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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方才来报,陛下病重昏迷。”如此消息自然不是好消息,哪怕才从未央宫回来,吕雉也得赶紧再去一趟,刘邦不能出事,要是刘邦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刘元就是气死父亲,刘邦一死,刘元也活不成了。
  “盈儿呢,去让盈儿别上课了,立刻让他往未央宫去。”吕雉的第一反应是立刻让刘盈去未央宫,方才听说刘元惹急了刘邦,吕雉只顾着去看看刘邦如何,顺便弄清楚了刘元为什么会突然惹了刘邦动怒,结果他们都不想与吕雉提及。
  第253章 药引
  现下太医说了刘邦病重昏迷,吕雉第一反应让刘盈立刻的往未央宫去。
  宫人也知道情况有些危急,自是不敢怠慢,赶紧的去叫刘盈。
  等吕雉再到未央宫,先前一直没能见到刘邦的人都在殿内,阵阵啼哭,叫吕雉闻之不悦地皱起眉来。
  “哭什么,陛下只是昏迷而已,还没到让你们哭的时候。”吕雉的威严还是有的,喝斥一出,本来还哭着的全都消了声,本来嘛,人都还没死,一个个急着哭什么丧。
  吕雉寻到那头的太医,询问道:“陛下如何?”
  太医与吕雉小声地答道:“回皇后,陛下是气极攻心。”
  气极攻心,说来说去竟然还是因为刘元?吕雉的心都悬了起来。
  “那该如何是好?”吕雉只想问如何能把刘邦救醒,她可不能让刘邦坑了刘元。
  太医摇了摇头带着叹息地道:“臣等自当尽力救治,可是陛下的身子,唉……”
  未尽之言,吕雉倒抽了一口冷气。
  哪怕从前盼着刘邦死的,但是如今绝对不是让刘邦死的时候,就算刘邦要死也得先把刘元撇干净了。
  “想尽办法,不论用什么样的办法,一定要救好陛下。”吕雉在想是不是应该让琼容进宫一趟,怎么说琼容的医术也要高明许多,让琼容进来,让琼容为刘邦号脉,总是让吕雉更加放心。
  “来人,立刻去请丽和侯进宫。”想到了琼容,吕雉是立刻就让人去请,下面的人听着吕雉话不敢怠慢,赶紧的去请人。
  太医也在一旁道:“久闻丽和侯医术高明,让丽和侯进来许是有办法。”
  吕雉何尝不是盼着琼容有办法,一定要治好刘邦,就算对于刘邦做的事早就厌烦无比,想着刘邦若是死了,很多问题都将解决,吕雉是不可避免的想着刘邦能死的,可是,不能让刘邦这样死!
  心心念念的都是刘元,要不是因为刘邦的是叫刘元给气昏的,吕雉才不会那么着急刘邦的身体。
  琼容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请进宫来,刘元进宫到现在也是一天的功夫,外面传是传出刘邦昏倒的事,然而病重二话全叫吕雉封得严严实实的。
  如今各王入长安朝见,长安里暗流涌动,万万不能在关键的时候闹出事情来,吕雉第一个念头还是要稳住,无论是宫里还是宫外,全都要稳住,不能乱阵脚,更不能给人可趁之机。
  所以琼容进来听说刘元将刘邦给气昏了,刘邦昏迷不醒,一号脉 ,琼容看了刘邦几眼,而一旁的太医与琼容道:“丽和侯有所发现,我们一旁说话。”
  琼容确实有所发现,太医既然请她到一旁说话,那就去吧,琼容点点头十分的配合。
  吕雉还以为他们在说刘邦病情的事,想到琼容一向可靠,也不急着催促。
  等琼容和太医说完了回来,琼容直接道:“陛下病重,不能轻视,想让陛下醒来,我是想起了一个古方。”
  吕雉对琼容是深信不疑的,因而问琼容道:“丽和侯有什么样的方子不妨直言,只要能救陛下,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我们也一定将方子弄来。”
  不带一丝犹豫。琼容看着这样的吕雉眼波流转,好似在想着什么,可惜心急刘元的吕雉并没有发现。
  “眼下陛下的情况是气极攻心,故而才会昏迷不醒,针砭无效。陛下若是长久不醒,只怕更难醒来,故以古方一试,或许会有成效,而所谓的古方是以人肉为药引,以血脉而用之,而且得连着用药数日或可见效。”琼容将方子说了出来,引得吕雉诧异地看向琼容。
  “此方臣也曾看过,眼下陛下昏迷不醒,或许只有这个办法可行。”
  太医也在一旁帮忙说话,吕雉对于琼容的信任是从来只增不减,“因此你们的意思是?”
