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说着，老板娘就看着李淑芳拿起电话，对着纸条上记着的号码拨号了起来。
电话那头迟迟没有接通，直到好一会儿过后，才接通了起来。
李淑芳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便有些紧张的朝陶成欢看去：“欢欢，查分都要怎么按来着？”
“我来，我知道。”陶成欢说着，就上前接过李淑芳手里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话务员的声音，陶成欢按照对方说的要求，逐一把陶苗的准考证号，姓名以及身份证号全都报给对方核对。
没一会儿，话务员便把陶苗的高考分数报了出来。
一听到话务员报出来的分数，原本还有些紧张的陶成欢，顿时有些不敢置信了起来：“等等，你说她考了多少？”
听到这话，李淑芳忙不迭的凑上前，朝着话筒仔细的听去。
好奇的小卖部老板娘更是直接道：“有扩音，有外放，直接按这个就行。”
又确认了一遍的陶苗考分的陶成欢，眼睛一转直接按了扩音，让话务员在把分数报一遍。
“数学67，语文54、英语32、化学44……总分215。”
当听到电话内传来的声音后，围在边上的人顿时都傻眼了起来。
小卖部老板娘更是有些不敢置信朝电话看了眼道：“这是苗苗的成绩？”
“不可能，肯定是哪里弄错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上来的邻居，更是直接道。
“是真的。”陶成欢说道：“我都确认过了，确实是我姐的高考成绩。”
“怎么可能，苗苗平时考试从来都没有下过六百分，这次高考就算考的在差，也不至于只考了个两百多分，连平时的一半都没有吧。”
“就算，肯定是哪里弄错了。”
“要不然，你们在打个电话重新确认一下？”
“那就重新确认一下。”自听到陶苗才只考了个215分之后，陶成欢就好说话的很，这不，人直接把电话挂了，当着大家伙的面，就又重新拨通了高考查分热线。
这一次，她从头到尾都开着扩音，不仅如此，还反复的跟话务员确认了陶苗的身份证号跟准考证号。
再一次听到话务员把陶苗的分数报出来后，陶成欢的脸上差点没控住不住的乐出声来，还是李淑芳见状不对，赶紧把差点喜形于色的陶成远拉到身后，才没让她显露的太过于明显。
“怎么可能呢？苗苗怎么就只考了这么一点呢？”
“可刚才都查了两回了，而且那边的话务员也确认了，这确实是陶苗的成绩……”
“不应该啊……”
李淑芳这会儿强忍住眼底的喜色，垂着眉头低声道：“肯定是那会儿，苗苗发高烧耽误了考试，要不然以她平时的成绩，肯定不会只考这么一点。”
听到这话，不少在场的人才想起陶苗高考那会儿，还发过高烧的事。
“对了，那会儿听你说过。”
“难不成真是因为发烧所以才只考了这么点？”
“可苗苗前几天不还说，她肯定能考上大学吗？”
“就这么点分数，能考上什么大学啊。”
“那难不成，她是在说大话？”
“肯定是了，苗苗肯定发烧烧糊涂了，忘记了自己高考没考好，才觉得自己这次肯定能靠上大学。”
“真是可惜了，还以为她这次能考上呢，没想到就只考了这么点分，连我家孩子那会儿高考分数都不如。”
“就是215分，这是闭着眼睛瞎蒙都考的比这好吧？”这话一出，边上的人就急忙拉了拉她的衣服，示意她朝李淑芳看去。
李淑芳正低着头，一脸失望难过的模样，看的周围的人都有些戚戚然了起来。
“淑芳，你也别伤心了。”
“是啊淑芳，苗苗这次没考好，也是因为发烧的关系，等明年她在复读一年，到时候在考肯定就能好了。”
“没错，你们不是打算让苗苗去广州打工赚学费吗？正好让她去体验一下打工赚钱的辛苦，到时候在回来念书，肯定就能考上大学了。”
“可不是，苗苗平时成绩都这么好，这次只是意外而已，下一次就好了。”
“我也希望下一次会好，但是就她现在这个样子，我……唉……”李淑芳一脸伤心的样子，直接勾起了不少家长心里的难处。
“其实要我说，你们给苗苗念到了高中就不错了，以后的事就让她自己看着办吧。”
“就是，这么大的姑娘了，要是换成以前，早就上班自立了，那能还跟你们似的，还愿意让她继续在复读的。”
“但是不复读，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个年纪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啊。”李淑芳这会儿就主打的就是一个为陶苗着想。
这要是不知道的人，听到这番话，还真以为她是个好妈。
这不，原本因为要陶苗自己去打工赚复读的钱，对李淑芳几个有点意见的老邻里，在听到李淑芳这番真心实意的话后，也对她产生了改观。
“淑芬啊，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把苗苗管到这么大，已经是她的福气了，剩下的路也该让她自己走了。”
“没错，她都这么大了，到底是要念书还是要去打工也都能自己做主了，你们就不要在管了。”
