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袭过后,曾一阳也觉得再呆在城里,说不定还会召集来敌机。
特务已经出现,自己抓到的这一批就很有可能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小队。城中还有可能有其他未被发现的特务,即便全部抓了起来,他就不信关东军特高课会放弃这种刺杀行动。
出城数里后,找了一处小树林,让周炎几个先去审问抓住的特务,自己在林边抽着烟,一边想着心事。
在很多人眼中,曾一阳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魔王。也有很多人将曾一阳当成英雄,当成他们一生最追的目标。
但曾一阳清楚,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机缘之下,才走出了这样的成绩,这有他超越其他人的认识,还有比他人更加开阔的眼界。这些都是他获取成功的秘诀,缺一不可。
耳畔不时传来一声声闷哼声,但没有连贯的对话。
曾一阳知道自己的这些警卫员或许真的不适合拷问俘虏,对于他们来说,敌人可恨,侵略者更可恨。但他们这次抓到的都是关东军属下的特务,都是一些死硬分子。拳打脚踢对付地痞流氓或许还能奏,但对付特务,还是省省吧!
在行动失败后,很多特务都是选择自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这种都是狂热分子,为了不让抓到的特务有自杀的机会,曾一阳还特地将几个特务身上搜查了一番,只找到几个小药瓶,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药瓶中的药也无心去考究,让曾一阳很失望的是,这些特务很不‘专业’。
竟然,连假牙都没有,当然假牙中一定要包上譬如氰化钾这样的毒药,一碰就死的那种,才显得专业。
这也算是他失去拷问特务兴趣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拷问俘虏这是一想体力活,不但心要狠,体力也是考验拷问者,和被拷问着之间博弈的一个重要因素。曾一阳现如今虽然还算比较勤勤恳恳,但对于‘体力活’一向都不待见,当干部之后,更是如此。
“是不是我有些官僚了?”曾一阳仰头看着天空,无心的小声嘀咕。
草丛中,刷刷的脚步声,曾一阳知道一定是周炎,来向他汇报结果来了。
周炎满头大汗,一屁股做到了曾一阳的身边,生气的谩骂道:“一群不知死活的小鬼子,还真是属鸭子的,肉烂了,嘴还是石头一样硬。”
曾一阳有些愕然道:“怎么?他们什么也不说?”
周炎颇有怨气的说:“不是不说,都一口鸟语,我们都不懂,所以尽顾着出气了,没问出个结果来。”
“不会,这些人一定有汉奸,不可能都是鬼子。不但如此,即便是鬼子,也不会连中国话都不会说,就冒然找到我们的驻地,潜伏下来给敌机做向导。”曾一阳当然不相信,这些人会都是鬼子,就鬼子那种长相,有点警惕的警卫就能认出来。
何况他们潜伏下来的日子也不会太短,真要说着一口日语,光买食物都难,十天半月的就饿死了。哪里会等到敌机来后,大肆在城中破坏,还用烟雾弹给敌机轰炸做向导。
曾一阳一拍膝盖,站了起来,坐在地上时间有点久,刚走到的时候,腿还有些麻。
走了几步才觉得恢复正常,周炎也赶忙跟了上来。贴着曾一阳说着好话:“您去一定能问出来。”一副日语您不在话下的样子。
曾一阳有些不自然的看着周炎,愣了一会儿才说:“我也是个一般人,日语我还真听不懂,不过我相信我问的出来。”
周炎不相信的看了看曾一阳,不过曾一阳没和他多理论。不过他还真的有心培训一些拷问的人员,真要指望感化对方,好吃好喝的养着对方,用真情这种很不靠谱的行为,说不定等到这些俘虏老死,连对方的名字都问不出来。
曾一阳走到五个绑成粽子一样的特务,端详了一会儿对方鼻青眼紫的样子,心中不由好笑。
凭感觉,曾一阳至少心中有八成把握,这些人中,就一个日本特务,其他都是汉奸。
没有急着问,曾一阳反而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在这群人中间走来走去。这个看看,那个瞧瞧。在大部分战士眼中,司令员这哪里是在看特务,分明是在看庄稼嘛?
