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之后,道:“老黄,你也别以为我不知道其中的门道。你现在来担任宗主,不就是因为苏家也就只有你才能把我带到这里来吗?这回我虽来了,但有些事情我也必须先和你讲清楚,不然到时候咱兄弟俩也别伤了和气。”
黄明生点点头,道:“该说清的事儿当然要一开始就说清楚,你讲吧青儿。”
“好,老黄,首先,这次你妹妹祖黄血脉觉醒,离成年期有多久我不清楚,但无论是三个月还是三年都和我没关系,我给你半年的时限,半年之后进入成熟期了那感情好,但要是还差得远,苏家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我也不会继续给他们干这便宜保镖。”
听他这话,黄明生的心头顿时浮现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他苦笑着问道:“行,那你的要求是什么呢。”
杜青伸手一指黄明生,沉声道:“半年之后,如果苏家还想要我帮忙,届时就必须给你一个身份,能让你,也让我满意的身份,否则,到时候苏诗语就是死在老子脚下老子眼皮也不会眨一下。”
说罢,整个办公室也是顿时安静了下来。黄明生低着望着桌面没有说话,但不是因为气愤,而是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心头涌上一阵热流,眼眶渐渐发酸。
黄明生转动老板椅侧过了身子,他可不想让杜青看到这没出息的样子,否则是要被他给笑话好长一段时间的。
他黄明生这一辈子不可谓不坎坷,但却也从未抱怨过什么,也从未想过放弃。人生在世,十有八九不如意,他虽和常人比肩负的使命要更加沉重一些,但堂堂七尺男儿,无论遇到何种千难万险,也都该挺直胸膛,堂堂正正的活下去。
而这一刻,黄明生感觉自己能有杜青这样的朋友,一辈子也算是值了。此番杜青答应来帮自己,没有索要任何报酬,这一番话为的又是帮他这个朋友出头。
黄明生不清楚这个要求讲给父亲之后,他会是怎样的反应,但如果家族不愿意答应,就如杜青说的那样,他们只把自己当成是彻底的工具人,那从今往后,他也不会再去涉及和苏家有关的事了。
黄明生从来都不是善良的人,但唯独在家族事务前总会心软,总会选择妥协,这是有着他的苦衷的。因为,这是母亲去世之间留给他的最后的遗言。
“明生,以后爸爸遇到了困难,你一定要出手相助,妈妈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你爸爸了。”
至死为止,母亲心心念念的依旧是他的父亲,而不是他这个儿子。尽管如此,黄明生却从未抱怨过什么,他做了太多对不起母亲的事情,不想连母亲最后的遗愿都去违背。
不过,人的好心也是有底线的,讲道理,他直至今日为家族做出的贡献不可谓不大,但他从未主动要求过什么,而家族至今为止给予他的也不过白银几两,就跟是在打发叫花子似的。
“行,我答应你。”
许久之后,黄明生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抬头看向杜青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抹坚定,还有藏得极深的冰冷之色。
看着老朋友这模样,杜青才是满意的点点头,嘻嘻笑着要求黄明生今晚带着他好好出去嗨皮一下。
“你不打先去见见诗语?”
杜青脑海里浮现出苏诗语那气得铁青的模样,有点儿头疼的挠了挠脸颊,道:“算了,改天吧,今晚咱们哥俩就出去好好的喝一顿,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呗。”
“也行,那现在就出发?”
“好嘞,走你。”
之后两三天的时间里,黄明生带着杜青在北龙城好好逛了一圈儿,他知道自己这个老朋友已经太多年没有回国,这些年国内的变化也不可谓不大,特别是在改革开放政策大力推行之后,社会上的许多风貌都是得到了改善。
黄明生虽也是个爱国人士,但和杜青一比却还是有点儿小巫见大巫的意思。杜青这个人,要是放到了现代,那就是骨子里的爱国者加愤青。他由于特殊的背景和经历,这些年因故不得不常年在国外工作,可内心深处他却比任何人都要挂念自己的祖国。
多年过去的今天,在现今步入80年代的当口,杜青亲眼看到整个社会发生的变化和其中所蕴涵的巨大潜力,也是感到一阵阵的欣慰。他这些年在国外做的工作虽没有伟大到能影响整个国家,但却也远远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这几天黄明生见杜青逛的开心,本来还想说再带着他在首都停留一阵子,但杜青却是拒绝了。他看出了黄明生的心思并不在首都,三天后,杜青便提议和黄明生一起回到瓦坊市,正式开始执行他的计划。
经和黄明生的交谈,杜青也已经明白了苏诗语体内的祖黄血脉会忽然觉醒的原因,不过这事儿在他看来都是太过赶巧,便有点儿怀疑起了那个叫李开阳的小子。
“老黄,我不是不相信你看人的眼光,但你就不觉得这事儿有点儿诡异吗?哪儿有这么巧的,你妹妹离觉醒就差一颗祖黄石的能量的时候,人家就带着东西赶到你面前来了。这事儿事关重大,我觉得你还是留个心眼比较好,万一有诈,后果不堪设想。”
杜青虽看上去都大大咧咧,又有点儿好色,但黄明生知道这不过是一种伪装而已。杜青的身份和背景是无法让他顺利融入这个社会的,因为他所处的位置太过极端,也太多黑暗。
但人都是需要认同感的生物,极度爱国的杜青更是如此,于是他需要一个人能够让他顺利融入大众的角色定位,结合他开朗的性格和富裕的资产,黄明生觉得他这风流倜傥的形象还蛮跟他搭调。实际上,这也是黄明生在看出老友心中的芥蒂后,在早年给他提出的一个建议。
和平才是这个世界永远的主旋律,战争是没有办法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