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喊自己娘子,杜长安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可是却莫名的很喜欢这个名词,也不矫情,落落大方的接过邵锦澜手中的小杯子。
两人手挽着,一口喝了这交杯酒。
交杯酒也喝了,这会儿,该做什么了?
邵锦澜目如火炬一般看着杜长安,今天,虽然没醉,可到底也喝了不少酒,特别是那群不省心的好友,没少灌他,他想着,以后一定要讨回来。
“杜小姐,你终于嫁给我了!”邵锦澜感叹一声。
杜长安勾唇一笑,对上他炙热的眼神:“邵锦澜,我终于是你的妻子了!”
两两相望,走到这一刻,他们明明对对方都有很多话要说的,这会儿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即使不用说,对方的心意,他们都明白的。
夜色撩人,桌上,红烛正燃着。
房间里也渐渐升温起来,不时便传来女人的叫唤声:“邵锦澜,你别弄坏我的衣服了。”这件新娘服她很喜欢的,还想着一直保留着。
门外,几个男人偷听着。
“听到了吗?听到吗了?”秦玉焦急的喊着。
宋言从门缝哪儿起来,冷着一张脸,什么也没说,见此,秦玉立马拉开他,将耳朵贴在门缝处,然而,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靠,隔音效果这么好干嘛?”秦玉满腹抱怨,邵锦澜那厮,肯定是早有准备,居然把他们都撇下了,自己去逍遥快活,让他们去招待宾客。
尼玛,他们这些朋友,果然就是被他拿来利用的。
“行了,该死心了吧,反正也听不到什么的。”宋言面无表情的说着,他家那个迷糊的丫头还在宴会上呢,他心里可担心着了,生怕那个不知死活的看上他的女人。
再加上,那个小女人又太迷糊,什么时候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真是让他操碎了心,分明是媳妇,却跟养了个女儿似的,让他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的。
要不是秦玉非得拉着他来,他才不来呢,就连一向沉稳的钟离陌都来凑热闹了,他有些感叹着。
见实在听不到什么,秦玉也觉得没趣了,却又有点儿不甘心。
“秦玉,你就不怕你那如花似玉的媳妇被别的男人看上,骚扰,今天来的客人,可是有不少的俊男。”说完这些,不理会秦玉,宋言径直的走了。
看那急切的背影,倒是非常担心的样子。
听到这话的秦玉,急了,一溜烟的跑在了前面,钟离陌失笑,摇了摇头,他是不是就不用担心这些。
想到某个一直抗拒自己的男人,钟离陌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不由得感叹起来,他们几个中,恐怕只有他的情路是最坎坷的吧!
新婚之夜,在那些宾客走了以后,整个邵家老宅格外的宁静。
翌日,天已经大亮了
基本上所有的佣人都在猜测,杜长安到底是死是活,不仅是佣人,就连邵家的人都在猜测着,一大早上了,还不见人下来,邵夫人就遣人上去看,这也是邵家的一个规矩,就是为了去看,新娘子是不是还活着。
然而上去的人,却突然一道尖叫声在老宅里响起,是从邵锦澜跟杜长安的房间里传出来的,紧接着,邵家所有人都被引了过去,都以为是新娘子死了。
然而,进去看到的一幕,却叫人大吃一惊!
杜长安被惊醒,她缓缓睁开双眸,便察觉到房间里好像有很多陌生的气息,她尚未反应过来,自己就被人从床上抓了起来,脸上猛的挨了一巴掌。
接踵而来的就是各种不堪入目的骂声:“杜长安,你这个不安于室的贱人,居然在新婚之夜就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儿来,你对的起我儿子吗?”
杜长安一脸茫然,脸颊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提醒着她,整个人也清醒了几分,到底怎么回事儿?
这邵夫人怎么不由分说就打了自己,她猛地将邵夫人推开,神色冷了几分,也不叫妈了:“邵夫人,我做错什么了,你上来就是给我一巴掌。”
这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房间里站着邵家所有人,更是有不少的佣人,她蹙眉,这些人怎么进的她房间,难道是邵锦澜放进来的。
想到邵锦澜,她条件反射的往身旁看过去,然而,这一看过去就再也移不开眼了。
她身边睡着的根本就不是邵锦澜,而是一个赤身裸体的陌生男人,长得挺不错的,他一脸慌乱的看着自己:“安安,怎么办?你不是说不会有事儿的吗?我是听了你的话才敢进来的。”
他说这一番话,杜长安还有点懵,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邵锦澜呢,他去哪儿了?
杜长安抬眸,在人群里翻找着,很快,她就看到了站在人群后面的邵锦澜,她永远都无法忘记自己的这个眼神。
那双凤眸里带着浓烈的失望,还有决绝。
可是,他为什么会站在哪儿,他不是应该在自己旁边吗,怎么会从外面进来呢?
