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了,终于要看到希望了。
他跟卲锦澜一起从那个组织逃出来的,他深刻的记得,那里面有好多孩子,那些人拿了几根草来,抽中最短的那个就会被拿去试药,而他正好抽中了最短的那根,那个时候他跟卲锦澜的关系最好,几乎比亲兄弟还亲。
无论有什么事,他都替他出头,而他知道他抽中的那根最短,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那根草折断,代替了原本应该是他去试药的他。
从那一刻起,他就决定了,他的命就是卲锦澜的,后来,他们一起逃了出去,他就一直跟着他,已经十几年,虽然这么多年过去,可是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那个组织的欠他们的,他们要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回忆至此,他的心猛地跳了起来,“夏末,你快说啊!”
夏末沉着脸,清秀的脸庞上带着点点谨慎之色,半响,他道:“e病毒被吞噬,只要锦少身体里的e病毒全都被吞噬殆尽,说不定会有希望,可是……”
无墨见他要说又不说的,完全没有耐心了,直接暴跳起来,本来他就没有夏末高,还想着要去拍他的肩,看起来倒是多添了几分喜感,“夏末,夏大医学家,你能别调人胃口吗,你要说什么就一次性说完,别可是可是的了!”
夏末的目光扫过他们的脸,最后落到床上的卲锦澜身上,一副豁出去的样子,“e病毒是被吞噬了,但是你们看,这些颜色更深的细胞,有多少,照现在的情况来看,那些细胞只能吞噬掉一部分,而锦少的身体里面,可是积了十几年的e病毒,这些不知名的细胞每吞噬一个就减少一个,他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能算是稳定,那个不知名的细胞,我查过了,从来没有见到过。”
一番话说完,实验里陷入了一片死寂,明明已经看到了希望,可是转眼间,希望就破灭了。
夏末垂着头,没有谁能够体会他的心情,他这几年都在跟这个e病毒作对,没想到最后,只差一点点啊,他就成功了。
沉默许久的宋言,冷冷的问道:“他这个不知名的细胞,是从那里来的?”
“初步估计,不是他体内产生的,而是从外界进去到体内的。”说到这里,夏末眼前一亮,“对了,我们可以找到这个不知名的细胞,到时候说不定就有救了,锦少你最近有没有吃过什么,而且你毒发作的时间应该是在三天后的,为什么会提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啊,他们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的,但是把这事忘了。
随着卲锦澜缓缓的诉说,众人算是明白了,只是一个发烧引起的吗?
“那你又是怎么冷静下来,这期间你是不是吃过什么?”
夏末一脸急迫的看向卲锦澜,那双瞪大的眼睛里,带着疯狂的因子。
吃过什么东西,他好像不怎么记得了,他只记得,他分明叫那个女人走了,可是她又回来了,还说了好多话,再然后他就什么也不记得了,醒来就看到周秘书。
见卲锦澜摇摇头,夏末一脸的失落。
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毒就被压制了,一定是他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有人给他吃了什么?或者说,他无意中吃了什么?
“房间还没有人打扫过,让人去看看吧!”卲锦澜淡淡的吩咐,在他发狂期间,只有杜长安一个人陪在他身边,她应该能知道,他这期间吃了什么吧!
他必须的有一个好身体,才能好好的作战,他可不想才打到一半,人就倒下了。况且,还有那个女人在,他要是不看着她,她肯定又要出去找金主了,那女人太不老实了,他绝对不能放她一个人。
这边的事处理好了以后,他便赶紧回到了夕鹤棠,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醒了,这会儿已经天亮了。
夕鹤棠,一间顶级的总统套房,杜长安是被惊醒的,她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她梦到有人剖开了她的胸膛,取了她的心脏,还把她的血放干了,她死在了手术台上,更重要得是,她还是自愿的。
尼玛,这个梦,太吓人!太诡异了!
想到梦里血腥的画面,她此刻还有些心有余悸,都说梦是反的,那么她一定不会落得这么个凄惨的下场。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好像天已经亮了,见到不远处的洗手间,她打定主意,抬脚,轻轻的放在地毯上,很好,已经过了一晚上了,应该不会这么痛了吧!
杜长安抱着侥幸的心态,扶着床,开始站起来。
然而,她才刚站起来,脚下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她猛地跌倒在地上。
“啊!”
该死的,好痛!
