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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是一回事,却也觉得自己永远也不可能会过上北境百姓的日子,结果却有接二连三的人来告诉他们说,其实朝廷一直都想让天下的百姓过上北境百姓过的日子,大家都能有书读,都能识字,能够吃到平价盐,可以让自己的儿女将来能够出人头地。
  可是这一切都叫贵族们破坏了,他们想杀了始元长公主,外面的什么江东义士,什么刘家的侯啊,打着我们公主殿下弑父,为先帝报仇的名号回来,就是不怀好意,要是公主殿下死了,别说平价盐了,他们还得像以前那一样负我们。
  你们想让人欺负吗?你们不希望吃到平价盐?你们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读书识字,将来可以成为人上人,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吗?
  想,想,想!他们都想!
  谁生来就想过苦日子了,不都是因为没办法让日子过好了才过的吗?
  既然有人可以带着他们过上好日子,为什么他们不出一把力。
  现在有一个机会,正是大家都一块出力的好机会,我们一起帮忙,将贵族也好,外面的江东义士也好,全都打走,一个不留,一定让我们公主殿下还长沙一个太平。
  “公主殿下收女兵吗?”叫人说得情绪早就高涨,恨不得现在马上去帮忙杀敌,自然有人小声地询问一句,想知道刘元手下收不收女兵?
  “收。怎么会不收。殿下这一次从长安来就带了五千的女兵,现在和先前的使臣带来的一万兵马一道都在边境守着,你们说殿下收不收女兵?”
  这个问题刘元早有预料,女兵,眼下的刘元就是想要大力发展女兵,自然是多多益善。
  故而也提醒菱青在说话的时候不要忘记提上一句,“天下兴亡无关男女,我们都只想过上好日子,有房子住,有衣裳穿,能够吃饱饭。
  为着达到这些目的,男人和女人都要出力,自然现在也是一样的。保家卫国不仅仅是男人的事,只要是活在我们大汉,作为我们大汉的百姓,想过太平日子的人,都可以出一份力。”
  “瞧瞧我们公主殿下,那是什么样的人,她是大汉的功臣,更是陛下的亲女,可是在陛下大赏的时候,陛下当着百官的面问殿下要哪里的封地,便是由着殿下任点一处肥沃之地作为封地,可我们殿下哪里都不选,就选了云中。”
  “云中匈奴一直进犯,我们殿下如何护着我们云中,如何以少对多的大败匈奴,你们都听说过。女人从来不曾不如男人,不如的只有人心。”
  虽然后面有些话不是刘元吩咐说的,却是菱青自觉让人加上的,也是大家的心里话。
  女人怎么了,刘元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可是刘元身边的女人们哪一个拿出来也不比哪一个男人差。
  既然刘元现在起了大肆发展女兵,提高女人地位的心思,作为榜样也得深入人心,让他们都听得真真的,最重要的是要记在心里。
  “你们若是不相信尽可去看看,现在边防里有一半就是女郎在守。”
  不相信他们说的话没有关系,可以去亲眼看看,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看过就知道了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一点假都不掺。
  立刻有人去看,偷偷的看也好,光明正大的看也罢,总之就是要看看的。
  然后,比起还在犹豫不定的男人来,女郎们却表现得从所未有的着急。
  迫切地冲到刘元临时的落脚的府邸,长沙侯府的旁边,激动地冲着刘元大声地喊道:“公主殿下,我们愿意参军,请公主殿下收下我们。”
  彼时刘元正在喝着药,养生的药桃儿天天都准时准点的给刘元送上,外面的动静有些大,刘元不太确定地问道:“我怎么听着外面的动静很大?去看看怎么回事。”
  叫唤着人出去看看,外面的人却已经迎了进来,冲着刘元作一揖而道:“殿下,外面来了好些女郎。”
  刘元本来就想叫人出去看看什么情况,听着抬起头看向来人,“为何而来?”
