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说话,我和你未来姐夫好着呢,师木林只是我的朋友而已。”时楚依解释道。
谢勾哲明显不太相信时楚依的话,不过他难得和她见一次面,心里有很多话想与她说,也就没有多问。
而远在c市军区的施子煜,在训练中伤到了左手腕。
虽然在训练过程中受伤,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但是像施子煜这样的老兵,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仍旧很不应该。
施子煜训练的时候,惯常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可孙伟明却敏感的感觉出他的心不在焉。
至于心不在焉的原因,想来与他媳妇和他说的,时楚依和师木林走得过近有一定的关系。
感情的事向来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孙伟明也帮不了施子煜什么,只能靠施子煜自己去调节。
孙伟明拍了拍施子煜的肩膀:“给你放半天的假,好好调整一下情绪!”
施子煜道:“队长,我没事,还可以继续训练!”
孙伟明虎目一瞪:“这是命令!”
孙伟明是施子煜的上级,他的命令施子煜是不能够不听的。
施子煜离开训练场,准备去医务室买两贴活血化瘀的膏药,却在门口恰好听到李大夫等人在议论师木林。
他们说的无非是师木林对时楚依有多么情深义重,千里迢迢的跑到军区,只为多看时楚依一眼,像这样的男人真是打了灯笼都难找云云。
一名小护士反驳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时教官现在的未婚夫那也是一等一的好同志,不仅长得俊美,听说还立过很多功!”
“立过再多的功有什么用?男人啊!在外面的本事只是一方面而已,关键是夫妻间那个得顺遂。”王大夫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道。
王大夫这话一出,顿时让还没有嫁人的小护士们羞红了脸。
李大夫好奇的问:“他们两个还没有结婚呢,你怎么知道他们夫妻间的那个不行?”
王大夫神秘兮兮的道:“别看施子煜同志长得人高马大的,我可听军医院的朋友说了,当初他和他以前的那个对象都已经谈婚论嫁了,人家女方之所以要和他分手,就是因为查出来他干不了男人那事。”
李大夫一阵唏嘘:“这事小时知道吗?”
“多半是知道的!”王大夫回道。
“那她为什么还愿意和施子煜同志在一起?”李大夫追问。
“小时还是个女孩子,不知道男人的好处,以为只要有爱情就够了。”王大夫用十分笃定的语气道,“小时要真是和施子煜同志以后结了婚,绝对有她后悔的时候!”
施子煜本来心气就不顺,听了医护室这几个人的对话,整个人由内到外散发出一股冷气。
一名小护士端着药品出来,恰好看到施子煜,被冻得打了一个哆嗦。
小护士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结巴的问:“施子煜同志!你……你来这有事吗?”
“有事!”施子煜也不说具体是什么事,抬步就进了医务室的门。
方才还在聊施子煜八卦的几个人,顿时像被人锯了嘴的葫芦一般,一声也不吭了。
施子煜冷冷的看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王大夫等人心虚的避开他的视线。
男人那方面的能力是最不容许别人说道的,偏偏他们还当成了谈资,想起施子煜“死变态”的外号,王大夫等人就提心吊胆的,真害怕施子煜恼凶成怒,动手打他们一顿。
这样尴尬的场面整整持续了两分钟,施子煜才开口道:“我手腕受了伤,要拿几副活血化瘀的膏药!”
王大夫最先反应过来,应和道:“你稍等,我去给你拿!”
王大夫起身的时候,施子煜的视线在她身上驻足了片刻。
王大夫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杀气,腿被吓得瞬间一软,若不即时扶住了桌子,怕是会一下子跪到地上去。
施子煜收回视线,王大夫缓了好一会儿,腿上才算是有了力气,立刻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王大夫将药膏从药房取了出来,用尽全力才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对施子煜道:“这种药膏一天一贴!一般贴个三五日就会好了。”
施子煜将药膏接过,面无表情的道:“等我和依依的孩子满月,一定会请你们来喝满月酒的。”
他这是在变相的解释,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能够让时楚依怀孕生子。
“啊?”王大夫用了一分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施子煜说的是什么意思,忙答道,“你和小时天生一对,一定会白头到老,儿孙满堂的!”