刚刚推门进来的卲锦澜,就看到了她跌倒的样子,飞奔过去,却还是没能接住她,好在地上都放着地毯,也没那么痛。
见此,卲锦澜心里藏着怒火,“笨女人,是不是不想要你的脚了。”
低沉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杜长安微微一怔,为嘛她听到了一丝关心的意思,还是说她理解错了。
她抬头,悄悄的瞧着卲锦澜冷着的侧脸,弱弱的解释道:“我只是,想去厕所!”
闻言,卲锦澜停下了脚步,抱着她转了一个身,目标直视洗手间。他这动作又是让杜长安一愣,他抱着她去厕所?
他把人放在了马桶是,手伸过去就要脱她的裤子,却被杜长安一把抓住了,她一脸警惕之色看着他,不确定的问:“锦少,您要做什么?”
这个禽兽,她为了他受这么伤,他还不会是想在这里跟她做那种事吧!
不行,她绝对不会答应的!
看到她那副样子,卲锦澜也有些清楚她在想什么了,薄唇微微往上勾,俊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我亲爱的杜小姐,你认为,我想做什么?”
随着他的脸逼近,杜长安有些不自然起来,不敢跟他目光对视,尼玛这到底怎么回事,她什么时候这么恐惧跟他对视了,她想要镇定,可是心跳却越来越快,她又没做运动,跳这么快干嘛?
“那个,锦少,我要上厕所。”她都说的这么明显了,想必他也该清楚了,这男人总不会还有看别人上厕所的嗜好吧!
没有的话,就赶紧走,赶紧走吧!
也不知道卲锦澜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就杵在哪里,完全没有要出去的意思,还一副,你要上就赶紧上吧的样子。
杜长安气结。
“你身上我那点没看过,这会儿来矫情!我亲爱的杜小姐,真的合适吗?”说着卲锦澜得大掌已经伸了过来,在杜长安惊讶的眼神中,他轻轻松松的脱了她的裤子,露出白白嫩嫩的小屁股。
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杜长安愣了一下,他说的也没错,更不要脸的事都做过了,都这会儿了,还矫情什么,而且她已经憋不住了,在这样下去,膀胱破了怎么办?
于是乎,就在卲锦澜炙热的眼神下,她淡定的解决了自己的生理需要,这就叫,输人不输势。
见她不害羞了,卲锦澜倒是觉得没意思了,他就想看她害羞的样子。
知道他的想法以后,杜长安更淡定了,这位傲娇爷能伺候她,也是挺不错的,这段时间,她就好好的利用一下吧!
反正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
如果,卲锦澜要是听到她这句话,肯定会被气死,恨不得能杀了这个女人,那里还会觉得她可爱了。
卲锦澜把人抱回了床上,自己也顺便脱了衣服,趟上去。
见他把所有的灯都关掉了,窗帘也拉上,房间里暗了下来,他从身后紧紧抱住杜长安,杜长安脸色一僵,这位爷,您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锦少,已经白天了!”
“嗯!”
身后传来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
杜长安一愣,这就完了?张口解释起来,“不是,锦少,已经白天了,您还要睡觉吗?”她现在是完全没有任何睡意。
“……”
这一次,身后没有再传来声音,而是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杜长安睁着一双大眼,左看右看,闭上眼睛,睡不着。
这个无耻的地主,她总有一天要农民翻身把歌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为什么,还要跑回来?”就在她以为卲锦澜已经睡着了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男人低沉而又带着磁性的嗓音,他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沉寂了多年的美酒一般。
她明白了他的这个问题,是问她在他发狂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回来吗?
她思考了半响,缓缓说道:“你上次救我一次,这次算是我还你了,要是你死了,我该找谁结账去,别想太多,我只是因为你兜里的钱才救你的。”
话音刚落,身后却传来男人低醇的笑声,“你说谎!”
短短三个字,却直击杜长安的心脏,难道不是因为那些吗,她的确是因为那些才救他的,可是为嘛,反驳的话却说不出来?
卲锦澜抱着她,力道又收紧了几分,这个女人满嘴跑火车,你永远猜不到她下一句要说什么,也永远不知道她说的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不过此刻,他却知道的很清楚,那些理由,都不是真的。
至于真的到底是什么?恐怕也只有她心里最清楚,不过他还是很开心,虽然在那个时候他也问过一次,但也难保她不是为了安抚才说的。
真的有人会爱钱爱到连命都不顾了吗,当时的情况来看,他绝对是会杀了她的,她这么惜命的人,肯回来是为什么?
他不说,可是心里却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