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通过表情看透了时楚依的想法,席嘉安慰道:“别伤心!等再过几年,e国和华国将这件事淡忘了,你还是可以回来的!”
“我不想走!”时楚依对e国没有多少留恋,可她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完,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
席嘉没有说话,带时楚依走是他的临时决定,但他一点都没有想反悔的意思。
先不说时楚依知道了她最不该知道的事,单说他从她身上体会到的那份温暖,就非常值得他留恋,他不想放手。
时楚依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席嘉平常总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没想到也会有这么执着的时候。
她的眼睛被蒙住了,看不清外界的东西,但还有一些光感,能够分辨得出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时楚依熬到夜幕降临,等到船上的人都睡熟的时候,她将背部靠着船舱,偷偷把匕首从空间里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用匕首把手上的束缚一点点拆开。
因为眼睛看不到,手还不怎么好使,匕首难免会划破时楚依手上的皮肤。
十指连心,时楚依明明疼得要命,却一声都不敢坑,怕让值夜的人给听见了。
时楚依费了很大的心力,才把双手解放出来。
她把蒙住眼睛的布拆开,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个只有十多平方米的船舱,她旁边躺着一个女孩,据时楚依了解,应该就是扶她去厕所的小容。
席嘉躺在船舱的另一侧,看样子也已经睡着了。
除此之外,船舱里没有第四个人。
也就是说,守夜的应该是小德。
时楚依不敢直接使用空间里的药,怕人全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能力,船会突然失控,再出现事故。
为了安全,时楚依只能先找到船长再说。
她悄悄地起身,放轻了脚步走到船舱外,见小德坐在船边,头一点一点的,一副困极了的模样。
困了就该睡嘛,时楚依将手劈在小德的后脖颈上,小德头一栽,差点没一头栽到海里去。
还是时楚依好心拉了他一把,才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这条船并不大,整个船身不超过十米,时楚依很快就找到了船长。
船长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样貌应该是华国人。
船长见到时楚依,皱着眉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马上就知道了!”时楚依狡黠一笑。
她见四周海面平静,目之所及,一条船只都没有,船即便没有人操控着,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出现意外。
时楚依屏住呼吸,把药瓶从空间里拿了出来,从空气里撒了一些。
船长察觉到时楚依的用意,也跟着屏住呼吸,却已经迟了。
船长发现自己的四肢居然无法移动,瞪着眼睛喊:“你这个妖女!”
时楚依喂自己吃了一颗解药,拿刀抵在他的脖子上,装作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你再聒噪,信不信我把你直接剁碎了,扔进海里喂鱼?”
船长的瞳孔一缩:“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恶毒?”
恶毒吗?
时楚依并不这么觉得,比起席嘉背地里做的事,她觉得她已经很善良了。
“给你一次机会,教我怎么开船,不然……”时楚依将刀柄往里压了些许,顿时有几滴血珠从皮肉里渗了出来。
船长宁死不从:“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好了!”
“小贤,教她!”席嘉的声音从船舱里传来。
船长还以为席嘉已经遭遇了不测,却不曾想他还活着。
他大声喊道:“老爷!你怎么样了?”
席嘉道:“我没事!小可爱想学开船,你就教她好了!”
时楚依的话船长不愿意听,但是席嘉的话,船长却不会违背。
开船是一项技术活,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时楚依以前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事,不过她怎么说也是在末世摆弄过众多机械的人,船长讲了一遍之后,她大体能够理解各项功能,只是想要上手,还得勤加练习。
“我现在要把船掉头,应该怎么办?”时楚依问。
船长说了几句,时楚依按照他的方法做,船头却一点都没有转向的意思。
“不想帮我是吧!没关系,大不了船触礁了,咱们一起死!”时楚依威胁道。
反正时楚依一点都不怕,她空间里可是有不少飞行器呢,就算她真掉到海里,也肯定死不了。
要问时楚依为什么不直接用飞行器把席嘉他们带回去。
她倒是也想啊!
只是飞行器里面的能量不多了,船开了这么远,她怕半路飞行器没能量了,她可不想体验一把坠机的感觉。
就算侥幸能量够了,时楚依也不好和人解释飞行器是从哪里弄来的。
时楚依一点都不想变成让人研究的小白鼠,她只想安安稳稳的和施子煜过完下半辈子。
所以,开船回去,这虽然是一个笨办法,却也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船长嘴上说不怕死,但是打心底里,他还是怕的。
有能活着的机会,谁愿意早早的去死呢!
船长服了软,时楚依根据船长的提示,把船调了一个头,往回开。
她的开船技术不怎么样,好在够认真,临危不乱,倒也没有把船给开沉了。
时楚依这一开就开了四个多小时,看着船长在一旁睡得香甜,她却要在这里劳心劳力,她这颗心啊,就开始不平衡了起来。
眼看着药效的时限就要到了,时楚依正准备再撒一点,却发现瓶子里空了。
做这种药有些麻烦,时楚依当时犯懒,只做了两瓶。
她一瓶,给了施子煜一瓶。
现在药没了,现配肯定是来不及了,也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时楚依想着想着,就又把主意打到了绳子上。
她把船长的腿固定好,留下脚可以小范围的移动,手肘以上的位置也绑好。
做好之后,时楚依将船长弄醒:“船还是交给你来开,如果开不好的话,你懂得?”
时楚依在船长面前挥了挥手里的匕首。
船长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忍辱负重地继续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