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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挽亭压抑着心底的渴望,她不想那么快的吓坏夏秋潋。
  有些事,需慢慢来。
  夏秋潋像是知道燕挽亭心中所想似的,她颤抖着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只是终于柔软了一些。
  燕挽亭,你别这样,你先松手。
  夏秋潋的语气落在燕挽亭耳中,像是在安抚胡闹的孩子不要玩闹一般。
  父皇昨日同我说,我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也是时候找个好夫婿了。
  燕挽亭突然在夏秋潋耳边轻声开口,语气正经了许多,身子却还是紧紧贴着夏秋潋。
  夏秋潋楞了楞。
  前世她就知道,燕皇早就给燕挽亭挑好了夫婿,便是当初护送她来燕国的少年将军,慕容齐。
  只是那时燕皇与燕挽亭提起婚事时,燕挽亭格外抗拒,此事也就不欢而散。
  父皇说,像我这种般年纪的女子,最是喜欢那些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那秋潋你呢,秋潋来燕宫前,在姜国时,可有欢喜的少年郎。
  燕挽亭的声音轻飘飘的飘进耳中,带着几分好奇的笑意。
  第37章 一巴掌!
  殿下自重。
  夏秋潋不喜欢这般被强迫,她挣脱不了燕挽亭的束缚,只能冷着面容,声线冰冷的提醒。
  秋潋可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在姜国时,秋潋可有欢喜的少年郎。燕挽亭凤眸微敛暗光闪过,唇角的笑容戏谑邪魅。
  像是在戏弄一只惊惶的小兽。
  没有,秋潋既是陛下的妃子,心中自然只有陛下。
  浴池的水温和燕挽亭炙热的体温让夏秋潋有些晕眩,似醉酒一般有些恍惚难受。
  她努力的保持清醒,双手仍在推拒着燕挽亭环在腰间的手。
  秋潋在说谎。燕挽亭贴近夏秋潋的脸颊,搂在夏秋潋腰间的双手用力一转,毫不费劲的将夏秋潋转了个身,贴面搂在了自己的怀中。
  燕挽亭光滑柔腻的身子紧紧的贴在夏秋潋湿透的衣裳,虽隔着单薄的衣裳,却仿佛坦然相对一般。
  夏秋潋双手慌乱的抵在燕挽亭的胸口,可手心贴住的,却是燕挽亭白净光滑的肌肤,她一惊之下,又茫然的垂下了手。
  燕挽亭见夏秋潋目光躲闪,又不敢触碰自己,更加得意了,挑唇一笑。
  看着面前衣裳湿透,面容清冷倔强又透着几分娇媚无辜的人儿,侧头轻轻凑了过去,想在夏秋潋那娇嫩的面上落下一吻。
  当那柔软的唇瓣出其不意又不容拒绝的贴在脸颊上时,错愕的夏秋潋毫不犹豫的动手了。
  挥过去的手掌收不回的扇在面前的人脸上。
  别说燕挽亭,就连夏秋潋自己也惊呆了。
  伴随着清脆的声响,燕挽亭白嫩的面颊上慢慢的显现出通红的五指印,她呆滞茫然的看着面前面色苍白神情惊愕的夏秋潋。
  在殿门口候着的宫女等了好一会才听见动静,紧闭的门,敞开了一道缝。
  去取两身干净的衣裳来。夏秋潋清冷颤抖的声音在门内响起。
  宫女们知道没事了,便也放下了心,连忙跑去取了两身衣裳递了进去。
  夏秋潋咬唇看着燕挽亭背对着自己换上了衣裳,那清瘦高挑的人儿背对着她拉扯着衣裳,一言不发。
  夏秋潋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出手,垂着一侧的手心微微的发烫,她低垂着眉目,身子轻轻的颤抖着。
  万金之躯的公主殿下,想必从小到大就不曾被人打过,莫说别人,就连燕皇都不曾对她大声呵斥过。
  楞着做什么,身上的湿衣裳不换掉吗,明日若是病了可莫要怪我。
