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讨厌你,离赫。”
洛宝儿看着离合,残忍的地说出了这一句话。离赫的眼睛慢慢睁大了,他像是没有听清一般,紧紧地盯着洛宝儿的脸,多次张口,才勉强吐出一句话。
“你说……讨厌?”
洛宝儿点了点头。看着离赫受伤的表情,她的内心其实也非常痛苦。但是有些话她必须要和离赫说清楚,否则压在自己心底,一定会造成更大的矛盾。
洛宝儿觉得自己其实也很自私,但经历过这次事件后,她觉得还是自私一点比较好。这样才能够更好的武装自己,以后在发生相同的事情,也不至于沦落得如此狼狈。
“是的,离赫,”所以她躲闪着离赫的眼神,闭上眼睛继续说道,“我很感谢你的陪伴,照顾和保护,原谅离珊,我也可以做到。但我唯一不可能的,就是撤销上诉。”
她鼓起勇气,抬眼看向那个神情僵硬的男人,说出的话锐利得就像刀子:“你们真的好自私,凭什么我在受到伤害之后,不仅要原谅,甚至还要宽容?既然你们选择了自私,那我只会比你们更自私。这件事情,我和瑶瑶会奉陪到底!”
洛宝儿很少会在离赫面前说这么多话,因为害羞,或者是不可名状的情感,她总是尽量避免在离赫面前暴露自己因为心动过分颤抖的声音。
但是现在,她挺直了背脊,从未有如此坚定。或许在保护自己这一方面,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洛宝儿知道,她和离赫的关系恐怕要完蛋了,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好。”离赫指甲几乎快要掐破掌心,才能勉强保证理智,不露出太过受伤的表情,“那就这样吧,你……好好休息。”
他一直都认为洛宝儿的声音非常好听,平常和她在一起,总会不自觉地逗弄她多说几句。但是今天,他巴不得洛宝儿赶快说完,不要再用这样的声音,一而在再而三地刺痛他的心。
“不送。”洛宝儿冷漠地撇开头,对他所说的话漠不关心。
离赫恍然觉得屋里的空气实在太闷了,不然他为什么会有种窒息感呢?他不在说什么,而是起身,匆匆离开了洛宝儿的家。
两次相同的地点,两次相同的不欢而散,洛宝儿看着离赫可以称作落荒而逃的背影,看着大门被关上,终于绷不住狠厉的外表,猝然跌坐在沙发上。
她把脸埋在大熊玩偶里,喉咙中发出压抑的哭泣。为什么每次当她刚要忍不住问离赫到底是不是喜欢自己的时候,离赫总能精准地弄僵两人的关系呢?
“混蛋,离赫……你就是个混蛋!!”
家教让洛宝儿骂不出更恶毒的话,她疯狂地捶打着柔软的玩偶,似乎这样就能发泄出心中所有的怒火。
然而事实上,无论她怎么努力,想要把离赫从脑海中驱逐出去,但是一静下来,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去想起,每一个曾经相处的温情瞬间。
洛宝儿非常痛苦,离赫也不见得好受。他几乎失魂落魄地从洛宝儿家离开,麻木地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怔愣了好半晌,才恍然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开车回公司,去处理那些积压的问题。
“乔郁,有空吗?”
离赫心想,自己还有什么心情去工作?现在心脏痛成一团,脑子也很乱,只会事倍功半吧。
他打电话给乔郁,约了他出来一起喝酒,虽然思绪混乱,但离赫还是知道的。现在这种情况,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话,只会更加消沉。
“只要是你约的,那当然有空。”乔郁接到离赫的电话,很明显能够听出他的低落,急忙一口应下,“老地方,不见不散。”
二人定下的地点是一家高档西餐厅,等到乔郁赶到的时候,离赫已经一人开了一瓶红酒,瓶中的酒液被他喝了大半,旁边还压着一张单子。
乔郁粗略地看了一眼,发现离赫至少已经喝完了一瓶,桌上的已经是第二瓶了!他急忙抢下他的杯子放在桌上,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怎么了?喝这么多酒?”
“我……”离赫张张嘴,欲言又止,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我也不知道,就是这里——好痛。”
他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隐约的搏动传递至掌心,这让离赫觉得,原来自己的心还没有麻木,原来它还在跳动啊。
乔郁见他这副模样,哪里还不清楚?没想到有朝一日,离赫也能为情所困,他大致猜想到离赫经历了什么,但也单纯地以为只是吵架。
他拍了拍离赫的肩膀,笑道:“你这不是痛,是恋爱的酸疼啊!”
离赫因酒精而染上红意的眼猝然瞪大,他自欺欺人一般摇了摇头,拨开了乔郁的手。
“不可能。”离赫斩钉截铁地否定,“我只是,觉得她性格不错,所以才想帮她而已!”
乔郁猜到此时的离赫已经稍微有些醉了,他只好依着离赫的脾气安抚了几句,直到离赫终于冷静下来,他才慢慢地把事情的经过套了出来。
听完所有之后,乔郁更加能够肯定,离赫这真是恋爱了。吃什么不好,偏要吃爱情的苦,乔郁同情地又拍了拍离赫的肩膀,给予他无声的鼓励。
“这件事情,不能说熟是熟非,你们两人还是坐下来坦诚布公地谈谈吧。”乔郁劝道,“把话摊开来说,把你为她做的一切都说出来,不要有所隐瞒。”
离赫摇了摇头:“我只是顺手为之,并不是想故意讨得她的感激。如果因为我帮了她,她才原谅我,我会觉得更加痛苦!”
乔郁心想,这下坏了,离赫恐怕是情根深种了呀。乔郁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陪他继续喝闷酒。
红酒虽然不是很醉人,但却后劲十足,在喝完第三瓶之后,离赫终于坚持不下去,迷迷瞪瞪地醉倒了。
他用手支着额头,不让自己趴在桌上,含糊地说道:“一醉解千愁,假的。”
说完,离赫眼睛就闭了起来,已经醉得人事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