“只考了这么点分数，再念下去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再说了，苗苗这会儿也快到岁数了，大不了到时候给她找个好对象就行，复读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就是，你不是还有欢欢跟乐乐吗，我记得他们平时考的也不错，你有惦记陶苗的功夫，还不如再多花点心思培养他们呢。”
一时间，因为陶苗高考才只考了215分的缘故，她在筒子楼周边的口碑顿时崩塌了起来。
原本有些还在为陶苗说话的人，在听到这点分数后，也都只能可惜的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李淑芳听着大家伙的劝慰，更是不由的扬眉吐气了起来，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强忍住不能在外面露出喜色，直到回到家把门窗都关上后，李淑芳才拍腿乐出声来：“我的天，就这点分还敢说自己能考大学，真是太可乐了。”
“是啊，妈你没听见，我刚听到陶苗的考分成绩后，差点就笑出声来了。”
“我也是，不过她只考了这么点也好，这样省的以后别人在在背后说我，不给陶苗继续念书，这哪能是我不给她继续念啊，就她考的这么点分数，谁知道下一次能考多少，还不如去打工呢，还能早点赚钱。”
说着，李淑芳就朝陶成欢看去：“不过，你可不要想着打工，这可没什么出息。”
“我知道，我肯定给你考个大学，到时候让你在筒子楼里风光一把。”陶成欢这会儿已经开始畅享了起来。
特别是有陶苗这块朽木在前，她到时候只要随便考上一个大学，都能压在她的头上。
这让一直以来都被人拿来跟陶苗对比的陶成欢，瞬间心情畅快了起来……
第119章
同一时间, 还在集市上的陶苗，鼻尖止不住的发痒。
陶苗吸了吸鼻子：“今天惦记我的人，有点多啊？”
贺敏朝她看来：“怎么了？”
“没事, 就是这里的货快卖完了，一会儿小敏姐你们是直接回去，还是再拉一车过来啊？”陶苗忙转移话题的道。
贺敏看了眼摊子上已经所剩无几的货，又看了眼集市上还在不停来来往往的人：“再拉一车吧, 反正这会儿厂里也没法待，还不如在集市上多卖一会儿。”
说着, 她就朝张海洋看了眼。
张海洋立马了然的道：“那我现在就回去拉货, 你们在这里继续卖，卖完了就先去附近的饭店里吃点东西, 不用等我。”
说着, 他还朝方鹏远看了眼：“鹏远, 我就先走了, 这里就交给你看了啊。”
方鹏远拍着胸口保证道：“放心交给我吧。”
张海洋一离开没多久，摊子前便来了一波人, 把本来就剩下不多的货给清的差不多了, 陶苗见状便朝贺敏开口道：“小敏姐, 我出去买点东西。”
“行, 去吧, 身上钱够不？”贺敏忙不迭的朝陶苗问道：“不够我先给你拿点？”
“不用，我带钱了。”
“那行，你去吧。”
陶苗从摊子上离开, 就径直朝集市一侧的老街走去, 在这条老街上，零零散散的开着几家早餐店、菜馆、肉摊、小超市等等的小店。
同样, 这里还有一家香烛店。
陶苗走到老街最里面，靠着最边上不显眼的地方，正靠着几个定做好的花圈架子，上面虽然还没有铺满鲜花，但是从那结实的架子与紧密的编织手艺上就能看出，这家经营香烛店的人是个老手艺人了。
还没进店里，光是从门口朝内看去，便能看到店里琳琅满目的摆满了各种香烛用品，寿衣，还有各种各样的纸扎人、纸扎车马和各式各样的冥币、元宝、黄纸等等的物品。
“要买什么？”店里传来一声嘶哑的声音。
陶苗抬头看去，就见一位老爷爷，正朝着她看来：“我要买些三周年祭需要的东西。”
说着，陶苗就把秀芳婶告诉她的东西一一报给了老爷爷：“……纸钱多拿一些。”
“行。”老爷爷说着，就墙边的柜台上取了个大号袋子，把陶苗需要的东西都一一装了起来，在拿纸钱的时候，他还特地抓了厚厚的一叠：“这些够不够？”
“够，还有元宝纸，也多拿一点。”陶苗道。
“好。”没一会儿老爷爷就拿够了陶苗要的东西。
陶苗接过袋子朝着他问道：“这些一共多少钱？”
“三十六块五。”
“好的。”陶苗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递过去。
老爷爷接过给钱会找了十三块五，就又转头自个忙活去了。
陶苗提着袋子出来，从香烛店出来，就遇上了提着大包小包的明婶。
明婶一见陶苗，就是眼睛一亮：“苗苗，你听说了吗？高考可以查分了，你不是也高考了吗，赶紧去查查啊。”
陶苗：“我不急。”
“怎么就不急了。”明婶说着，就看见陶苗手上提着的袋子：“这不是你奶奶的三周年就要到了吗，你要是这会儿查了分数，那你不就能在祭拜的当天告诉她了啊。”
“那确实。”陶苗点头：“不过这会儿打电话的人太多，我还是等一会儿回去在打电话查分吧。”
听到这话的明婶下意识的就朝附近看了眼：“还真是，看来今天查分的人还挺多的啊。”
“第一天嘛，大家都想早点查到自己考了多少。”陶苗说着，就朝集市上走去。
明婶紧跟上去，就跟着陶苗一起来到了百货摊上。
贺敏刚把摊位剩下来的拿点货，全都打包卖给边上的招待所，就见陶苗回来了，她忙朝陶苗招呼道：“苗苗，你回来的正好，我刚把摊上的东西都清空了，我们这会儿就去找个饭馆吃点东西吧。”
“不了，我一会儿就要回村里去，小敏姐你们自己去吃吧。”陶苗说道。
“什么？”贺敏楞了下：“你现在就回去，不跟我们一起吃个饭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