  燕挽亭穿戴整齐,转身看着夏秋潋,白皙清秀的面上那掌印愈发明显,微微的红肿覆盖着半张面颊。
  她似乎并未气恼,神色冷静,一双漆黑的凤眸瞧不出情绪,语气冷静的提醒着夏秋潋换衣裳。
  秋潋冒犯殿下,请殿下责罚。
  夏秋潋紧紧的咬着唇躬身请罪,就算燕挽亭瞧上去似乎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可她的确是冒犯了公主,于情于理,该受责罚。
  是我冒犯在先,秋潋不怪罪我便好,我怎会怪罪秋潋。
  燕挽亭挑唇轻笑,上前两步,伸手扶起夏秋潋。
  她双眸漆黑清亮,干净的一眼就能望到底,面上的红肿格外的显眼。有些刺痛了夏秋潋的眸子。
  夏秋潋踌躇着咬着唇不肯起身,微微仰头倔强的看着燕挽亭。
  燕挽亭读懂了她的神色,她若是不责罚,夏秋潋就不打算起身了。
  也罢,你既打了我,我自是要责罚你的,不若我就打回去便好。燕挽亭眯着眼望着夏秋潋,唇角挑起,虽开玩笑般的语气,手却不客气的立即高高的抬起了。
  夏秋潋咬着唇闭上了眼,苍白的面容轻轻仰着,她静静的等着燕挽亭的手掌落在她面上。
  燕挽亭看着面前仰头闭着眸子的人,那张白皙精致的面容苍白娇弱,她丝毫不怀疑,自己若是毫不保留的一巴掌下去,说不定能把她打晕。
  凛冽的掌风划过半空,狠狠的往夏秋潋面上落去。
  只是抬手狠,落在夏秋潋面上时,却轻柔的仿佛抚摸。
  掌心轻轻的拂过夏秋潋白皙滑腻的面颊,如同拂过的清风一般。
  好了,打完了,你该起来了吧。
  燕挽亭带着笑意的声音轻声响起。
  夏秋潋错愕的睁眼,有些复杂的看着面前一脸云淡风轻笑容满面的燕挽亭。
  就算她打了她,她也不肯还手吗。
  秋潋可真狠心,对着我这如花似玉娇嫩的脸也能下手,好痛呢。
  唇角的笑容没存多久,燕挽亭就委屈的皱起眉眼,撇着嘴,轻轻的伸手捧着自己受伤的脸颊,双眸亮晶晶幽怨的看着夏秋潋。
  我房中有些药膏,我去拿来给殿下敷上,能好受些。
  夏秋潋轻声开口,声音柔和了许多。
  虽说秋潋无心打了我,可我到底是公主身份,若是让人瞧着我面上顶着这红红的五指山,怕是....
  燕挽亭皱着眉头一脸的为难无奈。
  殿下今日就在秋潋寝宫歇息下吧,待明日殿下面上的伤好些再...夏秋潋开口,话还未说完,燕挽亭就打断了她。
  那我今日就与秋潋一同歇下,这脸疼的厉害,夜里怕是要人给我轻轻揉揉。
  燕挽亭捂着脸,半边脸带笑的看着夏秋潋,眸中满是期待。
  若是让人瞧了,怕是会说她没出息,堂堂一国公主,叫人打了一掌,不震怒就罢了,还似个摇尾巴的小兽一般,仿佛叫人摸摸脑袋就满足了。
  夏秋潋心中却有几分酸楚,为何这人在她面前,从来都是这么容易满足呢。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恭敬的守在门外的宫女看着公主殿下侧头埋在献妃娘娘的肩头,头也不抬,紧紧的抱着她的手臂,似乎柔弱的自己站不起来。
  小...娘娘,殿下她没事吧。绿阮上前一步,担忧的看着靠着夏秋潋的燕挽亭。
  无碍,只是在温水中泡的时辰有些久了,头有些晕了,我扶她去床榻上歇息一会就好了。
  夏秋潋双手垂着,神色坦然清冷,身子却有些僵硬。
  燕挽亭可不是轻轻的靠着她,而是整个人都贴在她身上,揽着她的纤腰,脸也埋进了她的脖颈间,那细细的呼吸喷在她的肌肤上。
  那可要奴婢帮手扶着公主殿下。绿阮连忙开口要帮忙。
  腰间的手一紧,夏秋潋咬着唇轻轻叹了一口气,拒绝道。
  不用了,本宫扶着便好了。
  那娘娘小心些。绿阮停了步子,站在原地,看着公主殿下挂在夏秋潋身上,举步维艰的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内殿走去。
  怎么,让人觉得有些怪异呢。
  第38章 讨药!
