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掺杂了一丝心虚。
只是这一丁点的心虚，被他尽数掩盖在眼皮底下。
顾暖并没有在这双眼睛里面，捕捉到任何情绪上的变化，也没再执着于盯着。
挪开眼神，转头拉着张清安往外走。
张清安有些不情愿，双手扒拉着墙壁。
“走啊！你干什么呢？”顾暖语气有些不耐烦。
这要是再继续耽误下去，和时令约定好的时间又得错过，她不想再看到时令失望的眼神。
“你确定要出去？说不定外面全是丧尸。先说好，我的武力值可不怎么样，要是发生危险，你可不能扔下我。”
顾暖眯着眼睛，笑了。
“你这话还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不如我把你扔进丧尸里面，让你好好感受一下恐怖，说不定这样你就会交代林晚的下落。”
张清安扯着嘴干笑，“咱们玩归玩，闹归闹，别拿生命开玩笑。我很怕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顾暖活动了下脖子，脸上的笑意也随之不见，眼眸却含着十足的冷意。
“既然怕死，就老老实实地把人的下落交代出来，我最后跟你说一遍，我今天下午有事，我真的没有多余的时间跟你在这耗着。”
张清安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我已经跟你说过两遍了，人我没有动，至于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他确实没有动，他只是安排了别人动而已。
没想到一个区区的林晚，竟然可以把顾暖给重新引到他身边来。
还真是天助他也。
第564章 流鼻血
实在撬不开这人的嘴，顾暖真是想杀了这人的心都有了，她提溜着他的衣领走到外边。
密室的门一打开，就与一只丧尸撞上。
顾暖二话不说，直接将人给扔了出去。
张清安眼神一暗，手中蓄起异能，直冲丧尸脑门攻去！
一击爆头！
被烧过的脑门中央，乍现个血窟窿。
丧尸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痉挛地抽动两下。
彻底没了生息。
斜靠在门边，顾暖双手环胸，嘴边挂着一抹讽刺的笑意。
“我看你这不是挺能打的嘛，根本没必要躲人身后。”
“这要都还不还手，我就该嗝屁了。我死了，你会心疼的。”
说着，张清安顺便还整理了下发型，暗送秋波。
她狠狠翻了个白眼，握紧拳头，“我心疼个锤子，小心我打你！”
眼看着再皮下去就要被暴打，张清安老实下来。
一脚将丧尸给踹开，走了出去。
刚换得新玻璃，又一次碎成了渣滓。
好几个呆瓜丧尸，被拦在梯坎那儿上不来，脸上腐肉掉渣似的掉，跟掉头皮屑似的砸在地上。
在看到里面有活人存在，变得更激动了。
浑身使劲地想要冲过来，却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用脚尖撞台阶坎。
顾暖没有理会那几个丧尸，去了二楼。
把每个房间都查看了一遍，却还是没能找到人。
正逢张清安走过来，顾暖气得一脚踹过去，生平第一次冲这人爆粗口：“麻蛋！林晚到底在哪里！狗东西，把人交出来！”
她本来今天应该在无名组织安生躺到下午。然后和大家一起举办最后一次篝火宴会的，却因为这个狗东西，被耽搁在这里...
啊！想想就好气！
张清安躲避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
那一脚直接踹在胸口上，他脚下趔趄几步，扶着墙才勉强站稳，“我再三跟你强调过，我没有动你的朋友，你为什么不信我？”
“我信你个大头鬼！”
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可她却越想越气。
攥紧拳头，直朝这人脸上砸！
张清安胸口被踹一脚，又加上这些天处理手头上乱七八糟的事情，已经好几天没能睡个好觉，整个人都是萎靡的，连精神都是强撑着的。
在拳头雨点般砸下来的时候，他只勉强避开几下，后边渐渐地有些吃力起来，直到一拳头砸在鼻子上。
酸楚的刺痛，直冲脑门。
他整个人眼前都晃了那么一下，歪歪斜斜地靠在墙上。
一股暖流从鼻子里流出来，舌尖一舔。
才发现，他这是流鼻血了。
顾暖揪着人的衣领，半眯着眼睛。
“不要跟我装可怜，老实跟我交代，林晚她到底在哪里！”
“不是...我流鼻血了，我装什么可怜。”
张清安掏出手帕擦了下，却发现鼻血异常汹涌，像是被摁下了开关，不停地往外流。
流到后面，顾暖都惊讶了。
“不是，你流个鼻血，都快要把你前边的衬衣都给染红了，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他有些慌了神，“怎么办呐...顾暖，我这...我从小到大都没流过鼻血，这该怎么办呐？”
在张清安异常慌乱的情况下，已经完全忘了书本上学到的知识，只是下意识地便想去依赖顾暖，寻求帮助。
顾暖也怕了，急忙把人头扶着仰起来。
“你先别动，我去弄瓶水来。”
她急急忙忙跑下楼，开冰箱摸了两瓶矿泉水，跑上来用冰水拍打着张清安的额前和脑后。
“小时候我表妹每次流鼻血，我舅妈都是这样做的，应该很快就能好。”
然后又从背包里拿了包纸，拧成一小坨啾啾，塞进张清安的鼻孔里。
过了好一会儿，鼻血可算是止住了。
张清安还乖乖地仰着头，用眼睑余光去看她。
这一刻的眸子清澈到了极致，纯粹的似雨后天晴。
流了一次鼻血，像是顺便张清安脑子的阴谋算计，也给流了个干净。
顾暖有些哭笑不得，把那两个小啾啾给扯掉。
没好气地说：“傻啊你，可以低下头来了。”
张清安眼睛里闪烁着紧张，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低下头。
见鼻子真的不流了，他才放下心来。
“算我拜托你，把林晚交出来，我真的没时间了，我和人约好了今天下午碰面，那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想失约。”
张清安本来安排好要让手下人，狠狠地给林晚一个教训。
可看着眼前人一脸诚恳，甚至几近于求人的语气时...
他突然就觉得好没意思。
这可是他喜欢的人，却被他给欺负成这样。
他真不是个东西啊...
“走吧，我带你去。”
顾暖眉眼一扬，面露喜色。
但紧接着她又警惕起来，“你不准耍我！”
张清安抿起唇，“为什么我在你这里，信任度如此低？”
“那还不都怪你自己。”
两人爬到顶楼，环顾着四周。
私人别墅区域的道路上，随处可见丧尸。
顾暖皱着眉，“汇力基地的防御系统，这么变得这么低效？是不是你从中作梗？”
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张清安一脸的不敢置信，“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这叫汇力基地，不叫新未来基地，我哪有这本事。”
“你敢发誓，这里面没有半点手笔是你做的？”
“就掺和了那么一点点。”
张清安食指与大拇指捏出一点细缝。
“当初「火种」计划，没能让我占个大头，我这心里一直有气没地儿撒呢，有人找上我，我就顺便给填了把柴，真的就那么一点点。”
“懒得管你，走了。”
第565章 尾巴