杜长安百思不得其解。
邵夫人尖锐的声音了起来:“杜长安,你还敢狡辩,这奸夫都承认了,你还想说什么?”
“哟,我说过了新婚之夜,这人怎么还好好的在这儿,原来是怕死,找了另外一个男人,这才挺过了新婚之夜呢,我就说呢!”邵家二婶讥笑着,尖酸刻薄的话充斥着整个房间,没有丝毫顾及到邵锦澜的面子,继续开腔:“锦澜啊,二婶之前就给你说过了,这女人,就不是个好的,你不听,现在好了吧,新婚之夜被戴了绿帽子……”
“够了,你少说两句。”邵家二叔低吼一句,打断邵家二婶的话。
闻言,邵家二婶撇了撇嘴,一脸不甘的样子,却没有再说什么。
邵夫人气的心肝都要炸开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给她来这么一出,这个女人,竟然这么侮辱她的儿子,她不会放过她的。
整个房间里,气氛一片凝重,经过这么一会儿,就是再傻,杜长安也总算是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看向邵锦澜,心里无比肯定,昨天晚上跟自己翻云覆雨的,绝对是他不是别人。
她不可能分不清自己的男人是谁,再说了,自己又没有喝醉,她对邵锦澜的以外的陌生男人气息很敏感。
“邵锦澜,你相信我吗?”她固执的看向冷眼旁观的邵锦澜,问。
“相信你?你还真有脸说,都被人捉奸捉到床上了,来人,把这两个奸夫淫妇给我抓起来,开祠堂。”邵夫人怒吼一声。
自始自终,邵锦澜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一边闻讯而来的邵墨非听到发生了这事儿,急冲冲的赶来,挡在杜长安面前:“大婶,这件事情肯定还有误会,大嫂是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大哥的事儿来的。”
“误会?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误会,你给我让开。”邵夫人让保镖拉开邵墨非。
邵墨非心急如焚的看向邵锦澜,怎么回事儿,大哥怎么也不说句话呢:“大哥,大嫂被人陷害你怎么都不说一句……”
众人的目光看向邵锦澜,邵锦澜从后面走进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床上的杜长安,眼里的陌生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陷害?”他嘲讽一笑,浑身上下爆发处冷冽的肃杀之气:“杜长安,你知不知道,我昨晚根本就没有进房间来,你跟我说是陷害?”
听到这话的,没有一个人不震惊,这里面,只有杜长安脸上依旧是淡定从容,虽然她不知道邵锦澜为什么会说出这一句话来,不过,她很清楚的知道,面前这个邵锦澜,根本就不是她所认识的邵锦澜。
他没进来,那么昨晚进来跟她喝交杯酒的人,是鬼吗?
床上这个男人,她根本就不认识,这种情况,她知道,自己是被人给陷害了,只要邵锦澜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事儿,他却一点儿不相信自己,她反而从他眼中看到了畅快,所以,她才这么肯定,面前这个邵锦澜绝对不是她所认识的邵锦澜。
她不关心自己的处境,而是关心邵锦澜怎么了,他真的很不对劲,从断崖那件事以后她就这么觉得的了。
他,一定出了什么事儿了!
她抬起冰冷倨傲的脸庞:“我没做过的事,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这是陷害,邵锦澜,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她知道,这种情况,她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所以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几句。
听到这话的邵锦澜嘲讽的笑了起来,黝黑瞳孔里闪着怒火的因子:“你以为,我会信?”
站在中的邵墨非一脸茫然,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那个,我是无辜的,是安安,是她叫我的,能不能先放了我?”被保镖抓起来的,所谓的奸夫,一脸狗腿的乞求着,邵锦澜看他的眼神,恨不得能够杀了他一般。
恶狠狠道:“把人关进地牢,还有她一起。”他指着杜长安,高高在上的命令着。看她的眼神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冷漠得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一般。
邵墨非大惊:“大哥,你,你要把大嫂关进地牢吗?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搞清楚,你这么做会伤了大嫂的心的……”他一心为邵锦澜考虑着,并没有看到邵锦澜眼里的陌生。
邵锦澜冷冷的看了邵墨非一眼,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杜长安:“这件事不准任何人传出去,否则就别怪我不念旧情,带走。”
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就连邵夫人也没有想到,他儿子居然会这样对待杜长安,一时间也有些愣住了。
不仅是邵夫人,邵家二叔一家都很震惊邵锦澜的变化。
在经过邵墨非旁边的时候,杜长安不着痕迹的往他手里塞了东西,意识到是什么,邵墨非也不敢乱动了,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拳头捏得紧紧的,不让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