  穿着松松垮垮白色亵衣的人儿抱着锦被不撒手,一张白嫩清秀的脸蛋拉的老长,圆溜溜的大眼睛还蒙着一层朦胧的水雾,不满的鼓着脸哈欠连天的抱怨着。
  师姐你做什么这么早来吵醒人。
  早,你瞧瞧外头,日头都要晾到你床榻上了。李凤游一袭黑衣,面色冷凝没好气的低头瞥着小太医福安。
  福安探头探脑的瞧了一眼门外的烈日,又缩回去蜷着身子紧紧的抱了抱锦被,嘟着嘴娇气的哼了一声。
  我不管,我昨夜可是值了一夜的班,眼都没合拢过,好不容易才歇下你就来扰人清梦。你好歹也是我师出同门的师姐,就不能心疼心疼我,要不是师父不再,我保管去师父那告状,叫师父好好教训你一顿。
  我没功夫与你在这胡搅蛮缠,你的雪痕膏搁哪里了,我翻遍了你的药房也没找到,你藏哪了。李凤游黑着一张脸,神情隐约能窥见几分戾气。
  你翻了我的小药房,你居然敢翻我的小药房,你...你混蛋,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要什么药找我便好,不能进我的小药房,你是不是把我的小药房弄乱了,是不是把药材都掀翻了,李凤游,你完蛋了,我要去找师父告状。
  福安面色一变,晶莹的眸子顿时瞪的老大,双拳一握怒气满满的往锦被上狠狠一锤。
  乱了就乱了,你再整理一遍不就是了,反正你日日都闲来无事,赶紧把雪痕膏给我,我有急用。
  李凤游眸子一垂,似有些心虚,但即可又理直气壮的对着福安伸手,不耐烦的讨要药膏。
  没有,用完了,上回都给你拿光了。福安见李凤游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更加的气势汹汹,更加气恼,双手叉腰,哼了一声昂起头。
  没有了?你可莫要与我开玩笑,这药膏可是殿下要用的。李凤游皱着眉头,满眼严肃。
  上回你拿走了两瓶不也是给殿下用的吗,哪有那么快就用完了,你可知道要熬制雪痕膏要用多少药材,花多少功夫,这都是我花心思做给师父的,你每回来就要搜刮光,这回我说什么都不给你了。福安气哼哼的鼓着嘴,倔强的扭着头,一边喋喋不休一边偷偷往床榻后退。
  李凤游双眸一眯,锐光自眸中一闪而过,她冷冷的盯着福安,上前一步,压着声音威胁似的问道。
  你刚刚还说没有,我看不是没有,是你藏起来了吧。
  前一秒还宁死不屈的福安瞬间就萎了下去,贼溜溜的瞥了李凤游一眼,又连忙收回目光双手死死的护着自己的双耳,闭着眼昂着头。
  你...你想干嘛,我告诉你,我...我有师父护着,你别过来。
  李凤游的仿佛变戏法一样,明明刚刚还在几步之外,瞬间就到了福安身前,那张冰块似的冷脸凑到福安面前,双手轻轻一拨,就拨开了福安护着耳朵的手,抓着福安那两只白嫩小巧的耳垂,轻轻一捏。
  福安瑟瑟发抖的蜷在床角,盘成一个圆球,只露出一张憋的涨红的脸蛋,被李凤游捏住了耳朵,嘶哑咧嘴的惨叫一声,漆黑的眸子瞬间就盈满了泪光,她扁着嘴委屈又可怜的讨饶。
  啊...师姐我错了,我给你我给你,我床头的小暗盒里还藏了两瓶,师姐若是要,就拿去拿去,都拿去,福安错了,福安再也不敢了。
  乖。李凤游冷凝的面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她轻轻的松开了捏着福安耳朵的手,转而在她抖得有节奏的白净面容上轻轻一拍,声线冰冷。