  “想要参军为殿下的兵。”没想到他们这边男兵还没动静,女兵却已经急急地寻上刘元来,只盼能成为刘元的兵。
  知吴臣不配合,而外面的人还打着要杀刘元这个不孝女为刘邦报仇的旗号,刘元只能出面,所谓落于吴臣之手的流言也自消散了。
  故而刘元落脚在此地也不怕叫人知道,女郎们寻上刘元的门来,刘元道:“琼华,菱青,你们一个去安抚她们,让她们把该办的手续办了,一个去请姨母来。”
  女兵现在是吕媭在管,刘元要去请人来,谁也不敢怠慢。
  “殿下,外面乱得紧,殿下好好在屋里等丰,外面的事自交给菱青几位去办。”看起来刘元准备出去,靖安立刻出声提一句醒,想让刘元止步,怎么说外面的动静甚大,来的人肯定不少,刘元不宜出去。
  刘元道:“人是冲着我来的,我连露个面都不屑,若是换了你,你会愿意为这样的人效命?”
  问着这一句,靖安不作声了,像他们这样的暗卫其实如果不是有本事,根本不可能叫主人看见。
  故而刘元问的这个问题靖安想要回答,却又发现情况并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之。
  刘元好似也不需要靖安回答,只是往外走去,果然看到不少的人都站在外面,一眼看过去都是女郎。
  “公主殿下来了。”有人出声提了一句醒,本来都往琼华那里涌来的女郎们全都齐齐看向刘元。
  “公主殿下。”刘元的名字很多人都听说过,却是第一次见到,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刘元竟然那么年轻,年轻得都不像一个名震天下的公主。
  但是那么多的兵马见着刘元都唤着公主殿下,怎么也不可能有假,心中有再多的诧异,也得承认他们的始元长公主殿下很年轻。
  “都平身。”刘元淡定地叫起他们,一步一步地走下去,“你们愿意为大汉尽力,愿意守着一片太平,我会与你们一起。”
  没有多余的话,但这份收下所有女郎的意思,他们全都听明白了。
  “殿下,殿下果真愿意收下我们?”女郎们来的时候都没想到刘元果真会收下她们,带着不可置信的询问。
  刘元道:“但有保家卫国者,我来者不拒。不管你们曾经是什么人,只要你们现在愿意与我一道出力,我们就是一伙的。”
  听着说起一伙的,接地气的话让下面的人听着都笑了,目光都带着善意,刘元与她们笑得十分温和,“你们都想好了吗?”
  本来一群还不太确定的女郎们听着一顿,随后冲着刘元肯定地道:“殿下,我们确定,我们愿意与殿下一道保家卫国,我们不想成为一个没用的人,也不相信自己是一个没用的人。”
  刘元难得见着这样的女郎,还是挺好奇她们为何如此,“寻常的女郎都觉得自己能够守着自己的小家足以,所谓没用的人,你们怎么觉得自己没用,又是谁说你们没用?”
  询问着她们,引得下面的人着急地道:“眼下大家的日子都过得不好,各家苦难不知有多少女郎叫人弃了不养,就是家里人都说女郎养大了没用,既不能传宗接代,力气也不大,做不成什么事,自然就是没用的人。”
  家里的日子一苦,第一个叫人舍弃的自然就是女郎,刘元懂得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得。
  刘元道:“说出女人不能传宗接代的人何其可笑,若没有女人,男人能生孩子?”
