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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俏俏吓了一跳,连忙看了眼孟昨非,用眼神问他是怎么回事,却看到孟昨非眼睛乌沉沉的,就跟上了黑漆的珠子似的,冷的不像活人。
  沈俏俏心里一紧:“复止,你还好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要不?你先回医院吧?这里有信阳,你别看他平时傻乎乎,但是很专业的,可以搞定这点小事的。”
  她特地说是小事,只是为了不让陈复止那么担心。
  骤然听到声音,陈复止猛然回神,目光呆滞望向声音处,思绪停顿了两秒,他才反应过来沈俏俏说了什么。
  缓缓牵起唇角,露出一个让沈俏俏安心的笑,“我没事!”
  “什么没事!你笑起来跟刚死了人一样难看!”沈俏俏着急脱口而出。
  陈复止垂下眼眸,已经没有力气伪装,他真的很害怕,害怕即将发生的事情。
  要是可以不面对就好了,不面对,让他去死也可以,如果活着是要面对这种无尽的难堪,他选择去死,至少死了,在世的人怎么辱骂他,用戏谑的眼神看他,他都没有感觉了。
  “复止!”
  “复止!”
  轰——
  声音不断呼叫他,陈复止茫茫然抬起眼眸,寻找声音传来的方向,入目是一双深邃如潭的眼神正死死看着他,浑然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
  “复止哥,你不要害怕,对不起我没发现你心里那么难受,我以为你不在意的。”沈俏俏看着陈复止浑浑噩噩的状态,心惊胆跳,她很后悔一直盯着手机看,因为复止表现的一直很平静。
  可她忘了,不是每个人害怕都会表现出痛苦的反应。
  “复止。”孟昨非不确定开口,他的眉头紧缩,陈复止的状态实在不太好,这样无助又恐慌,好像一下子被抽离了生命力,让他也开始无所适从。
  孟昨非心疼的厉害,周身的气压更加低沉,“你先回去,明天下午就可以转院。”
  “我——”陈复止张了张嘴,无措地看着孟昨非,羞愧欲死。
  他刚才怎么了?
  他竟然想死了一了百了,他生出这种想法,怎么对得起一直帮助他的朋友。
  不等陈复止理清神智,沈俏俏一把站起来,不容置疑拉过陈复止胳膊,“走,我送你回去,你这样我不放心。”
  “俏俏。”
  “别说了,你是病人,不许强撑着!”沈俏俏罕见强势,“什么傻/逼信阳,做点事情慢慢吞吞,怎么不去吃/屎。”
  陈复止被沈俏俏的口不择言逗笑了,刚才把自己逼到死角的想法,好像见到阳光的鬼魅无处遁形,“我没事,我等信阳。”
  沈俏俏不放心上下打量陈复止,看他状态比刚才死气沉沉样子好多了,刚才的着急转化成了怒气,“好,都赖信阳,让我们等那么久!”
  “哎呦!什么事情又赖上我了?果然哥不管在不在,都是你们眼中的主角。”信阳大步流星走来,后面跟着两个同事。
  几人打过招呼,信阳把发现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我现在过去,路上会打电话不让他爆料。”
  陈复止听了,狠狠松了口气,由衷感谢。
  “没事,这人收了一个姓许跟季童的钱才会爆料,等到了爆料人家里,我们会查看他的手机电脑记录,事情已经控制,你不要担心了。”
  陈复止笑笑:“好。”
  信阳又看向一旁安静的孟昨非,“老孟要一起过去吗?”
  孟昨非注意力一直在陈复止身上,见他真的放松下来了,才分了一个眼神给信阳,“我们在这等你。”
  “收到!争取一个小时内回来。”
  信阳带着下属风风火火往外赶去,上车后,直接给爆料人打去电话,爆料人在接过季童电话后就变得很谨慎,第一通电话并没有理解接听。
  信阳就编辑了一个短信发过去,而后再次拨打,这一次几乎到铃声停止才接起。
  出乎信阳意料的是,电话那头声音没什么防备的样子。
  信阳哼笑一声,开门见山,直接报出他爆料人姓名和身份信息。
  爆料人就慌了,厉声质问他是谁。
  信阳一拍大腿:“什么谁!人民警察!你在网上发的都是什么玩意儿!人家苦主已经报警了,真以为网上是法外之地,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负责是吧!”
  爆料人气势一下子就软了,但依旧垂死挣扎,“我是开玩笑的,就是随口说说,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会爆料,别以为你是警察就可以污蔑我!”
  这点小伎俩在信阳眼里根本不够看的:“那你前两天分别收到两笔四百万的网络转账是怎么回事?两个账户分别是来自b市一个姓许的和姓童的人,没有实证我们能找上你吗?你做了什么我一清二楚,现在警方传唤你,你到小区南门口等着,我们正在过来,你最好老老实实别有小动作,好好配合争取宽大处理。”
  信阳这话气势很足,一下就唬住了爆料人,他就是个尝到甜头的社会青年,没什么大见识,犯过最大的事情也就是打架进局子,拘役几天就出来了。
  第一个八百万到手,让他尝到了赚快钱的甜头,钱都还没有捂热,怎么就被警察找上门了。
  那些靠卖黑料赚钱的狗仔,怎么就不会被警察找?
  爆料人不服气,嘴上乖顺讨饶,说自己一定好好配合,心里盘算现在跑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