  虽然她捏着福安的耳朵,可是还未用力,这家伙就没出息的讨饶了。
  她这个师妹,胆子小又怂又傲娇,明明每回到最后都任她打劫,却非要倔强一回,让她捏上一下,才肯把自己四处藏的东西交出来。
  呜呜福安委屈的捂着自己红彤彤的小耳朵,背对着李凤游蜷在一起低声啜泣。
  李凤游在床头上摸了摸,在床脚摸到一个小机关,轻轻一按,床头就弹出一个小黑木盒。
  一打开,里头慢慢一盒各色精细的瓷瓶,瓶身上贴着小纸条,写明里头装的是什么药。
  都是些市面上用钱都买不来的各种怪异的药,李凤游拿起几瓶瞧了瞧,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雪痕膏,却又翻了翻。
  不是她眼花,她竟然看到了一瓶写着药的瓷瓶。
  这是什么,你竟然配这种药粉。李凤游抓着药瓶递到福安面前,冷着声音问道。
  她这乖巧软怂的小师妹竟然学坏了。
  这是...这是我配来玩的,不算数,不算。福安咽了咽口水,捂着耳朵看了一眼李凤游手里的瓷瓶,脸色一变伸手就要去夺。
  玩,玩药?你该不是自己吃的吧。李凤游眸子一眯,精光一闪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福安。
  不是,我就是配来玩的,我没有自己吃。福安蜷在一起惊恐的又退了退,直到退到角落再也退不了,这才紧紧抱着自己梗着脖子狡辩,眸子里的心虚躲闪一目了然。
  好,你不说,等师父回来了,我就去告诉师父,你竟然配出药来。李凤游手一翻,将那药瓶握在手中,她哼了一声,冷冷的瞥着福安,用师父威胁她。
  果然,将师父一搬出来,福安就不需逼问,脱口乖乖的说出实情,她瞪着李凤游举着双手,投降似的。
  我说,你别告诉师父,这是诏妃娘娘要我配的药,不是我要吃的,是她要我配的。
  诏妃娘娘?她竟要你配这种药,你竟然还真的帮她配,我不是告诉过你,离她远远的吗。
  李凤游眸子一惊,她静静的皱着眉头,死死的握着手中的瓷瓶。
  李凤游声音低沉又冷厉,本就惊慌的福安更是吓坏了,在眸子里晃了几圈的泪光,终于凝聚成泪珠从眼中滴落,她委屈的低着头,孱弱的开口,声音似蚊子嗡嗡叫一般。
  这种药粉对人无害,不过有些催qing效果罢了,诏妃娘娘说这只是她用来给自己吃的,她给我做了好多糕点吃,吃了人家的东西,怎么好拒绝人家。
  你就知道吃,成日不是吃就是睡,不是跟你说过吗,别人给的东西少吃,这种药你也敢偷偷配,若是让人知道,禀明了陛下,陛下还不砍了你的脑袋。李凤游脸色黑的吓人,声音依旧冷厉,叫人听了心底慌怕。
  师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吃诏妃娘娘的东西了,再也不乱配药了。福安乖乖的低头认错。
  知道错了就好,这药我拿走了,日后少去见诏妃娘娘,她可不是善人。李凤游瞥了乖巧认错的福安,把药瓶丢进小黑盒里,竟是要把连药带盒子全部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