  “说女人的力气不如男人大,干不了活,成不了大事,可在一家之中,女人同样撑起半边天。一边想让女人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一边嫌弃女人没用,贻笑大方。”
  “对对对,殿下说得极是,极是。”本来下面的女郎们底气还没那么足的,结果听完刘元的话连连点头说是。
  “想让男人看得起你们,你们就要靠自己。只要你有本事,你能不靠任何人只凭自己立起来,便再也没有人可以对你指手划脚,男人而已,一个男人一句话断不了你们的一生,你们要明白这一点。”
  刘元继续给人洗脑,女人们从出生就叫男人欺压着,她们的父母在同样的情况下第一个要舍的人就是她们,在兄弟姐妹中,作为女方也总是叫男方压着,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先让男人吃完挑完才到她们,久而久之,好似一切都成了理所当然。
  同样的功劳,同样为国而死,男人们能理所当然的连女人的名字都不让出现在功劳本上,何其轻视。
  从那一刻起,刘元便起了心,她不仅要为自己争,也要为天下女人而争,从前只想能保家守国,只想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命,眼下刘元迫切的想让女人们站起来,想让她们与男人站在同等的位置上。
  她们得了大功劳,她们拥有了功劳,理所当然的就可以和男人一样叫天下尊重,没人可以无视。
  “你们放心,无论从前你们受到的是怎么样的待遇,可是从现在开始,你们立的功我都会让人记下,我希望你们能和我一样证明自己,证明你们不比任何的男人差。”刘元冲着他们高声地说着,她希望她说的话她们都可以记下,永远的记下,再也不会忘记。
  女郎们之中有人冲着刘元问道:“那,我们可以像殿下那样,将来名垂青史。”
  刘元道:“只要你们有功于社稷,没有人可以抹去你们的功劳。”
  这是刘元对他们的承诺,也是刘元坚定一定要做到的事。
  “殿下,我们追随殿下,我们要当殿下的兵。”
  女人们啊,没错,她们是叫人压抑得太过了,也正是因为压抑得太过,故而当有人提醒她们,有些日子不是非要那样过不可的,她们清醒了过来,第一时间便是寻上叫醒她们的人,想问一条路,一条可以让她们在清醒之后走下去的路。
  刘元给了她们,甚至还肯定地告诉她们,她们想要做到的一切都可以做到,没有人可以阻止。
  “殿下,要是她们都当了兵,那家里怎么办。我们的田地都怎么办。”总有男人在这个时候早出头来质问一声,他们可不傻,着急的想问问女郎们都跟刘元走了,家里的事怎么办?
  “你们不是一向以为女人可有可无,既是可有可无,她们又能有什么大用?”笑笑地反问,噎不死一群男人刘元两个字倒过来写。
  男人们能当面说出自己离不开女人的话,眼前这些女郎最年轻的十三四岁,大的四十来岁都有,加起来好几百人,刘元倒是来者不拒,只将她们的名字籍贯都登记好了,即收入麾下。
  姗姗来迟的吕媭一来都不用多说,只是帮着琼华将人都归拢了,年轻的好说,年轻大一些的她都不是第一次碰见了,自然晓得如何安排,冲着刘元道:“外面的事有我,你回去歇着吧。”
  吕媭盯着刘元苍白的小脸,好像去布防一圈回来之后刘元又瘦了,回去她姐要是看到刘元这个样子会不会打她啊!
  “好,辛苦姨母了。”吕家的人刘元得防着点,吕媭却是例外。
  刘元自信在吕家和她之间吕媭一定倾向刘元,换了是谁都会更喜欢掌握自己的命运,吕媭是个聪明人,如同现在她就很确定跟着刘元走后她连吕家和丈夫都不用靠。
  靠自己的人,扬眉吐气!
  吕媭练了些日子的兵,人也越发的自信。
  不过,征兵在进行着,而在外面,同样有人迫不及等的想让杀进来,想要杀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武朝的伤好一些了,伙同尤钧寻上刘元来,“我们不能一直跟外面的人耗着,耗得越久本来他们是没有五万的兵马的,慢慢的兴许就有了,到时候我们想对付他们就更难了。你还不肯调兵前来?”