  “与陛下血脉相连的自然就是诸位皇子。”太医已经把话亮了出去,吕雉道:“让他们割肉入药?”
  “是。”太医十分肯定地开口,吕雉二话不说地吩咐道:“去让太子和诸皇子进来。”
  内侍得令,赶紧去请人进来,吕雉倒也没说其他的话,只道明刘邦病重,需要以人肉作药引,而且最好是至亲骨肉的肉才能有效果。
  话音落下,刘盈是连想都不想地伸出手,“阿娘,割我的。”
  十分的果断,刘盈认真地道:“孩儿也听说过割肉入药的事,只要能救父皇,就割我的肉,用我的肉入药。”
  其他比刘盈年幼的人听着刘盈的话倒是也想学来着,可是想到割肉的痛,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
  “琼先生,你来。”都已经想好的刘盈再一次伸手,想让琼容或者一旁的太医动手,琼容道:“殿下自己来。”
  琼容却是朝着刘盈很是认真地回答,刘盈想了想道:“好,那我自己来。”
  说来,便要去寻匕首,挽起袖子让内侍帮着,刘盈毫不犹豫地将手臂上一块肉割了下来,一群没见着血的小孩瞧着大哭了起来。
  “拿碗来,别让肉掉下去了,不能让父皇吃到脏的肉。”刘盈虽然痛得额头直冒汗,却还是记着不能让自己好不容易割下来的药引掉了地上。
  太医赶紧的拿了碗来装着,刘盈一用力,终于是将一块肉割了出来。
  “太医,这么多够了吗?”刘盈又不是一个会动刀子的人,看到那么一点点的小肉,不太确定地询问,他这点肉够不够,若是不够就再剜点。
  “够了够了。”太医瞧着刘盈连想都没有多想就已经将药引剜下来,内心的震惊自是不必说的。
  “我为太子上药。”一看太医拿着药往里头去,琼容赶紧的为刘盈上药。
  刘盈道:“琼先生,父皇用了一次药之后就可以好转了吗?”
  “还得用多几日。”琼容依然还是方才的说词,刘盈认真地道:“那也无妨,要是还要肉作药引我就再剜。只是若是琼先生可以帮我剜就好了,我的手不太会剜。”
  方才剜起来用得十分的不顺,刘盈很是嫌弃自己,倒是趁机与琼容提议。
  “太子剜过一次了,陛下诸子,总不能让太子一个人一直以肉为陛下入引?”琼容一边上着药,目光扫过一旁只会大哭的孩子们,那些听着哭声冲进来的妃嫔们,一个个都只顾着问自家的孩子怎么。
  倒是一旁的人为她们解释了之后,再听着琼容的话,只闻孩童的哭声。
  “盈儿做得极好。”吕雉只管看着刘盈做事,在琼容为刘盈上药的时候上前去为刘盈包扎着。
  “阿娘,这是我应该做,父皇病重,为人子女恨不得代父承病,只是几块肉而已,当真能救父皇的性命,再让我怎么割都可以。”
  刘盈听着吕雉的夸赞说出心里话,每一个旁听的都在心里暗暗与刘盈竖起了大拇指,待父至孝,刘盈的太子之位只会更稳了。
  “今日的药引已经有了,明日,不知由哪位皇子来?”一旁的琼容笑眯眯地朝着那头的妃嫔和皇子们抛出询问,没人接话。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先入药让陛下服下。或许陛下服下了此药便会好转。”吕雉倒是很会宽慰人,下面的人有多少盼着刘邦今夜能醒来的自不必说。
  琼容点到即止,话不必说得太多。
  可是这一个晚上,谁也睡不着。
  “宗正,我来并非看望殿下,只是与殿下一道暂留于宗人府。”宫中的事不断,宗人府外面,张良站在刘交的面前,朝着刘交一本正经地提出他的要求。
  刘交认真地道:“陛下有诏,不许任何人探视始元,留侯虽然是始元的夫婿也不例外。”
  “宗正,良并非探视,而是前来与殿下同囚,陛下并未禁之。”张良温和的说明两者的不同,他不是来看人,他是来陪人的,陪人和看人是两回事。
  刘交为难地皱起眉头,张良道:“宗正以为殿下是不孝之人?”
