书休息。
  这种沉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唐规没有吃饭的心情,也就没有做饭,只给西配殿的几个小鬼点了几炷香,洗完澡回了卧室。
  他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头顶的屋顶发呆。
  唐规想,如果娄星真的褚旸的主人,那他会不会搬进来住,褚旸会不会像粘他一样的粘着娄星?
  娄星会不会住进这个卧室,睡他们睡过的床,枕他们枕过枕头,做他们做过得
  唐规掐断了自己后面的想法,双手不由握紧,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他说服不了自己,怎么办?
  就在唐规胡思乱想之际,后背贴上了微凉的温度,身后的鬼身材高大,轻易地将他拥入怀中,下巴抵在他的后脑勺处,在他耳边低声询问:怎么了?
  好半天,唐规吐出一个字:冷。
  褚旸起身,将床尾的被子拉过来,给他盖上,隔着被子重新将他拥入怀中,低声呢喃:如果你是我主人就好了。
  唐规脊背一僵,故作轻松道:胡说什么呢。
  我是认真的。褚旸将头埋进他的颈窝处,声音沉闷道:我的主人就应该是你这样的。
  聪明、沉着、冷静、皮肤白,慜感
  唐规听着听着觉得话有些不对劲,腰间触到一个冰凉手掌,他当即反应过来,伸手握住,警惕道:你想干嘛?
  褚旸凑过来,附耳低语,惹得唐规面颊泛红,同时被子里的手已经挣开唐规的束缚,顺着衣角偷偷溜了进去,顺势而上,在锁骨附近停下,开始作乱。
  唐规被欺负的猝不及防,只感觉心脏处的粟麻感传到四.肢百、骸,脊背犹如过电一般,瞬间僵直。
  你!
  唐规想训斥他,话还没出口,就迅速咬紧了唇,防止声音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