  “这么点人要调什么兵?调容军啊?九州那么大,虽说我占了两州不假,但是除了容军我就再也不能领旁的兵打仗了?”刘元的问题一问出来,叫武朝噎住了。
  “当然不是。”半响武朝显得底气不足地回答,刘元一眼看了过去,“先生的回答让我听起来却像在说,我打的胜仗都是因为我手中有一支容军,于外人看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容军。比起淮阴侯点兵点将,什么兵都能打胜仗,我略逊一筹。”
  武朝道:“现在不是争高底,论谁比谁更厉害的时候。”
  刘元道:“连先生都有这样的想法,外面的人只怕更是了。故而外面的兵马才敢接二连三的冲进来,因为眼下的我手中的容军只有一万,五千的女兵入不了他们的眼,这个时候正是最好能杀我的时候。先生,你说我能训出一支容军来,我就训不出另一支同样的容军?”
  “就算现在的时间不够,不足以让我将人马变得跟容军一样的强大,但也不代表我不能带着这些兵退敌。”刘元把自己的打算说穿了,也因此让武朝整个人都激动了,“你,你要怎么样?”
  刘元笑笑地说道:“我要怎么样?我只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只要有我刘元在,就算我手下无半个兵,我也照样可以抵御千军万马,敢与我刘元阵前对阵的只有一死。”
  这才是刘元一直不肯调兵而来的原因,她需要用长沙一仗叫天下人以为失了容军的刘元如同一只没了牙的老虎时,叫他们清清楚楚的看到,没有牙的考虑照样可以杀人。
  武朝和尤钧能说什么,一个真正的战神就如此,刘元是要在所有人的心里都烙下一个印记,永远的让他们记住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个就算他们穷尽一生都不可能打败她,只有如此,才无人敢起与刘元争锋之意。
  闭上嘴,不懂事的他们全都把嘴闭上。刘元不是一个没有想法的人。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解决外面的人?”武朝问出最重要的一点,着急的想让刘元赶紧的将外面的人都解决了。
  “兵收得差不多就可以动手了。”刘元现在是在征兵,兵都没到手,怎么可以就出手了。
  武朝看向刘元,“你是早就有了章程,想好了怎么对付外面的人才会这么淡定?”
  “那是自然。我都去边防转一圈了,要是没有办法对付他们,我怎么能如此轻松。”刘元告诉他们,尤钧道:“敢问殿下还要等多久?”
  虽然刘元事事心里有数,也早就准备着,尤钧还是想要个日期,来了长沙国不少日子,他该办的事还一件没办成。
  长沙国不定,兵马也都用来御外安内,没有人能帮他开盐田。
  刘元道:“五日,五日之后就该做一个了结了。”
  给出一个确切时间,尤钧也就不着急了,其实武朝只是担心刘元这里会出什么乱子,结果现在看来完全不会有乱子,他也就放心了,只管冲着刘元道:“有什么是我能帮上的你只管开口。”
  刘元道:“先生放心,我会的。”
  要是缺人办事刘元怎么可能会不用,故而就算没有武朝这句话刘元也会地用人。
  武朝得了一句保证便不着急了,自觉的回去休息。
  他的伤还没好全,还得继续养着才行,否则再这么下去想帮刘元怕是都要帮不上。
  刘元将人打发了走,也在暗暗准备其他的事,外面的人马一再进犯,对于守城不出的刘元兵马自然是大骂特骂,就想激人出城而战,因此刘元也得回敬一二。
  五日后的一战也得准备起来,一场战事想要赢,无论是前方还是后方都需要多样准备。
  好在这几日也不知是不是叫女郎从军给激的,前来投军的人倒是更多了,几天的时间想要训练出一支能征善战的兵马绝对不可能,但是想要用来唬人绝对是件容易的事。
  “殿下。”五日之期很快就到了,刘元现在手里所有的兵马加起来有个三万五。
  刘元没有换上铠甲,只是着一身方便活动的劲装走到众将面前。
  “叛军想要攻入长沙国,不错他们的目标是我,因为杀了我之后长沙国就会变成他们的,而长沙国内所有的百姓是生是死都由他们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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