  “当然不是。”说刘元不孝,刘交一个字都不信,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因而刘交虽然将刘元关了起来,里面却也布置得舒舒服服的,刘元也就换了一个地方好好休息而已。
  “如此,就请你让我进去陪着殿下。”张良立刻顺竿爬上,刘交道:“就算始元并非不孝之人,那也不能让你进去,否则陛下问责起来,我如何与陛下交代。”
  刘邦虽然是他的兄长不假,却也是大汉的皇帝,皇帝有诏,他也得奉诏行事,不可违背。
  “是我要去陪殿下的,与宗正何干。”张良一力想要承担的态度,刘交……
  最后还是敌不过张良坚持不懈非要进去作部,只能答应带着张良往大牢去。
  作为做牢的人,刘元难得的清闲,可在牢中也是要了一堆纸墨在那儿写写画画。
  纸墨自然就是刘交给她的,到了手刘元冲着刘交连谢了好几回。
  “元儿,瞧瞧谁来了。”刘交带张良进来,结果刘元似乎在想什么想得很是入迷,都没有注意到,还是刘交出声唤了一句,刘元才反应过来。
  “留侯。”
  看到张良的刘元甚是惊讶的,怔怔地看着张良,张良与刘元笑得温柔,“殿下。”
  “父皇不许人来看我,你怎么……”想到刘邦的诏令,惊讶地看向张良,目光也一道落在刘交的身上。
  刘交很是无力地道:“留侯说自己不是来探视你的,而是来陪你的。”
  话音落下引得刘元笑出声来,“留侯要陪我啊,好极好极!”
  探视刘邦是不许的,可是张良直接进来陪着刘元,那也不算是违诏,同样也能达到目的。
  “好了好了,你们有什么话自说去,我走了。”看着两人相处的气氛,压根容不下旁人,刘交可不想再留下来看他们恩爱容不下第三人。
  “叔父慢走。”刘元与张良都送着刘交离开,刘交指着刘元道:“你倒是想想办法早些出去。”
  连连点头表示听见,刘元却只是听着,反正事情办好了,刘邦自然就会放她出去,急不来的急不来。
  刘交走了,刘元上前去牵着张良,“留侯猜到多少了?”
  “殿下不是不孝之人,陛下的身体也没有那么弱。”
  似乎只是平静地陈述这一事实,却是引得刘元发笑,“项庆想要坑我,我只好拉着其他人一起下水,顺便让父皇看清楚了谁是真心,谁是假意。父皇怕我泄露风声,所以把我关了进来,倒是没事的。”
  事情的大概确实如此,刘元出主意试人,试的不仅仅是吕雉,还有宫里的所有人,包括戚夫人。
  坑人,怎么能只让刘元挨坑,当然拉下所有人,让刘邦看清楚有多少人是真心,有多少人是假意。
  张良听着只是道:“好!”
  没什么不好的,张良并没有觉得刘元将那么多的人拉下水有什么不对,刘邦想试刘元,未偿没有试别人的心思,刘元只是帮他想出一个好办法罢了,做不做在刘邦,哪怕许多人因为刘元的主意而失了身份和地位,那又与刘元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殿下在写什么?”比起外面的暗流涌动,各方的心思各异,张良反而更好奇刘元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前线的布阵图。我将城池再一次往北移了,现在的云中更大了,但是还得想办法多设防,尤其可以减弱匈奴的优势,又利于我们防守最佳。“
  刘元一连串的要求说出来,张良问道:“殿下想到了?”
  “你看。”刘元画了半天,不断地改进完善,张良问起来,刘元立刻就拿了纸给张良看……
  刘元和张良在宗人府安静地讨论边防,外面随着时间的流逝,得知刘邦昏迷病重都炸了。
  吕雉就算能瞒得过一天,也不可能一直的瞒着,早朝没上的刘邦,萧何作为丞相便立刻寻到未央宫来,吕雉能瞒旁人也不能瞒了萧何。
  “太医和丽和侯都看过陛下的,也开了药方,只是一上时半会儿醒不过来的,朝中大事还得靠丞相。”吕雉把情况与萧何说白了,萧何再问道:“果真是殿下气着陛下?”
  “是!”此事虽然吕雉根本没有机会问起,都到这个时候了也得按现在的事实答着。
  “殿下被关入了宗人府,宗正可曾问案,可曾问清楚殿下因何惹怒了陛下?”萧何也是严谨的人,几句话说下来就提出了关键的问题所在,刘元有没有说自己为什么把刘邦气成这样。
  “陛下有诏,不让任何人探视盈儿,只将人关起来,也没有说让宗正审问。”吕雉把情况与萧何答来,萧何看向吕雉,“陛下是没来得及?”
  “现在当务之急是让陛下醒来。”
  只要刘邦醒来了,一切还好说,孝与不孝都是刘邦一句话的事,可是如果刘邦醒不过来,刘元就麻烦了。
  “药方服下,陛下今日还是没醒?”萧何询问着,吕雉是从昨天到现在都守在未央宫,却是一直没有见到刘邦睁眼,她那心里也是是越来越慌,生怕刘邦有个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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