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楚依并不知道,她仅是说了一句开导的话,就让她收获了一只忠犬弟弟。
在将来的某一天,谢勾哲对时楚依的宠爱程度直逼施子煜,让施子煜吃醋的不行。
施子煜把谢勾哲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让谢勾哲不要跟他抢媳妇。
可惜,谢勾哲根本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把施子煜气得不要不要的,又无可奈何。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时楚依忙活完了这些,半个小时的假期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时楚依只囫囵地吃了一个肉包子,就又投身到给病人看病当中。
这一忙活,就忙活到了晚上快九点。
其实,后面还有排队的病人,可他们六个高强度忙活了两天,已经有两个扛不住了,不休息是不行的。
镇卫生院的人给时楚依结算了一下药费,她今天一共垫付了有三百多。
这还是在时楚依坚持原则,只帮家庭困难的垫付百分之二十的情况下,如果是百分之百,破千元也不是不可能的。
昨天,同来义诊的同事,还私下里说时楚依是装好人。
今天,他们不说了。
这两天加起来,时楚依往外掏了得有五百块钱了。
五百块钱是什么概念,就是一般人家娶一个媳妇进门,都不一定能花得了这么多钱。
如果装好人能装到这个份上,那也是能耐。
至少,他们连装都不敢装。
田海鸥小声问时楚依:“你爸妈是不是特别有钱?”
时楚依摇头:“不是!我的父母我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一面。”
父母究竟是怎样一种生物,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时楚依都不太清楚。
“那你哪来的这么多钱?”田海鸥知道自己问这句话有些失礼,可仍旧没有控制得住自己,把话说出了口。
“自己赚的!”时楚依答道,“在e国,成绩好是有奖学金的,我每年都会拿两份。”
“为什么是两份?不应该是一人一份吗!”田海鸥觉得时楚依的话不太可信。
“因为我几乎每年都要跳级啊!一个年级拿一次,一年就是两份。”时楚依解释道。
她并没有骗田海鸥,拿奖学金的事是真,只是那点钱并不是她的主要经济来源罢了。
不过,这样隐私的事,时楚依并不打算告诉田海鸥,她把田海鸥当成朋友,但也仅仅是普通朋友而已,还没有达到可以完全信任的那个度。
田海鸥并不懂得这些,只是心里十分羡慕时楚依,想着她家的条件要是能好些,她也能出国留学的话,是不是现在也能和时楚依一样出手阔错了。
可惜,她的家境摆在那里,她的这些想法,也只能是想想了。
时楚依让田海鸥先回去休息,她要去新租的房子看一下。
她在这里待不了几天,谢勾哲和小初缺什么东西,还是要尽快添置为好。
谢勾哲似乎是知道她会来一样,并没有睡,见到时楚依,脸上扬起一抹分外灿烂的笑容。
时楚依进了房间,发现屋里子连个火盆都没有,温度比外面也高不了多少。
而谢勾哲身上穿着的,依然是他那件单薄的衣服,看得时楚依心疼的不行。
“你怎么就不知道管房东先借个火盆呢!”时楚依念叨道。
“借了,我放我媳妇房里了。”谢勾哲回道。
时楚依问:“那你自己呢?”
“我皮糙肉厚,不碍事的!”谢勾哲不是故意哄时楚依的,他是真的觉得不碍事。
时楚依给他们租的房子,比之间的家已经好的太多了。
他在家的时候都撑过来了,更何况是在这里了。
时楚依轻叹了一声,把自己拎着的箱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件棉衣,还有两条薄褥子和两床厚被子。
这件棉衣也是时楚依之前给施子煜做的,而褥子和被子则是她在e国时,学校里统一给发的。
她不怎么喜欢,就一直扔在空间,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漂亮姐姐!”谢勾哲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看到这些东西,眼睛却忍不住地泛酸。
“咱们先把话说在前头,这件棉衣是我给你穿的,不许再随便给别人,知道吗?”时楚依怕这孩子傻,又被人三两句话,把好东西从手里哄了去。
谢勾哲重重地点头。
他肯把时楚依上次给他的那件棉衣给那个中年男人,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中年男人平时对他还算不错,看他家实在困难,偶尔也会给他家送点野菜。
野菜不值什么钱,可怎么也是份心意。
他奶奶过世埋葬的时候,他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是中年男人告诉的他应该怎么做,他才能把奶奶的最后一程办得体面。
所以,一回到生产队,他第一个找的就是中年男人。
他说给中年男人两块钱,让中年男人帮着把小初送到镇上。
可中年男人却说,他不想要钱,只想要他身上穿着的厚棉衣。
谢勾哲心里虽然舍不得刚穿上的棉衣,可是想起中年男人平时对他的那些好,拒绝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他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别人对他一分好,他就会回对方千好万好。
这是优点,但有的时候,又何尝不是一项缺点呢!
时楚依也不评论谢勾哲做法的对错,而是问了一下,他和小初今天是怎么过的。
谢勾哲的记性不错,把从早到晚的事和时楚依说了一遍。
谢勾哲的确把小初照顾的很好,只是小初……
时楚依去隔壁的房间敲了敲门,小初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敲了许久,小初才下地给她开门。
“依依姐姐!”小初弱弱地喊了一声。
时楚依见她行动不挺便利的嘛,从招待所到租的这间房子,步行只有五分钟的路程,她又是让人背,又是让人抱的,是在闹哪样?
时楚依看着不爽,照顾到对方还是个低龄孕妇,心灵还受过创伤,才没有发作出来:“你的身体状况,多走动走动有好处!”
“我白天没什么力气,睡了一觉这才好过一些。”小初为自己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