等到第三次,曾一阳摇着头从那个日军俘虏眼前经过的时候,还以如同前一次一样,摇着头,叹息着。
虽然,曾一阳还是很有耐心的样子,但鬼子的耐性显然已经耗尽了。躺在地上,对着曾一阳破口大骂。曾一阳即便再不懂日语,对于鬼子很没建设性的骂人方式,在前世国产战争片中,全国人民都普及了,当然也不会落下他。
一指那个如同撒癔症的俘虏,对周炎说道:“将他给我绑到树上去,把嘴给我堵上。”
曾一阳站定在俘虏面前,脸色越来越阴沉,他可是气坏了。侵略者,还这么神气,没被抓也就算了,当了俘虏还没有当俘虏的觉悟,还敢口出狂言。
或许是曾一阳足以杀人的目光,让鬼子显得有些兴奋,虽然口不能言,但凭其鄙视的眼神足以在曾一阳心中,将对方判死刑了。
曾一阳一动不动的站在俘虏面前,注视着有些狂化的俘虏,一把掐住了对方的喉咙。
“你们都给我看清楚了,这副表情就是侵略者的表情,狂妄不知死活。在对付这些人的同时,你们不能想到他们是人,而是杀人不眨眼的妖邪。你们是代表着正义,对他们进行审判……”
身后的警卫员哪里不知道,曾一阳的这席话是他们说的,显然,司令员是很不满意他们的拷问方式。
“他们从地狱而来,手中拿着屠刀,面对毫无反抗能力的平民,挥刀砍下无辜的百姓。这些百姓不是其他人,而是你们的兄弟姐妹,父母妻儿,他们正渴望着你们将他们从侵略者的屠刀下,将他们解救出来……”
曾一阳用着心里的暗示,不断的激起身后战士的民族仇恨,他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头,这样说也就说了,反正鬼子亡中华之心不死,华夏儿女只要还剩下最后一滴热血,就会与其战斗不止。与其,让他们在全面抗日战场,用学淋淋的一幕来唤醒他们,还不如提早让他们知道,仇恨只能用血来偿还。
注视着双眼通红的鬼子,曾一阳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这样的笑容不像是一个儒雅的高级军事长官,而是一个疯狂的复仇者,将仇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那种得偿所愿。
“你们睁眼看清楚了,这幅眼神,不要希望能够感化他们,他们是狼,永远也不要指望能够养的熟的狼。只有比他们更凶恶,他们才会害怕,才会颤抖。在人的神经中,大腿内侧的皮肤最敏感,也最能够接受痛觉。”
曾一阳一边说,一边向身后伸手,示意周炎将匕首给他。轻轻的划开俘虏的裤子,曾一阳发现了对方的畏惧,但是他还是没有停手,将刀刃一转,顺着对方的大腿根部一划。
血,迅速从伤口中流了出来,不过没有伤及大腿动脉的伤口,只是缓慢的流了出来,并不会要了对方的命。
“你们有没有盐。”曾一阳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红军有着多年的传统,就是将盐、粮食都会发给战士。在战时,红军就会少很多后勤人员,而大部分部队都将成为战斗人员。这和红军的后勤配给方式有关。
“我有。”一个小战士脸色有些发白的递上了一个小竹筒。
曾一阳将竹筒中的盐倒出一些在边上的石头上,然后盖上竹筒还给了那个战士。
俘虏挣扎着,他已经明白了曾一阳到底想干什么,口中呜咽着,身体扭捏着想要躲避。
“你懂中文?”曾一阳已经从对方的几次很细微的表情,看出,对方很可能懂中文。
曾一阳轻轻的拍了拍了对方的脸颊,轻声说道:“放心,你不会这么快就死的。”
这显然不是句安慰的话,看着对方眼中的恐惧更甚,曾一阳也不打算再吓唬他了。用匕首挑起地上的盐,合着些许的泥土,就往他的伤口上塞去。撕了一条布头,将地方的伤口仔细的绑上。
就在伤口接触盐不久后,俘虏的身体突然一凛,瞳孔放大了足足一圈,浑身发抖。
“很疼吧!我知道,不过这样的疼痛很快就会消失,顶多十几分钟,你大腿的肌肉神经就会麻痹,但是放心,我有更好的办法。看见那个土丘了吗?很普通的一个蚁穴。”曾一阳突然托起下巴,略有所思的想了想。
“如果将一个人一半的身体埋在地下,然后蚂蚁就会从这个人下半身的伤口,一点点的往里面咬去,不断的蚕食着整个身体。要是蚂蚁再多一点就好了,这样这个倒霉的人就会痛上两天后,在一个有着露水的清晨,突然发现,自己的下半身没有了,人还是能够活着,生命真的太有意思了。要不要我们做这样的试验?”
即便是曾一阳,也被自己的一通话说得心里渗得慌,不过权宜之计,也是没办法。将俘虏口中的布头拔掉,曾一阳不拘言笑的看着对方,就等对方说话。
“求求你,杀了我吧!”俘虏全身都是汗水,一半是疼的,一半是被吓的。
从他生硬的汉语中,曾一阳可以肯定对方的国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