不论王大夫说的话是不是出自于真心,但是这话施子煜爱听。
“借你吉言了!”施子煜说完,便酷酷的转身离开了。
等施子煜走后,王大夫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我现在真心觉得,小时和师大夫在一起更为合适一些,若是和施子煜同志这样的男人过日子,心脏不好的话都受不住。”李大夫有感而发道。
王大夫赞同的点头:“我看小时和施子煜同志在一起,多半不是因为爱情,而是被胁迫的。我不过是说了他几句,他就拿一副看死人的眼光看我,这要是换成了小时,不得……”
王大夫没有将话说完,但是大体的意思,听到的人都懂得。
施子煜的五感远超于常人,将王大夫等人后续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朵里。
他没有回头,但是手却不禁紧握成拳。
难道在外人眼中,他和时楚依就不能够是真心相爱吗?
施子煜心里郁闷,连饭都没有吃一口,就直接回到了宿舍。
汤谨言要和魏姗一起调到都城去,特意来找施子煜辞行。
他见施子煜一副一蹶不振的模样,打趣道:“把魏姗让给我,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施子煜回道:“我和魏姗顶多只有兄妹之情,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汤谨言将胳膊搭在施子煜的肩膀上:“那你在苦恼什么?能和我说说吗?”
施子煜抬手扒拉了两下自己的毛寸头,烦躁的道:“我说了,你也不能帮我解决问题。”
施子煜总是表现出一副无所不能的模样,这还是汤谨言第一次见到有问题能够难倒他。
“我好歹也当了好几年的指导员,就算不能帮你解决,但是处理事情的经验还是有一些的,说不准能给你提供一个好的方法呢!”汤谨言循循善诱。
施子煜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说了,你可不能给我传出去!”
“咱们认识了这么久,我的人品你还信不过吗?”汤谨言问。
施子煜没有说话。
汤谨言竖起三根手指,保证道:“我发誓,你今天和我说的事,我绝对不会向第3个人吐露半句,否则就让我失去魏姗,如何?”
施子煜听了,这才愿意开口,将他、时楚依和师木林之间的事情,简单和汤谨言说了一下。
汤谨言听完之后,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这也太狗血了吧!”
施子煜也觉得狗血,可这就是生活。
“你是说时楚依同志和你那个名义上的弟弟,现在在同一个城市?”汤谨言问。
施子煜点头。
汤谨言斟酌了一下措辞:“你难道就不怕,他们两个在你不在的时候,发生点什么?”
“我相信依依!”施子煜回答的很坚定。
他和时楚依吵归吵、闹归闹,但是对彼此都是有感情的,他相信时楚依不会这么快就移情别恋。
汤谨言又问:“那你相信你那个名义上的弟弟吗?”
施子煜当然是不相信的。
当年冯晚嫁到师家,就用了极不光彩的手段,师木林作为她的儿子,想必也光明磊落不到哪里去。
汤谨言通过施子煜的表情,读出他的想法:“既然不相信,你在这里担忧有什么用,赶紧去看着啊!”
施子煜将头靠在墙上:“我看得了一时,又岂能看得了一世。”
汤谨言道:“话是这么说的没错,可是如果连一时都看不住,你又哪来的一世呢?”
施子煜竟然发现汤谨言说的很有道理。
“安全感这种东西,既然时楚依同志给不了你,你就自己去找。不然的话,你们是走不远的。”这是汤谨言当指导员这些年,处理多位战友感情问题的经验之谈。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和孙队长请假!”施子煜站起身,抬步就要往外走。
汤谨言跟着站了起来:“你就这么走了啊!”
施子煜回头道:“祝你和魏姗幸福,你们结婚的时候,记得写信告诉我一声,哪怕我人不到,礼也一定会到的。”
汤谨言上前,抱了施子煜一下:“好兄弟!你将来去都城的话,一定要去找我!”
施子煜拍了拍汤谨言的后背:“会的!”
他和汤谨言一起搭档了许久,关系一直不错,汤谨言离开c军区,施子煜多少有些伤感。
不过,这样的事情经历的多了,施子煜也就看开了。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如果有缘分的话,他们自然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