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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4章 贵人
  第14章 贵人
  这饭量可以啊。
  我点头,鼻子还控制不住的吸了下,“美德……”
  黄兰香笑笑,刚要开口就紧了紧鼻子,“怎么有烟味儿啊,妹子,你去哪了?眼睛还这么红?”
  “哦,厕所有人抽烟……”
  我抬手又擦了擦眼角残留的泪,“给我呛着了。”
  “谁那么缺德啊,女厕所抽烟,那肯定是女流氓!”
  我哼哼了一声没答话,找出手绢继续擦着鼻子,女盲流就是我,呛坏的也是我,想着自己被刚才那口呛的涕泪横流就直感不堪回首,好悬没把肺咳出个洞来!
  一口啊!
  就这熊样了,揣着兜里的三包烟,我满心悲戚,这身体对烟太过排斥,吞云吐雾的日子算是一去不复返了!
  吃饱了下午算是好好逛了逛,黄兰香是真节俭,逛得我腿肚子都要抽筋了她还在对瓶一块二的雪花膏犹豫不决,一个劲儿的问售货员会不会变白,几天能看到效果,问的那售货员脸都笑僵了,“同志,就是给你吃个人参果也不能立竿见影吧。”
  黄兰香悻悻然,嘴里小声的嘟囔,“我花钱不得问问啊,再说,凭啥没票就贵两毛钱?”
  皮肤这东西,在我看来就是五分先天五分后天,这年月还不像二十一世纪化妆品那么全乎,护肤就不提,光彩妆就能给你弄懵,啥bbcc素颜霜,小姑娘个顶个都是美妆小达人!
  不说别人,就我们养老院那护工小美,她光口红就干了二十多支,什么姨妈红,豆沙红,斩男色……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擦完撵着让我猜变化,说不出一二三就掐我,看得我他妈都要成色盲了!
  可你在看看现在,我这被小美普及后的水平在这绝对够用,至少我没看到啥多余的瓶瓶罐罐,也就是蛤蜊油,万紫千红大友谊,贵点的就是珍珠霜,香扑粉……
  重点全在护肤,谈不上化妆,口红就两个颜色,红和粉红,你爱要不要,绝对治疗强迫症!
  说真的,就黄兰香这先天后天都没占啥优势的皮肤要想保养成细皮嫩肉真得算个大工程,关键是她还没有护肤意识,更不舍得给自己投资,两毛钱都纠结半天!
  我心里无奈,总不能把她的脑袋打开把我的这些观念都灌进去,只能率先掏钱买了一瓶,开票交钱后留黄兰香自己在那琢磨,抬脚先去看自己感兴趣的了。
  路过酒水柜台我一见到毛台标价就傻了眼,抬手指了指,“同志,毛台八块钱?!”
  售货员没品出我这诧异的点,低声哼哼着,“好酒当然贵了。”
  我心里暗喜,“要卷不?”
  她一摇头我就‘啪’!的拍出十块钱,吓了那售货员一跳,“来一瓶!”
  售货员揉着心口有些不满的给我开票据,“同志,你就是掏出一百块也不用使这么大的力啊,柜台可是公共财产,要保护的。”
  我笑的完全没脾气,满脑子都是这酒三十五年后飞涨的身价,此时不买,更待何时!
  等我哼着小曲儿丰收一般的回到黄兰香身边,她这才发了狠心交钱付款,转眼看到我拎着的东西,“酒?你买酒啦,哎呦,这酒我听说过,很贵的吧。”
  还行,识货!
  我献宝一般的提了提,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八块,不用卷的。”
  黄兰香吓着了,“这么贵!妹子,你,你……给霍医生的?”
  给他干嘛!
  我喜滋滋的看着酒,“这瓶我自己喝……”
  回头有钱了高低买个百十来箱的储存备用,二十年后坐地就是一栋房子!
  “你自己喝?!”
  黄兰香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妹子诶!你给霍医生买我就不说啥了,自己喝不是祸害东西吗……你还买鞋了,还是小白鞋?这也得好几块吧,天都凉了你花这钱干啥,白色儿也不耐脏啊,你……”
  我扶额,不得不说黄兰香这种以男人为天的想法在我以前看来是比较享受的,可我现在立场一变怎么就那么不爱听呢!
  买瓶酒自己喝我就祸害东西了?买双鞋我就乱花钱了?吃碗肉丝面就是败家了?
  笑话!
  我张了张嘴,很多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想想黄兰香也没说错什么,节俭当然是传统美德。
  作为一个穿越者我的思想肯定会跟她产生碰撞,我的价值观和消费理念是已经渗透到骨头里的,而黄兰香亦然,想清楚这点,我意识到光靠一张嘴谁也说服不了谁,且走且看吧,毕竟很多东西,要改变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回到大院天已经黑了,黄兰香瞄了食堂方向一眼见灯还亮着就要去吃饭,我腿儿都要直了,拎着东西就自己先回了家。
  开灯,在沙发上缓了好一阵子才把买来的东西一样样的拿出,先是那双白布鞋,其实我是想买双回力的,兜里钱不够才退而求其次的买了这双球牌,穿在脚上来回走了走,牛筋底的就是舒服,那种拉带的纯女士鞋我真不习惯!
  最后拿出那瓶毛台,给我稀罕的啊,抱在怀里恨不得亲一口,八块钱啊,还没用侨汇卷,翻着眼睛想了下,侨汇卷大概是八六年吧,哪个大爷跟我说过来着?
  想了半天没想起来,摇了下头,嘿,管他呢!
  重要的哥们穿来的时间刚刚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嘴角咧着我就抱着酒在屋里转上圈了,“啊~朋友再见,朋友再见,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如果我在~战斗中牺牲,你一定要来把我埋葬,就把我埋在~高高的山岗~”
  ‘铃铃铃~~铃铃铃~~’。
  正得瑟着,电话铃忽然响起,我愣了一下走过去,来了这么多天它还是第一次响呢!
  微微皱眉,难不成是我那丈夫?
  清了下嗓子,不明白自己紧张什么,接起电话放到耳边,“喂,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